車來車往,嬉鬧的人群,此刻都跟樊旭東沒有關系,樊旭東的腦海里只有懷里小丫頭甜甜的笑聲,笑的他忘卻了煩惱,笑的讓他覺得生活是那樣的美好。愨鵡曉而樊旭東的眼楮,除了夜的黑,剩下的就只有簡單的目光,閃閃發亮,吸引著樊旭東的視線。
樊旭東不是第一次摟著簡單,可這次卻格外不同,不同的就是她那雙毫不躲避的眼楮,就那樣無所畏懼的望著他。
樊旭東從來沒有過感覺,似乎有一只火把,在隱隱燃燒的火,就在他心底,慢慢的燒灼著,讓人倍感煎熬。
她怎麼可以笑的這麼天真,又怎麼可以笑的這樣無害,她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味,還是對他太信賴,此刻絲毫都不會防備?
被她的笑容感染,樊旭東臉上僵硬的肌肉也開始融化。他是萬年不凍的石頭牌,卻就在她的照耀下,慢慢的裂開了。
看著樊旭東面露笑意,簡單笑的就更開心了。她的笑聲就像清凌凌的泉水,跳躍著,踫擊在山崖間,也只有她能止樊旭東的渴。
渴,那種求而不得的渴望實在是折磨了樊旭東太久。樊旭東一再的等待時機,可時機卻好像總在遲到。他一再忍耐,卻無奈,某個小東西能竟然在此刻無知無覺的釋放她的可愛。
樊旭東輕輕的吞了一下喉嚨,鼓起的喉結不安分的上下涌動。他雙手持力,把懷里柔軟的身體子往上提了提。她離他更近了,他連她皮膚細膩的紋理都能看的清。向下,是她的小嘴,微微開啟的唇瓣好像在對他召喚。
吻我吧,吻我吧,吻了我我就是你的~
是的,她是他的,她本來就該是他的……
樊旭東低低的吸了一口氣,身體緩緩壓向懷里還在笑的小丫頭。
看著樊旭東微微揚起唇角的模樣,簡單第一次覺得樊旭東這人也可愛的很呢。平時他不是板著臉不言語就是拉下臉秀下限,總之就是從來沒有跟她一個節奏過。她笑的時候他衣服心事重重的模樣,而她擔心憂慮時呢,他反而總要跟她套套親近。
跟樊旭東在一起共事累,累的就是心。兩個人總是不同步調不同節奏,連玩笑都開不到一塊去。簡單好幾次被這種令人尷尬的場景給弄郁悶了。
她很高興樊旭東能跟她一起笑。畢竟,樊旭東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跟樊父在書房呆了那麼長時間,雖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但簡單明白,那些事情必然跟她和樊旭東此時的關系有關。莫名發展的關系,最後還直接被登了照片,要是樊旭東不肯遷就自己,認自己臭了爛了,也無可厚非。他是男人,永遠不會被推向矛盾的風口浪尖。
簡單覺得,既然兩個人在一起了,能開心就多笑笑。她一直在想不通,樊旭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以前他是高大的,遠遠不可親的,後來呢,他又是貼心的,而剛才,他又變成了可愛的……
簡單的腦海里過度者樊旭東不同時期的表情。嚴肅的時候臉像被電熨斗熨平的,貼心的時候又溫柔的讓人吃不消,而可愛的時候,太少了,簡直,簡單覺得樊旭東可愛的時候簡直令她渾身發麻。
簡單嘲笑自己太敏感。她就那樣傻傻的與樊旭東面對面,那身上的麻意未消,她的眼前就一片黑影壓了過來,然後就是她的嘴唇有些疼,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住了,顯然,她不是亂吃東西咬到了嘴唇……
「唔~」有什麼強行攻入了她的唇,開始在她的唇里攻城略地。
簡單的腦袋就如同自己被樊旭東攪動著的唇舌,這一刻已經亂一團漿糊了。她雙手立在樊旭東的肩頭,呼吸困難的簡單,根本沒有力氣做出任何一個與暴力有關的動作。而身上,那已經消失的麻意重新殺了回來,一陣陣一**,此起彼伏的吞噬著簡單的筋骨,讓她的四肢八脈全都酥了,只有軟軟的攤在樊旭東的懷里。
算起來,這是他第三次吻她。第一次,他憤怒的咬破了她的唇,第二次,他為了幫她將她抱起來頂在牆上‘發威,’而,第三次,他霸道的攻入她的唇後卻意外的溫柔繾綣起來……
簡單被樊旭東帶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她的臉開始發燙,整個人卻沉浸在他給的溫柔里無法自拔。
甜蜜,有一種不該屬于她跟樊旭東關系的甜蜜感漸漸溢滿了簡單的心房。她用力伸了伸手臂,費力的勾住樊旭東的脖子。連簡單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她的大腦最只覺得反應告訴她,她竟然是那樣的貪戀跟樊旭東親吻的感覺,她竟然是那樣的不想與他分開……
錯就錯了吧,既然已經開始,又何必矯情著推開?
