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顏趕緊給她使眼色,心想壞了,別哭啊,再哭就露餡了……
「紅衣,你就跟了奎老大吧,你這樣的身子,奎老大肯要你是你的福氣。」
嘎?桔裳和奎老大都愣了,桔裳更暈,不明白雲傾顏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奎老大先反應過來︰「就是就是,你看你主子都點頭了,你就老老實實伺候我沒你虧吃。再說就你這滿臉胎記的猴臉,也就我不嫌你。」說著又要拉桔裳。
「嗯,奎老大。」雲傾顏猶猶豫豫開口,「看你也是個性情中人,有些事情我還真不忍心讓你蒙在鼓里。」
「什麼事啊,雲小姐?」奎老大一頭霧水。
「紅衣臉上的,不是胎記,而是——花柳斑。」
「花柳斑——」奎老大嘴角抽了抽,臉色開始變綠。
「嗯,是的,就是花柳斑。」雲傾顏作痛心狀,「我剛從家里出來時,身無分文,身子又差。紅衣為了賺錢,就把自己的初夜賣給了一個行商,哪知道那人竟然有嚴重的花柳病……紅衣啊,我可憐的紅衣……」說著流下淚來,「幸好奎老大不嫌棄,這真是紅衣天大的福氣!」
雲傾顏滿嘴跑火車,她知道古代管性病叫花柳病,性病的話呢,只有梅毒二期的時候,會在腰上現出玫紅色的玫瑰疹。略有醫學功底的她,也只是在父母的醫學書籍上看到過圖片,沒有見過實物。慌亂之下也只能憑記憶胡亂畫畫,不過她相信在這消息閉塞的古代,憑這個也足以騙過眼前這文盲了。
果然,奎老大的臉徹底垮了,忙不迭躲瘟疫似的丟開桔裳的手。「那個,雲小姐啊,剛才是我奎老大一時鬼迷心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紅衣姑娘溫婉賢淑俠肝義膽,高攀不上高攀不上。我帶兄弟們先回去了,雲小姐咱們後會有期啊。」
桔裳听得眼都直了,這謊也編得太離譜了吧!小姐啊,你鼻子底下的是嘴麼?也太——缺德了吧……
奎老大一行火燒似的絕塵而去。雲傾顏搖著手絹︰「奎老大!你忘了帶紅衣啊!紅衣是你的了,你不能撇下她啊——紅衣!快去追……」
眼見奎老大的馬撒著歡跑得更快了……
雲傾顏和橘裳還有車夫將車跟素菜弄好之後繼續上路。
車廂里,桔裳滿臉委屈︰「小姐,你剛把人家說成那樣,叫我以後怎麼做人啊。」說著低低抽泣起來。
「笨蛋!所以我才喊你紅衣,而不是桔裳。」雲傾顏翻著白眼,一臉「你是白痴」的表情。
「為什麼啊小姐?」桔裳忽閃著一雙無知的大眼楮看著雲傾顏。
「你想想
剛走了一截之後。忽然車夫停下了車子。
橘裳先是出了馬車,剛出去之後便傳來叫喊聲。
「你,別別過來!」橘裳拼命的喊著。驚起一陣正在樹上睡覺的鳥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