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東生看著林建軍，就覺得不順眼，鼻子眼里哼了一聲五中進入前百名、二百、三百、四百和五百的學生都有增加，五中多了，三中基本沒變，一中就少了，這不是顯得自己無能，沒帶好一中的教學嗎，林建軍這小子怎麼處處跟我作對呢。
柳林最遠，他們到了以後人員就齊了，趙國峰這才進來，坐下以後，趙國峰輕咳兩聲，吸引注意力以後，拿著成績分析表，對照著講話稿，開始總結。
趙國峰這次開會很簡潔，直奔主題，首先對五中和林建軍進行了表揚。
「這次期末統考，五中成績很好，全縣前一百名到五百名的名次段，都有增加，這說明五中教學效果很好，建軍在教學組織和管理方面的工作卓有成效。」趙國峰說，成績一出來，趙國峰很懷疑五中是不是弄虛作假了，一所比三中都不如的學校，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
趙國峰先找劉志善了解情況，期末考期間，劉志善負責督導巡視五中，他很肯定的說五中沒有弄虛作假行為，學生也沒有作弊情況，這是真實的成績。
趙國峰又找了徐國富和杜善友，兩人的回答與劉志善相同。這個結果，趙國峰比較滿意，心想難怪周海山破格提拔林建軍，不止是車禍貓膩那麼簡單，林建軍還是有點真本事，大將之才呀！
表揚了林建軍，接下來便是批評，批評一中成績下滑，讓郭東生找原因。
「前一百名的人數是固定的，五中多了，一中就少了，三所高中既要合作，也要競爭。」趙國峰說，「郭校長回去以後，要認真的想一想，下一步的教學工作如何開展，努力的方向在哪里！全縣最好的初中畢業生，幾乎都被一中錄取了，按照入學成績來看，高一年級前一百名應該都是一中的，即使有變動，也不應該出現這麼大的波動，一中教學和管理上，還是存在不小的問題。」趙國峰說，語氣雖然平淡，但還是表達了不滿之意，也沒給郭東生留面子。
郭東生漲紅了臉孔︰「趙局長，今年暑假一中也要補課。」潛台詞就是五中成績都是假期補課補出來的。
「具體的教學我不管，總之三所高中要在競爭之中謀求發展，你的教學抓好了，學生才願意到你的學校去。」趙國峰沒接郭東生補課的茬兒，省里是禁止補課的，趙國峰當然不能表態說行，你補吧。
五中利用地處鄉鎮、信息閉塞的條件，每個假期都要組織補課，即使有人檢查，也能提前得到通知，進行規避。相比之下，一中就沒有五中那麼好的補課條件。
听郭東生又提起補課的事兒，林建軍嗤之以鼻，五中如果有一中那麼好的生源條件，自己還用補課麼？沒本事卻不承認，總想找借口！林建軍跟于飛龍喝過幾次酒，于飛龍就抱怨郭東生只抓錢和權，你想干點事，他就是不同意。劉玉芝在家里，也嘟囔過郭東生，說他不懂教學，卻愛充專家，對老師們上課、備課指指點點，亂發意見。
「三中在各個名次段上，雖然沒有退步，但也沒有進步，算是保持了原來的水平。」趙國峰說，「但是在競爭日益激烈的今天，沒有進步就是退步，劉校長，你也要反思一下，建議你帶上幾個年級組長到五中學習學習。」
「是應該學習，五中在教學和管理上，工作開展的很有成效，教學、管理上的高效，反映在成績上，就是進步。」劉杰說，「下一階段，三中要多開展與五中的交流合作，共同探討合作共贏的發展模式。」
「嗯，很好。」趙國峰點頭贊揚，「三所高中，相互之間就應該是這樣，既要競爭也要合作，共贏發展，這個詞提得好。」
開完分析會，中午照例是聚餐。趙國峰和幾個副局長，加上各學校一把校長坐了一桌，局里科室領導和學校副校長、主任們坐了幾桌。不用趙國峰發動，劉杰、劉志善、張正強等人都朝林建軍發動攻勢，林建軍酒量不錯，加上年輕體壯，酒到杯干，觥籌交錯之間，嘻嘻哈哈，氣氛融洽。
