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一月中旬,天氣冷清。
自從上次和陸行疆見過面以後,心里好煩躁,他也親口說了,「喜歡她」只是他的緩兵之計,大概用來和厲晴離婚的借口吧。
把羅以沁當作靶子,作為障眼法,來欺騙他的父親,陸行疆卻在背後暗渡陳倉,陸總,您的確高明,胸懷一般人真的比不上。
羅以沁苦笑一下,在你背後有保護著的女人,我就可以坦/露在眾人面前任人欺凌了是麼?
因為不想傷害,所以,才不會輕易把她們的名字公之于眾的吧。
如羅以沁這般,心里對她,大概真的是不在乎,陸總,您對我存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心呢?
在律所,羅以沁百無聊賴地翻著網頁,猛然間看到一條信息,「泰國清邁水燈節!」
其實,羅以沁很早就想去水燈節放飛這段時間的壞心情的,把心事裝在水燈里,在一個陌生的,無人認識的國度放飛,隨風而逝,該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呢!
可是,她月兌不開身,祁律師即使再不忙,每天也有兩三個案子等著的。
天氣越來越冷,詹諾揚還是杳無音信,仿佛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他也從未在羅以沁的生命中出現,讓羅以沁覺得,以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一個夢;陸行疆最近也很少到律所來了,羅以沁現在才想起來,以前他來得頻率倒是蠻高的,現在卻又不來了,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他這個人,向來喜歡讓人解謎底嗎?羅以沁啊羅以沁,陸行疆和你什麼關系,你這麼關心他干什麼?
低下頭,看起內蒙古赤雲鐵礦的案子,手機響起來,是方若兮。
「以沁,今晚上有空嗎?」
羅以沁沉思了一會兒,「有!」
「那今天晚上,東方新天地,地下一層的俏江南,我在那里等你,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關于——」方若兮好像在顧慮著要不要開口。
「關于什麼的?」羅以沁正在拿筆寫著東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
「關于詹諾揚的!」
清白的天氣閃過一道白光,如同羅以沁的心里閃過一道閃電。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詹諾揚的消息了的,曾經,她問過秦廷卓,到底詹諾揚去了哪里,可是秦廷卓似乎鐵了心就是不告訴她。
「能不能現在告訴我?」羅以沁的筆定住,手竟然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不能!我怕你听了受不了,等到晚上再說吧,反正你也快下班了,你離東單也近,我一會在那等你!」方若兮的聲音听起來很沉重,好像藏著天大的秘密一般,怕羅以沁多問,說了一句,「再見,以沁!」掛了電話。
羅以沁咬了咬牙,想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的,卻是怎麼也回不去了。
靠在椅背上,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