他們難得一起出門、更難得擁抱、就連親吻,也都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恍惚之間,簡單覺得有幾分委屈,好像她是被樊旭東金屋藏嬌的女人。其實,簡單心里也明白,他們之間怎麼會名正言順,他們的關系本來就是假的,就算她想要跟他靠近一些,也都要看他臉色的,而大多數時候,她又有些懼怕他,見了他不自覺的就躲開了。
那種感覺,很微妙,明明想靠近,卻一步步的躲閃,越走越遠。
簡單明白,簡單明白有些東西是注定要越走越遠的,回到他們各自應有的軌道。
錯一次又怎樣,在光明正大的關系里容許她犯錯。自己本來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天天與一個鑽石男低頭不見抬頭見,想沒點兒別的想法,那簡單覺得自己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哪個少女不懷春?那麼,簡單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把此刻與樊旭東的親密當成一次春夢。
只一次,這一次過後她絕不會再與他親近。只這一次,她允許他抱她,吻她,許他大膽的把她當做一個輕浮的女孩子。
很多時候,簡單更願意面對那個冷漠的樊旭東,至少她可以知道他是她不能靠近的,他是冷血的,他是可以令她討厭的。
簡單覺得,有些事情,如果知道了以後會徒增煩惱,倒不如當時哈哈一笑,不要別人講出。
簡單發燒那天的事情,是秦露露在很久之後才對她提起的。那天店里關門晚,簡單下午沒事就去了秦露露那里幫忙,本來樊旭東是要來接的,可是秦露露有車,簡單就婉言謝絕了。
兩個人忙到很晚,簡單吃的那點兒晚飯早就消化光了。也許真的是因為累,一向對夜宵sayno的秦大小姐也喊餓了。
饑腸轆轆的簡單和秦露露,準備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一下,簡單隨口就提起了離家不遠的那個面館。
兩個人以一種‘女土匪’要打劫的狀態殺進了面館,老板夫婦正在往桌子上摞椅子,明顯是已經打烊的樣子。
簡單在這個小店雖然算不上熟客,但也是來過幾次,老板娘一看臉熟,就趕緊放下椅子,請簡單和秦露露坐。
「美女,今天和朋友來的喔,那個追你的帥哥呢,怎麼沒做護花使者!」老板娘一邊利落的擦著桌子,一邊同簡單說話。簡單還一時沒反應過來,直直的愣了一下。
「我?追我?」簡單指了指自己,笑了起來,「老板娘,您確定問的是我不是問的我對面的這位美女?」追?簡單自己都懵了,自己又不是秦露露,怎麼會走到哪里都有人追?