挨著林建軍坐的劉杰說這學期，他打算選派一個干部，到五中學習一年。林建軍笑著說一次考試具有很大的偶然性，五中還是小兄弟，要多向三中學習才對。
「你少給我扯淡，你要不願意就拉倒。」劉杰說，「五中何止一次考得好，幾乎每考必進步，再這樣下去，三中就快被五中擠垮了，三中垮了，我這個校長還干個屁！」
「劉哥，你多心了啊，我絕對沒有不願意的意思，五中能取得一點兒進步，三中和劉哥沒少幫忙，我心里有數。」林建軍誠懇的說，「你要選派老師去五中學習，我舉雙手歡迎，就怕三中的老師不願意。」
「這個不用你操心。」劉杰說，「你只要別藏私就行了。」
林建軍哈哈一笑︰「劉哥，你小人之心了啊。」
在眾人的輪番攻勢下，林建軍終于喝趴下了。散席以後，張正強和劉杰把林建軍弄到皇朝洗浴中心，開了個單間，林建軍醉得很死，張正強和劉杰進去洗澡。
「張局，建軍這小子干得夠猛的啊，我看今天開會時，郭東生臉都綠了。」劉杰說。
「建軍的確有兩下子，我也到五中去過幾次，工作開展得很實在，而且很有條理，老師們都非常積極。」張正強說，「一個人再怎麼優秀，單打獨斗能發揮多少力量？建軍能充分調動五中全校老師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再加上嚴格的學生管理和正確的方向引導，而且五中還有獎學金、助學金等激勵制度，把學生從要我學的狀態，轉移到了我要學的狀態，成功激發學生的學習積極性，成績上升也是有道理的。」
「這小子太能折騰，他是局里出去的，和下邊的初中校長們關系好得很，那些人都買他的帳，給他送了不少好生源。」劉杰說，「我也得采取主動，要大力開展宣傳工作，挖掘優秀的畢業生。」
「他在局里就是普通科員，哪有什麼關系。」張正強笑著說，「和初中校長們的交往，也是到了柳林以後才開始的，建軍做事直爽、實在，和初中校長們當朋友，那些人當然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他一把。」
「老郭對五中假期補課相當不滿，吵著一中也要補課呢。」劉杰說。
「他？哼，不是看不起他，他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張正強說。
劉杰想了想，郭東生的為人，此人更像個官僚，說話假大空，做事不用功。
「五中是真的崛起了，三中現在很尷尬，我真得嚴格教學和管理，不然三中就要被五中擠垮了！」劉杰苦笑著。
「擠垮不至于，一次考試，還是有偶然性的，五中這次考得好，下次就未必。」張正強客觀的說，「不過五中在各個方面，工作都做得很踏實，長期積累下去，肯定會在學生成績上有所體現。」
林建軍一直睡到五點多，起來以後覺得胃很難受，頭暈腦脹的。張正強和劉杰已經走了，林建軍剛剛到家，就接到傳呼，讓他速回電話。
打過去，是張正強打來的︰「建軍，你醒酒了嗎，還在皇朝？」
「剛到家，怎麼了？」
「周縣長約了晚上一塊吃飯。」張正強說。
「幾點鐘，去哪？」林建軍問。
「六點鐘，在向陽漁港。」
「好，我知道了，一會過去。」林建軍說，放下電話，不由苦笑，人們常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對這句話林建軍現在是深有體會。
「你在家等著就行，我一會去接你。」張正強說。
「好。」
「又要去喝酒？」何潔問。
「沒辦法，周縣長約的，不能不去。」
「你中午就喝酒了吧？」何潔問，她聞到林建軍身上有很濃的酒味。
「上午在局里開會，五中期末考得好，大家都敬酒，就喝多了。」
