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離開餐廳時，林建軍喊尚廣軍和侯永波到辦公室。
「小侯，你和小尚都是什麼時間參加工作的，來五中幾年了？」
「我倆都是94年康城師專的畢業生，畢業就來了五中。」侯永波老實的說。
「快滿兩年了。」林建軍說。
「是啊。」
「在五中工作還愉快吧？」林建軍問。
「還好。」侯永波說。
「好什麼呀，我反正在五中工作一點都不痛快。」尚廣軍大聲說。
「為什麼這樣說？」林建軍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侯永波和尚廣軍這些人，都是剛畢業不久的青年教師，從他們口中，更容易听到五中的真實情況以及老師們對五中的看法。
「在五中工作，和領導沒有關系，就算你工作干得再好，再如何努力，也不會有出頭之日。」尚廣軍說，「林校長，你是城里下來的，希望你不要也像那些學校領導一樣。」
「我剛到五中，還不了解你說的情況。」
侯永波伸手在尚廣軍背後捅了一下，提醒他不要亂說話。林建軍是縣里下來的，他要想在五中站住腳，就要取得學校中層們的支持，林建軍不大可能改變學校任人唯親的現狀。
尚廣軍卻沒有那麼多的顧忌，直言說︰「五中每年的考核優秀、模範評選、優秀教師評選，優先照顧領導我們沒得說，可領導評完了，就輪到他們的夫人，然後是跟他們親近的，像我們這樣新來的老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頭。」
「你說的情況，我都知道了。」林建軍凝重的說。
「林校長，我也知道說這些孬話不好，可這是全校大部分老師的心聲，一年到頭，工作干得再努力，不如給領導送點東西，干好干壞一個樣，誰還有心思撲在教學上，都想著巴結、討好領導就行了。」尚廣軍情緒有些激動。
「林校長，時間不早了，您休息吧，我們先回去了。」侯永波拉著尚廣軍離開了。
出了門，侯永波說︰「廣軍，你咋啥話都說呢，這些當領導的都一個樣……」
「操，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早就看不慣黃在剛、周躍輝、張博和周延軍那群人，就說上學期，你班里的成績、紀律和衛生都是最好的，結果優秀班主任卻給了馬玉田，憑什麼呀，就憑他跟周延軍關系好。」尚廣軍說，「我反正受夠了，實在不行就不干了，到哪還不能混口飯吃。」
侯永波嘆口氣，尚廣軍說的都是實話，工作再努力，不如和領導關系好，久而久之學校老師們的心就涼了，反正一心教學也沒用，混日子就是。
「學校領導參加工作時間久，與老教師關系密切，青年教師剛剛參加工作，在評議、人情關系方面，有著天然劣勢，評優、評模肯定評不過老教師，雙方存在著矛盾，我要先取得這些青年教師的支持。」林建軍大腦里轉著念頭，「如果情況真的像尚廣軍說的一樣，領導們任人唯親，五中教學質量差的原因就找到了，要想調動老師們的工作熱情，只要制定公平公正的考核細則，就可以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