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律師,現在有時間?」陸行疆問道。
「沒有時間,要上班!祁律師很有很多案子。」羅以沁面色蒼白,頭轉向一邊。
「看起來,以沁真生我的氣了,借口也找得這麼冠冕堂皇,現在祁律師不在,而且,我只借用以沁一個小時的時間,他該不會反對的!走吧,以沁!」他站在羅以沁身旁,一副羅以沁肯定會跟他走的樣子,強烈的男性氣息蠱惑著羅以沁的鼻息,而且,他居然又叫「以沁」,雖然不承認,但是,在羅以沁的心里,他的確和自己沒有距離。
人和人相遇的時候,真的要看場合的。
他和她認識,在羅以沁最寥落,最無助的時候,所以,在羅以沁的心里,他成了掌握自己所有秘密的人,真是可怕!可是真的可怕麼?羅以沁明明感到一陣溫暖襲擊了她的內心。
沒有再反對的理由,跟著陸行疆走出了杉中律所。
兩個人走在杉中的胡同里,這里鳥語花香,京城的喧囂已經摒棄在外,仿佛世外桃源般,秋天,黃葉落滿了地,不自覺地,有了一種世外桃源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羅以沁覺得好委屈,眼淚已經奪眶而出,頭轉向一邊。
「以沁很愛哭?」陸行疆問道。
「我才不愛哭!」羅以沁抹去眼角的淚水,口氣還是委屈,今天一個人坐在法院的情景又上心頭,說到底,都是陸行疆的錯,「你發了房產證,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讓我等了一個多小時,洛如山沒去,也沒給我打電話——」
「今天的事情,看來是我對不起以沁了!我應該提前告訴以沁,我要發房產證的事情。」他口氣溫和,看著羅以沁的臉色,「我以為你的當事人會告訴你。以沁讓我怎麼補償你?」
羅以沁的腳步定住,心又跳起來,為什麼他要補償她呢?
「你為什麼突然決定要發房產證了呢?不是說看不順眼洛如山,不會發的麼?」羅以沁走在秋天的街道上,黃葉落滿了地,仿佛世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這種感覺,只有和詹諾揚在一起的時候才有過。
陸行疆沒有回答,只是笑笑。半晌後,忽然說道︰「突然決定的!好了,羅律師,公司還有很多事,我先走了!」他身上那股漫不經心已經沒有了,很認真的樣子。
其實,羅以沁很想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要發房產證,當時他的態度可是很堅決的。
剛要轉身往律所走,她自己說過的一段話卻從記憶中傳來︰「既然房產證都已經在你手里呢,為什麼不大事化小,發給他們不就好了嗎?避免了一場糾紛,而且經過這次官司,肯定開淞房地產的聲譽會受到影響的!何必呢?」
他記得陸行疆當時沒有說話,昨天他又問是不是羅以沁接這個案子,現在卻又突然發了房產證,是因為——自己曾經勸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