「老公，你的身體不光是你自己的，也是我和兒子的，你還是要注意點，很多常喝酒的人，肝腎都有毛病。」何潔關心的說。
「我知道了，盡量少喝。」林建軍抱了抱何潔。
「說不喝，到了地方你能不喝嗎！我先去給你熬點粥，胃里有底，喝多了也沒那麼難受。」何潔說。
「還是老婆最心疼我。」林建軍笑嘻嘻的說。
何潔去廚房給他煮粥，劉雲芝問︰「五中這次考得很好嗎？」
「還行，全縣前一百名，五中有二十六人，三中有兩人。」
「三中和五中加起來，還不到一中的一半呢，這就叫考得好！」劉雲芝說，她在一中工作了一輩子，對一中有強烈的歸屬感和自豪感。
「從表面看，還是不如一中，不過與入學成績進行對比的話，五中進步就很大了，中考前一百名，幾乎都在一中。」林建軍解釋。
「一次考試說明不了太多問題，何況五中監考比較松。」劉雲芝說。
她的話，讓林建軍很不舒服，卻沒繼續爭辯。
劉雲芝的態度，基本也可以代表大多數一中老師的心態，一中是重點，平津的最高級學府，一中的老師們總是用一中居高臨下的目光，看三中和五中的老師，覺得他們都不如自己。只有一中才是最好的，別的學校有進步，肯定是學生作弊了。
喝了粥，林建軍覺得舒服多了，這時候接到傳呼，張正強讓他下樓。
「晚上都有誰呀？」林建軍問。
「還是咱們四個。」
兩人趕到時，劉杰已經到了，三人說了一會閑話，周海山帶著龔躍飛來了。
周海山詢問了期末考試的情況，得知五中成績進步顯著，周海山笑著說︰「正強，你和劉杰一會要多灌建軍幾杯。」
「老領導，今天還是饒了我吧，中午就被灌趴下了，剛剛爬起來。」林建軍求饒。
「人逢喜事精神爽，多喝也不醉。」周海山說。
等倒上酒，舉起杯，什麼身體難受就顧不得了，領導說喝那就得喝，一杯酒下肚以後，林建軍反倒覺得頭沒有剛才那麼暈那麼疼了，胃似乎也不那麼難受了。
結果五個人又分了四瓶，林建軍居然沒趴下，這讓他對自己酒桌上連續作戰的能力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喝酒的間隙，周海山也問起高考情況，林建軍和劉杰分別回答各自學校的情況。周海山勉勵劉杰，說五中基礎那麼差，條件那麼不好，建軍都把工作干起來了，劉杰你要加油，不能讓五中超越三中啊。
周海山是老領導，與劉杰關系更親密，而且他地位也更高，他說這些，劉杰虛心接受，說一定努力。
「周縣長，五中新高一還是六個班，加上高二六個班和高三四個班，全校將有十六個教學班，等明年夏天，學校就要有十八個教學班，我還準備增加復課班，學校教室緊缺，您主管文化、教育系統，請您優先考慮五中的情況。」林建軍趁劉杰出去解手的時候說，涉及到正事，林建軍便稱呼周縣長。他並不指望自己酒桌上開口，周海山就應下，先打個招呼，試探一下周海山的態度，五中要想擴大規模、爭取撥款，首先就要過周海山這一關。
「我知道了。」周海山點頭，「高一、高二統考成績再好，也只是階段性的檢測，要想證明自己，還是要看高考錄取。」
「是，我明白了，謝謝老領導提醒。」林建軍說。
回到家，何潔還沒睡，在等著他呢。林建軍撲到床上，滿嘴酒氣抱著老婆又親又啃，何潔嫌他滿嘴滿身酒氣，用力推他，哪推得動，被林建軍壓下，又親又模，一會便意亂情迷，再也顧不上林建軍的酒味，只想和林建軍好好親熱一番。
當林建軍把她壓在身下，兩人負距離接觸以後，林建軍借著酒勁，動作又快又猛，毫無控制，何潔被他弄得欲仙欲死，自從懷孕以後到現在，第一次這麼舒服過癮。
雲雨過後，床上一片狼藉，兩人都是渾身透汗，林建軍要去洗澡，被她拽住了，他剛剛劇烈活動完，一身透汗，這時候洗澡很容易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