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到了縣府招待所，林建軍故意落後一步，在招待所服務台給張正強打電話，說周局長中午有別的安排了。出發之前，林建軍還請張正強幫忙約周海山吃午飯，他和周海山臨時被秦守仁帶過來吃飯，與原來的安排就有了沖突。
林建軍只是鄉鎮高中的一名校長，應酬場面很少，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類似情況。像周海山久居領導崗位，飯局就比較多，當這些飯局有沖突時，參加哪一個飯局就比較講究。一般來說，都是哪個飯局邀請的領導職務高，就參加哪個飯局。
張正強心里略微失望，他笑了一下，說沒事兒，既然你和周局長有安排了，那就改天再聚。
盡管隔著電話，林建軍還是用略歉疚的語氣說︰「張哥，秦縣長是臨時起意，讓我和周局長陪他吃飯。」
听了林建軍的解釋，張正強心里舒服了些，說好的，咱們聚在一起的機會多得是。
打完電話，林建軍看到周勇和秦守仁的司機老徐並肩往外走，就問周勇︰「你們去哪？」
老徐打了個哈哈，說︰「領導們湊在一起喝喝酒，談談心，我和周勇去外邊吃，不打擾領導們談事情。」司機和秘書是領導的親信，相對來說秘書更加親近。
林建軍敏感的覺察到老徐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並不清楚原因。林建軍地位低，所知信息有限，便推測不出老徐為何態度不對勁。來的路上秦守仁安排了龔躍飛的事情，卻沒提及老徐，老徐心里就不得勁，對秦守仁微有怨氣。
秦守仁對老徐也有不滿，認為老徐身上毛病很多；此外老徐這些小車班的司機都是工人身份，不好安排。
進了小包，林建軍撿了周海山身邊一張椅子坐下。菜很快上齊，龔躍飛問秦守仁喝點酒麼？
「國人的習慣是不喝酒，氣氛就不活躍，咱們還是要喝一點。」秦守仁說，在場四人，他職務最高，心態也就最放松，「四個人，喝一瓶白酒吧，既活躍了氣氛，又不會耽誤下午的工作。」
龔躍飛就去要了一瓶五糧液，四人分別倒了半高腳杯。吃菜、喝酒，林建軍第一次與秦守仁坐一桌，心情有點緊張，吃喝就比較拘束。第一杯白酒下肚，周海山說我給大家講個笑話︰「有一個小學老師，懲罰學生時總愛讓學生抄寫一百遍，有一天他闖紅燈被交警逮到，老師一看，這個交警是自己學生，就攀交情，不想交罰款。交警認出老師，樂了，說您是老師，咋能讓您交罰款呢，這樣吧，您把‘我亂闖紅燈，我錯了’罰寫一百遍！」
幾人會心一笑，周海山端起杯子，說︰「秦縣長，我敬您一杯，感謝您多年來對我們的大力支持和幫助。」
接下來，林建軍也向秦守仁和周海山、龔躍飛敬酒。
周海山又拋出個段子︰「大學，生理衛生課上，老師講解精子的成分，主要是蛋白質和葡萄糖。一個女生突然問老師既然主要成分是葡萄糖，為啥不甜？老師愣了一陣，說品嘗味道的味蕾在舌尖，不是在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