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長，咱們學校學生素質太差，和一中、三中聯考，只能是自取其辱。」周躍輝說，「我覺得還是不和那兩所學校聯考，而且聯考的話，就要湊在一起改卷子，改卷費不好落實……」
「有句俗話叫丑媳婦也要見公婆，咱們不能因為學生成績不如一中和三中，就不敢和他們聯考了。」林建軍臉上掛著微笑說，「就好比古代的劍客，即使對手比自己厲害，也要拔劍相向，下路相逢勇者勝，如果連聯考的勇氣也沒有，那還讓學生在五中干什麼，干脆點回家種地算了。如果連我們都對學生沒有信心，五中就真的沒有前途了！」
林建軍表情和藹，話語卻有力量，周躍輝一時無法反駁。
「你和一中還有三中領導聯系一下，說一下聯考的事情。」林建軍說。
「咱們是農村學校，人家都不願意搭理咱，」周躍輝推月兌說，「我和兩所學校領導都不熟，這事兒還是得林校長出馬，才能辦成。」
林建軍看看周躍輝，周躍輝眼楮看著他自己的鞋尖，林建軍說行，期中考試的事情就由我出面聯系。
離開林建軍辦公室，周躍輝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快下班時，錢雲龍來到林建軍辦公室，問林建軍晚上是否回平津，林禹崢想請林建軍吃飯，也要向林建軍匯報高三級部的工作情況。
林禹崢是教務處副主任，高三年級組長，與錢雲龍關系密切，當錢雲龍傾向林建軍陣營之後，林禹崢對林建軍的工作頗為支持，所以林建軍很爽快答應下來。
「您點個地方，我通知禹崢提前準備。」錢雲龍說。
「我對柳林不熟，還是你定地方。」
「好。」
等錢雲龍離開，林建軍想自己這算拉幫結伙嗎？他反思了一陣來到五中以後的人際關系，與錢雲龍、林禹崢、王海超親近，與其他中層疏遠。林建軍覺得不是自己要拉幫結伙，而是除了這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和自己接觸，工作上不扯後腿的，就已經是有責任感的干部。
黃在剛和周躍輝比較抵制自己，連帶著和他們關系緊密的中層，也對自己有疏遠之意，但中層干部並不具備和自己抗爭的能力，只要制住了黃在剛和周躍輝，這群中層就成沒娘的孩子，只能靠向自己。宋大雨因為學生吃飯問題，和自己鬧了意見，但林建軍自信有辦法降服他。
林建軍覺得自己完全掌控五中的道路比較曲折，但前景必然是光明的。
下了班，宋大雨黑沉著臉孔回到老婆的餐館，呂春燕看他回來以後，一坐下，也不幫忙，她卻忙得團團轉，忍不住生氣︰「你別一回來就裝辛苦，趕緊給老娘起來干活，把黃瓜拍了，再把蒜砸了。」
「林建軍讓我收拾倉庫和雜物室做餐廳，我一直頂著不辦，現在劉濤把那幾間屋子收拾出來了，我看林建軍是鐵了心要讓學生回校內吃飯了。」宋大雨悶聲說。宋大雨心里有些患得患失，既保不住自己的餐館，又得罪了林建軍，他心里有隱隱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