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席季。」這一刻是毛融融從出生以來從未有過的甜美,她喜歡這個俊逸的男人,就像是喜歡黑森林蛋糕一樣的喜歡。
自從見了席季之後,毛融融便把一周兩次的鋼琴課給改成了一周七次,每天放學第一件事兒就是急忙忙的往席季家里跑。
顧薄嚴出國談生意回來後看到的就是一個在試圖改變著自己的毛融融。
「顧叔叔…你回來了…。工作辛苦辛苦。我先走了啊!」毛融融有些局促的拽了拽身上的歐根紗小白裙,笑著繞過顧薄嚴就要往外沖。
顧薄嚴有些傻眼的看著站在自己跟前變了樣兒的毛融融,伸手拽住抬腿就要跑的小東西。
「干什麼去?」
往常只要他出遠門回來後,融寶第一件事兒就是扒著他的旅行箱找禮物,自然每一次都會讓她滿載而歸,可這次完全不一樣了。
「你化妝了?!」看著毛融融精致的妝容,顧薄嚴心里一陣不安,似乎在自己走了的半個月里,毛融融正在因什麼人而改變著。
「恩…昨天跟小嬸嬸學的…」面對顧薄嚴犀利似乎能刺透人心的眼神,毛融融有些不好意思的模了模自己的臉。
顧薄嚴死盯著毛融融有些泛紅的雙頰,深吸了口氣才又接道。
「干什麼去?」
顧薄嚴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兒最終還是發生。
「去上鋼琴課…」毛融融覺得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就是去學了鋼琴,遇到了席季。
「去學鋼琴用得著穿裙子?還化妝?!」顧薄嚴聲音越往後越彪高了。
看著跟前如同小仙女的毛融融,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美好,可他一直私心的遏制住了,他寧願讓外人看來毛融融就是個假小子,也願讓外人看到他的小東西最可愛的一面,他覺得那是只有自己才能看的。
以前毛融融從來不注重外貌的打扮,可現在誰使她改變了?顧薄嚴太熟悉毛融融現在的一切行為舉動,因為他就是這樣,他希望自己在毛融融面前呈現的永遠都是年輕帥氣跟她們這個年紀不相上下的樣子。
「你喊什麼啊!」毛融融皺著眉頭看著顧薄嚴,就像毛融融的父母說的那樣,毛融融已經被顧薄嚴慣得不成樣子。
完全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更別說外界人人聞風喪膽的顧薄嚴,這三個字在毛融融看來就是可以肆意妄為的象征。
從小到大毛融融做盡的壞事兒,就算是顧薄嚴偶爾的一次責怪,也輕聲細語的如同安撫,所以毛融融不明白今天他哪來這麼大的火氣。
「融寶兒…我想你,今天別去鋼琴課了,來我家我給你做黑森林…」只要是毛融融愛吃的,哪怕是甜點蛋糕,顧薄嚴做出來的都是一絕活兒。
毛融融猶豫不決滿臉為難,想了半天才囁嚅出一句話。
「可…。今天要學新章節的…。」
顧薄嚴嘴唇緊繃成一條直線。「你不是不喜歡鋼琴嗎,不是不想學了嗎。」
平靜的話讓毛融融心里打起了鼓,好像他還真的沒有這樣面無表情的跟自己說過話。
「後來就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您今天就在我家吃飯吧…。我會早點回家陪你的!」
毛融融說完後就跑了出去,顧薄嚴在身後看著她那架勢,就好像怕他突然會追上去一樣。
直到看著毛融融沒了影兒,他僵硬著身子站了好長一會兒,才拿出手機給姜楊打了過去。
「給我查融寶兒這半個月所有的情況,所有出入的場合,見過的人,記住,是所有。」
那頭姜楊放下電話,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忍不住嘴里嘟囔道。
「小蘿莉就這麼好吃?這顧薄嚴真是越來越變態了。」
席季的家是標準的三室一廳,裝潢卻溫馨的很,因為長久以來自己一人住,自然不習慣大的房子,毛融融最喜歡的就是窩在他一張橙黃色的沙發上,軟的每次都讓毛融融覺得自己被沙發給吞噬了般。
毛融融已經可以流利的彈幾首曲子,席季每次都靜靜的听完再去做點評,毛融融卻常常分神用眼角去撇一下席季。
「不錯…今天晚上要在這兒吃飯嗎?」毛融融安安穩穩的彈完一首後,席季突然問道。
毛融融曾經好幾次主動的在這兒蹭過煩,一直生活在國外的席季對做菜沒啥研究,能做出來的也就是簡單的番茄炒蛋這類的,可即便如此,毛融融仍舊吃的有滋有味兒。
「好啊!」此刻的毛融融算是完全忘了還在她家苦苦等著的那個顧薄嚴。
毛母打完電話走過來,看著已經熱了兩次的飯菜,歉疚的朝顧薄嚴說。
「我們先吃吧…。融融應該要吃晚飯再回來了…」
顧薄嚴在桌下的手掌微微鑽起,臉上卻依舊文雅的笑著點了點頭。
「也不知提前打個電話…」一旁的毛父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一頓飯顧薄嚴完全食不知味,甚至吃的什麼菜式他都不清楚,滿腦子想的都是飯前姜楊給自己的那些照片,毛融融什麼時候換的鋼琴老師?他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顧薄嚴一直在毛家等到九點,毛融融還沒有回來,期間顧薄嚴已經打了三次電話,每次毛融融在那頭說的永遠都是一會兒就到家。
顧薄嚴就不自覺的替自己感到悲哀,越發覺得自己像是毛融融的父親,那種一直在催著晚歸的女兒回家的那種格外嘮叨的父親。
「那我進去了…。」家門口,毛融融現在完全是戀愛中小女人的表情,嬌羞的恨不得臉上開出一朵花兒來。
「好…。」席季伸手無比自然的模了模毛融融的頭發,笑著回應。
毛融融咬了咬嘴唇,擺了擺手一步三回頭的走進了家門。而在二樓的顧薄嚴把兩人所有的動作表情都盡收眼底,有些暴躁的解開襯衫的第二顆紐扣。
「顧叔叔…。︰」毛融融一打開門就發現里面煙霧繚繞,再定楮一看顧薄嚴修長的身子站在窗口。
毛融融伸手揮了揮面前的煙霧,這已經不是顧薄嚴第一次在她房間等她了,可在這里抽煙卻是第一次。
「現在鋼琴課要學到這麼晚了嗎?」顧薄嚴清了清嗓子,轉頭看著毛融融問道。
「……」一時間毛融融被問愣了。
顧薄嚴走到毛融融面前定住緩了緩自己心中的情緒。卻是一字一頓的說道。
「融寶。剛剛送你回來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