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開始。
整場舞會，羅以沁的心思都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著陸行疆的案子應該怎麼做，畢竟這是她接手的第一個案子，調解方案已經談崩，法院的傳票下來了，應該是在後天，她要出庭，這是她第一次以律師身份出庭，竟然有一些緊張，身份是洛如山的訴訟代理人——陸行疆的對立面。
因為心不在焉，所以不小心踩了秦廷卓的腳。
「你怎麼了？以沁？」秦廷卓問道。
「沒——沒什麼，」羅以沁已經松開了攬著秦廷卓的手，頭微微垂著，臉已經紅了，鬢邊有一縷碎發掉了下來，她的手輕輕地抬起來，仿佛有些無措的樣子，把碎發放到耳後，她的耳朵在燈光的照耀下，小小的耳廓閃著透明的薄光。
秦廷卓的心猛地跳躍了一下子。
她這個樣子，有些小女孩的嬌俏和靦腆。
或許她不知道，她這副樣子，能迷倒多少男人。
「這里有點熱，」羅以沁的手放在背後，鼻子上滲出了細小的汗珠，「我想出去一下，透透氣，好麼？」探尋著秦廷卓的眼楮。
「我妻子的要求，我當然答應！」秦廷卓的眼神似乎變了柔和，可是，羅以沁卻不曾注意到。
「妻子」兩個字，還是讓紅暈爬上了羅以沁的臉龐，急忙跑到了陽台上。
舞會的現場在北辰洲際酒店的頂層，一個很大的會場，穿過會場的門，便是開闊的大陽台，陽台用落地玻璃封著，所以，雖然是深秋的夜晚，可也不覺得冷。
不過從這里俯視北京，真的好美啊！
羅以沁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頭靠在玻璃上，嘴里哈出一口氣，趁著熱氣還沒有散去，寫下了一個字——「揚」！
這是昔日她和詹諾揚最喜歡玩的游戲——
南有喬木作品——
「以沁，你好好考試！」詹諾揚的聲音從記憶中傳來，隔著玻璃門窗，聲音听起來極不自然，那是初春，還洋溢著冬天的氣息，羅以沁要考專業四級。
雖然很自信，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你會陪著我嗎？」有些不自信的口氣問道詹諾揚。
「會，你考完了我們去打棒球！」詹諾揚很開朗地笑著，他們隔著走廊里厚厚的玻璃在說話，詹諾揚為了讓羅以沁放心，用手指在還有些迷蒙的玻璃上寫下了一個「沁」字！
羅以沁笑了，很開懷的笑容，她的手也抬起來，在上面寫了一個「揚」字，兩個字里外疊在一起！詹諾揚的手和羅以沁的手也合在了一起，不過，一個在窗里，一個在窗外而已。
那次考試，詹諾揚果然一直陪在羅以沁考試的教室門外，直到羅以沁走出考場。
曾經，大手和小手的心心相印！
她和他。
「羅律師，一個人在想什麼？」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凝沉，似乎要探尋羅以沁的內心，本來與他渾然天成的漫不經心似乎也已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