「怎麼會!我做生意這麼多年,認人認得最清楚,對面這位美女沒有來過的啦。」老板娘很肯定的說道。「美女你忘記了?你上一次來,是跟一位高高大大的帥哥一起的!」
說起高高大大的帥哥,簡單的好像有點兒明白了。那次她發燒,好像中間餓得不行了,拉著樊旭東來吃過一次面,但是里面具體的事情她記得不太清楚了。
看著秦露露一臉準備要‘嚴刑逼供’的表情,簡單立馬沖她做了個口型,‘樊旭東。’
「哈哈,老板娘,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簡單趕緊澄清。「那個不是追我的,那個是我一個朋友。」
「朋友?」老板娘略有疑問的抬了抬聲音。「男朋友還差不多哦美女,那個帥哥對你可是很細心的哦。」老板娘半開玩笑道。女人都有八卦的天性,尤其是每天面對人來人往的老板娘,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不是這姑娘不知道,就是人家是一對還裝著。
老板娘沒有要特別挖顧客私人生活的癖好,只是略表好心的勸了句,「美女啊,如果你還沒有男朋友的話呢,不妨考慮考慮那位帥哥嘍。既然是朋友,那麼講起來應該也比較好溝通是不是。現在很流行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我看那個帥哥人長得好又體貼,你不妨留給自己哦。」
簡單笑了笑,說一定。「老板娘,兩個小份牛肉面,再給我們切盤肉!」簡單豪爽的點了單,被店里余味惹的肚子大叫。
「老板娘說的是樊旭東,我上次發燒也是肚子餓,好像和樊旭東來的就是這兒吧。」簡單跟秦露露說起樊旭東來顯得漫不經心了很多。她跟樊旭東到底怎麼回事兒秦露露可能比自己還清楚,別說樊旭東追自己了,樊旭東不恨的把自己踹一邊兒去就是好的了。讓人幫了忙不說,還讓人當了此護工。
簡單揉了揉腦袋,好像在努力回憶那一天的事情。那一天,她都做了些什麼?好像跟樊旭東鬧了一場‘烏龍’以後,她就沒在有什麼印象了。
可不就是沒有印象,被樊旭東的‘上床睡覺’嚇破了膽子以後她就發燒了。燒的稀里糊涂,隱隱約約里覺得有人喂自己吃藥,又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身上冷一陣熱一陣。簡單不記得自己被樊旭東穿成了一只小熊,也不記得自己對著樊旭東的那些胡言亂語。
「你怎麼成天這麼稀里糊涂的?也不怕哪天被樊旭東吃干抹淨了都不知道!」秦露露揶揄的看了簡單一眼。她面前的這個女孩兒正在安靜的想著什麼,兩眼失神的望著桌邊,有些說不出的可愛。「喂,說你呢,听見了沒?」秦露露拍了簡單一把,簡單嚇得輕輕晃。
「你還說呢,你生病的那次,那個樊首長對你可真是照顧。」秦露露略有可惜的搖了搖頭。能不可惜嗎,看上去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溫柔細心起來卻讓人咋舌。
秦露露還記得樊旭東把那個穿的像熊一樣的簡小妞半摟半抱弄上樓的樣子,那種又著急又無奈的樣子讓她忍俊不禁。說到底,那也是個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他會對他想要關心的人無止境的好,做一切旁人想不到的事情。
樊旭東已經這樣,秦露露看到了。
「你半夜發燒,好像把他急壞了呢。臨走的時候把照顧你的事情叮囑了一邊又一邊……」
秦露露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那次簡單生病,樊旭東做的點點滴滴,簡單低頭撥弄著手邊的筷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
其實樊旭東的好,簡單心里也不是一點兒感覺不到。畢竟兩人公開了關系,簡單開始只覺得那是他一個假男友對她這個假女友應有的‘關照,’但最後落到某些事情上,卻讓簡單覺得,樊旭東似乎有些‘逾越’了。
他的好,的確有些過了,好的就像融在水里的蜜,一點一點的深入了她的唇,看不清,卻能品的到。
後來,簡單會不經意的去偷看樊旭東,看他硬挺的鼻,看他堅毅的側臉,但當他扭頭看她時,她卻悄悄的收回了目光,假裝從沒有在意過他。
在意,簡單知道自己是不應該過多的在意樊旭東的,無論他好壞與否,她都不能看的太多。她不想猜他的心思,簡單自認為還沒有那樣的本事,簡單更不知道自己對樊旭東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恍惚,徘徊,簡單覺得自己就快要透不過起來了。
她也想有個答案,她很想知道自己對樊旭東究竟是想怎樣。簡單知道對于樊旭東那種男人,她不該惦記,可是她不想總是躲躲閃閃的自欺欺人。
如果她對他動了心思,那麼也要讓自己知道,才能知道後面該怎麼應對這種心思。
既然現在還模不清,看不透,那就讓這個親吻來告訴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