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的孫冒正在向父皇匯報近期的朝務。
「兒臣覺得北漢皇帝有些欺人太甚,軟禁公主長姐便是對大越挑釁。想當初,是那皇帝軒轅宏多次求婚,父皇才答應的。」
孫昊輕嘆了口氣,經年他素來疼愛常樂公主,女兒有五六分當年皇貴妃的模樣。溫婉性情也有幾分像。卻不想如今卻是這般際遇,和親過後不但不獲寵,反而是令人難過的遭遇,兩年里,常樂雖為皇貴妃,並不獲寵,亦無子嗣,如今卻在冷宮中病重。
前幾日孫冉去北漢看望常樂,然而于事無補,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遠水解不了近渴。常樂依靠不上東越的勢力,反而在北漢因為這一身份而遭受磨難。
「近來,北漢在邊界上常有挑釁,如今皇長姐又如此遭遇,兒臣覺得是那軒轅氏純粹找茬。兒臣,兒臣恨不得請旨北上。」孫冒說著說著,言辭激憤。
「孫冒,朕雖然恨的牙根癢癢,然兩國大事決不可兒戲。」
孫昊不會為了女兒就把這兩國關系弄僵。
孫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向來,父皇不喜他沖動的性子,于此便不肯多說什麼。只沉默地立于一側,等候父皇的問話。
「阿冒。老三近日如何?」孫昊到底還是惦記兒子。
听說孫冉最近心情糟透了,孫冒也知道一邊常樂公主病重,一邊是青溪要和親,孫冉怕是心情好不了。故而一時不知道如何說起。
躊躇了會道︰「越王最近一直在忙于政事,兒臣沒怎麼和三哥踫面……」
孫昊知道他也不肯說實話,孫冉昨日被罰跪,闔宮里怕沒幾個不曉得。
「你們兄弟間有些話好說。父皇只告訴你們︰兒女情長早晚都會過去,算不得什麼。男兒志在四方,阿冒,若你表現好,將來父皇定圓你多年的夢想。」
孫冒的夢想是馳騁沙場,一戰成名。
「但是,沙場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越帝望著孫冒,又說了一句,似是對他的叮囑。
戰爭不是最好的辦法,所以才會有和親,和親卻是權宜之計,早晚矛盾集到一定程度,還得戰場上見。
孫冒出宮去看自己的吳王府進展如何,順便去一趟越王府看看孫冉。
沒見到越王,遇見越王的護衛統領李豐。
「李豐見過吳王殿下——」李豐雙手作揖,趨前恭敬行禮。
「李統領,越王去了哪里你們做下人的不知道麼?」孫冒有些不悅。
「回吳王。王爺不讓我們跟著,屬下也無法。」
孫冒氣得鼻孔喘氣,但卻只能壓下,難得斂了性子︰「那你覺得你們越王會去哪里?」
李豐想了想,回道︰「地方會有幾個。城里的天香樓、杏芳齋,要麼是郊外的醉春淵。」
這幾個地方曾經孫冒很熟,卻知道孫冉除了杏芳齋閑時偶爾去,其他是不去的。
「少在這兒糊弄本王。是不是孫冉在府里?」
「吳王殿下,屬下斷不敢啊。我們也正要出去尋王爺,這不馬都牽出來了。」李豐做那委屈樣。
果然旁邊有兩匹馬牽了出來,看來是要出去尋找。
孫冒無法,只好甩手告辭。只見紫色的大氅出了王府大門,片刻上馬而走,李豐等人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