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嵐輕撫和安慰著梅花仙子,不一會兒,梅花仙子的眼淚也就慢慢地止住了,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有了些許的變化,後來,在梅花仙子那尚有淺淡且斑駁淚痕的臉上竟是漸漸地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那笑意若隱若現的,猶有那種梨花一枝春帶雨的曼妙和俏麗。
這景象,嵐嵐也是喜歡的,欣賞的,她在心理上也就跟梅花仙子更加貼近了一步。
其實,就在嵐嵐摟抱著梅花仙子的同時,梅花仙子也是在更緊更緊地摟抱著嵐嵐,並且還在喃喃地對嵐嵐悄聲耳語道︰「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對梅花仙子的這麼一種一桿子打翻一船人的說法,嵐嵐實在也找不出什麼反對和駁斥的理由,她便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隨後,梅花仙子又進一步訴說道︰「咱們就說那個十分操蛋的北極星僵尸吧,一看見他,就能知道他就不是什麼好人,虛頭巴腦的,一天到晚淨是瞎吹牛,牛皮都讓他給吹破了不知道有多少。還有,你看看他那一臉的騷疙瘩,坑坑窪窪的,看上去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也幸虧是他離開的早,要不然,他肯定會是一個大大的禍害!」
坦率地說,梅花仙子此刻這實際上是在借著說北極星僵尸這個茬兒,而由此及彼地在她心里正在惡狠狠地咒罵著兩年前的那個歹毒而陰險的大男人哩。梅花仙子為什麼會如此咒罵和痛恨兩年前的那個操蛋的男人呢?就是因為那個操蛋的男人郭向東,曾經采取了陰險狡猾的卑鄙手段,將梅花仙子的女朋友圓圓給撬走了,給活生生地搶奪了過去。
當時,梅花仙子和圓圓在同一個單位工作,而那個操蛋男人郭向東則是他們單位的一個部門領導。也不知是出了什麼邪氣,那個操蛋男人郭向東偏偏就看上了圓圓,對圓圓死纏爛打窮追不舍,卻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圓圓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郭向東根本就攻不下來,啃不動。後來,時間長了,那郭向東才漸漸地看出了一點門道來——原來,那個漂漂亮亮的大美女圓圓並不是什麼千年的鐵樹,也並不是什麼萬年的枯木,而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者啊。
當知道了圓圓同性戀者的身份和狀態之後,郭向東不但沒有離開圓圓,反而倒是更來勁更上心了,多次發誓說是一定要將圓圓從同性戀的茫茫苦海之中給解放出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調查了解之後,郭向東總算是知道了問題的癥結和關鍵在哪里?實際上就是在梅花仙子這個女人的身上。梅花仙子才是打開這把大鐵鎖的唯一的鑰匙。
為此,郭向東采用了種種的方法和策略,想將這一對同性戀者給拆開,可是,結果則全都是那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到頭來,失敗的只能是郭向東自己。如同斗法和較量一樣,郭向東失敗的次數多了,他便開始吃一塹長一智總結盤點其中的原因和奧秘。最終,郭向東想出了一條妙計。
他曾讀過一篇文章,那文章說的是太陽和風打賭,看誰能將一個行人的衣服給月兌了下來。風率先開始行動,越刮越猛烈,企圖將行人的衣服給吹跑刮走。可是,風刮得越猛烈,行人將自己抱得就越緊,身上的衣服被行人抱得死死的,根本就吹刮不掉。這個時候,太陽笑了。太陽開始上場發揮威力了。只見太陽越來越明亮,那氣溫也就越來越高。不一會兒,行人就月兌掉了身上的衣服……
郭向東就是從這個故事里得到了借鑒,舉一反三而想到了一條可以反敗為勝的妙計。當時,是在一個周六的陽光燦爛的日子里,單位也不用上班,大家都休息在家。郭向東就特意跑到了郊外去敲開了一扇緊閉的鐵柵欄門。那實際上是在經過了縝密的偵察和跟蹤後,郭向東已經掌握了圓圓和梅花仙子的這個小秘密——這兩個死心塌地的同性戀者在這郊外租了一套房子,每到周末時,倆人便會來此享受同性戀者甜蜜的二人世界。當郭向東敲開了那二人世界的大門時,圓圓和梅花仙子倆人都不禁大吃了一驚,都瞪大了眼楮驚問道︰「你來這里干什麼?!」
唯一的男人郭向東則是怯怯地一笑,然後澀澀地說道︰「你們看,我這麼大老遠地跑來了,頭上都還在冒著汗冒著霧呢,還是先讓我進去喝杯水再說好嗎?」做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兒。
要是按照梅花仙子的想法和脾氣,即使郭向東在門外跪上個三天三夜,她也不會給郭向東開門的。梅花仙子知道郭向東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而在此之前,郭向東已經是機關算盡毒計用遍,都沒有達到奪取圓圓的目的。而這一次,不知郭向東的葫蘆里又賣的是什麼藥。其實,也不用管他賣的是什麼藥,反正是不給他開門也就行了。
可是,圓圓看著鐵柵欄門外面郭向東那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里不落忍,一時之間起了惻隱之心,便對梅花仙子說道︰「還是讓他進來喝口水吧。喝了水,就把他給轟走!」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將那扇從來都沒有對男人開放過的鐵柵欄門給打開了。梅花仙子想要制止圓圓開門的錯誤行為,可是,已經晚了。只見門外的郭向東宛若是一條滑溜而靈活的泥鰍似的,只是開了那麼一點點的門縫兒,他居然就靈巧而快速地鑽了進來,梅花仙子再想將那郭向東給堵塞了回去,已是根本上就來不及了。
郭向東進了兩個女人芬芳而精致的房間里,倒也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並沒有瞎躥瞎跑,也沒有亂說亂動。圓圓當即從廚房里拿來了熱水瓶和玻璃杯,在客廳里給郭向東倒了滿滿一杯的白開水,兜底兒端著遞給了郭向東。那玻璃杯里的白開水溫度極高,圓圓兜著厚厚的底兒端著水杯,不覺得燙手,可是,郭向東來接玻璃杯的時候,卻是居中接的,手就抓握在玻璃杯的中部,當即就被燙得呲牙咧嘴筋暴脖粗的,卻是強行忍住了,而並沒有甩了玻璃杯以求手的解月兌。
燙手,的確是湯手,郭向東最終還是挺著忍著,並將那炙手可熱的玻璃杯給很穩妥地放置到了旁邊的一個小櫃子上了。放下了水杯後,郭向東再也忍不住了,便來來回回地甩著自己的手,似乎是只有這樣不斷地甩著手,才能減輕或者是轉移他手上那因熱燙而帶來的劇痛。
圓圓見狀,就不解地問道︰「你這是怎麼啦?」
郭向東自我解嘲地笑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圓圓還要說句什麼話,梅花仙子已經搶先一步說道︰「他這是什麼啦?他這是犯病了唄!」
圓圓此時更加不解地問道︰「他這是犯病了嗎?他這是犯了什麼病了呢?!」眉宇間有著隱約的關切和好奇。
梅花仙子當即嘴一撇,眼一橫,臉一板,眉一皺,氣哼哼地說道︰「他這是犯了雞爪瘋病了!眼下郊區正在走雞瘟,就走到了他的手上了,所以,他的手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了,一直就這麼甩個不停,也抖個不停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