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的心淪陷了。
往日那些不由自主的吸引,那些若有若無的情思,此時,清晰無比。
他項黎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子,他愛上這個叫霍青溪的姑娘。原本她是他的王妃,經過那麼些小的意外,二十五年來,他第一次確定自己愛上一個姑娘,此生得她為妻,原本是緣分。
可自己卻不知道如何表達這份愛意,如何與她相處,他不曉得。
項黎的面上顯出一抹少年的純真,如果他的心底還殘留著一絲無邪,那麼便是此時,他對青溪的喜歡。和所有男子一般,項黎在自己喜歡的女子面前,會不經意流露真誠,心欺騙不了人。
青溪見他的模樣,有絲好奇。這樣的他似乎是極少的,他的眼神那麼明亮,與他一貫深不見底的眸色不同,此刻高雅空曠,若藍天白雲,一望晴川。
二人四目對視,漸漸那眸色變得熱烈、甚或帶一抹羞澀。
他的眼里分明一抹喜歡?青溪月復誹,他怎麼了?他會喜歡自己才怪。
青溪上前,半蹲了下來,伸手在他的眼簾前晃了下。
「你傻了麼?」青溪譏笑道。
「……我痴了。」項黎如是回答,對上她的眸子,是一往情深。
緩緩拿過她的玉手,對著她的手背,輕輕吻了。
這個動作若放在以前,青溪以為他又在裝,扮別人眼前的夫妻情深。只是此刻,青溪已微紅了臉,心頭有些異樣,忙得抽了手收在身後,低斂了眉目。
良久,那項黎又輕笑一聲,抬了她的下頜,迫使她那雙美目,重新對上他的目光。他又伸手拽過她背後的手,這下握緊了,再也抽不得。
「溪兒,項黎喜歡了你,我該怎麼辦?」輕輕的嘆息落在她的心底。
青溪怔怔地望著他,心頭有什麼滑落。
似乎她早有些覺出有什麼在二人之間慢慢生長,是的,不止一份曖昧。
眉間心上,漸漸鐫刻了一個身影。那便是他,哪怕他只是輪椅的一人。可為何,理智上自己還期待那份休書早一點來臨呢。
紅暈上了她的雙頰,笑意染了他的墨瞳。
他的唇緩緩湊了過來,青溪的心頭慌亂,不知所措。
來不及思索,他的唇很熱,唇齒間還殘留著淡淡藥香,就這般漸漸滲入鼻間,鼻息交纏,滲入心底。慌亂中,她沒有拒絕。
這吻從輕柔,陡然轉為炙熱。天地這一刻融為一體,暈眩,似乎再不辨東西南北。
杏花樹下,二人緊緊相擁于椅上,一襲白衣、一抹紫裙,春風拂來,杏花繽紛飄落,發梢糾纏在一起。
任是春風吹不展,飛花自在輕似夢。
二人從杏林回來的路上,都沉默不語。
項黎側頭望去,青溪那張緋面紅暈一直沒有褪去,只低斂著眉目,那小巧的櫻唇此刻愈發紅艷嬌美。
嘴角一抹笑意,卻也不肯多說什麼。只望著她好一會兒出神。
青溪能感覺出他的余光,哪里敢抬眸看他。
思及剛剛二人杏花樹下,阡陌上那一吻,青溪覺得是做了件多麼荒唐羞愧的事。完全忘了她是他的王妃,原本他們應是同床共枕,然這麼段時日,自己似乎從沒當他是夫君。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