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林建軍獨自開車前往康城,到了康城以後,還是住進康師招待所,住下以後林建軍在康師校園里信步閑逛。大學的校園,總是給人一種安寧淡然的氛圍,林建軍很享受這種淡然感。溜達了一圈,林建軍有點餓了,便到康師二餐廳的二樓吃飯,上次于秀志帶他來過,林建軍覺得這里飯菜口味還不錯。
大學餐廳,飯菜很便宜,卻很實惠。很多大學附近干活的農民工,都喜歡到大學食堂吃飯,既便宜實惠,口味也很好。
林建軍要了一份肉絲炒面,半份土豆燒牛肉,找地方坐下,一邊吃飯,一邊觀察著餐廳里吃飯的學生們。有人一邊吃飯一邊看書學習;也有三兩朋友湊在一起,邊吃邊聊,談笑風生;還有男女朋友,你喂我我喂你……
「林建軍?真是你呀!」一個女聲飄入林建軍的耳朵,他扭過頭,看到于秀志正站在自己身邊。
「你好,于小姐。」林建軍站起來。
「你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不久,想起你上次在這里請我吃飯,味道很好,就跑到這里來了。」
「到了康城怎麼沒聯系我?」于秀志問。
「怕給你添麻煩。」林建軍笑著說,「哎,你還沒吃飯吧,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打。」
「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去。」于秀志笑著說,她到打飯的窗口,買了辣子炒雞塊、干煸蠶蛹和嗆拌土豆絲,打了米飯端到林建軍一桌。
「哇,你這麼能吃!」林建軍感嘆。
「給你打的。」于秀志說。
「謝謝。」林建軍笑著說,有于秀志陪著共進晚餐,林建軍很愉快。兩人邊吃邊聊,林建軍說起松江市可能要不承認函授的文憑了,問于秀志能不能幫他提前拿到畢業證。
于秀志想了想,說︰「很難辦,我可以幫你問問。」
「那就拜托于小姐了。」林建軍說,「如果學了兩年,完了不承認學歷,時間就白費了。」
「你忘了熊教授說,要學真本事,不能為了文憑學歷而學習。」于秀志笑著說。
「知識要學習,可文憑也要拿,一石二鳥。」
吃完飯,林建軍問于秀志接下來去哪,于秀志說沒有安排。
「那我們去唱歌?」林建軍提議,他開車來康城,有點累,見到于秀志以後,便不覺得累了。盡管心里一直告誡自己,不能和于秀志糾纏,但是當美女在前,而且她對自己並無惡感的時候,林建軍內心喜歡和漂亮異性接觸的願望便萌芽了。
「唱歌沒意思,不去。」于秀志直接拒絕。
林建軍平時真沒啥娛樂活動,除了喝酒、唱歌,再就是洗浴**了。
「于小姐,俗話說客隨主便,你有什麼好的消遣或去處?」
「你會滑旱冰嗎?」于秀志問。
「大學的時候滑過幾次,滑得不好。」
「那我們去滑旱冰。」
「好。」與她在一起,干啥都挺開心的。
兩人在校門口打車,很快就到了一處旱冰場,租鞋子、交押金,于秀志滑得很好,滿場飛,而且還能玩出很多花式動作,她又長得漂亮,惹得滑冰場的少男們不時吹響口哨。林建軍大學時只滑過幾次旱冰,上場以後,站都站不穩,扶著牆慢慢找感覺。
于秀志一個瀟灑的轉彎,停在林建軍身邊︰「來,我帶著你滑。」
看到她伸出的芊芊玉手,林建軍牢牢攥住,深怕自己摔倒了。
「你要放松,心情緊張的話,動作會很僵硬,永遠也學不會。」于秀志說,「像我這樣,放低重心,身體略微前傾,然後用力……」
于秀志為林建軍做示範,林建軍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于秀志的手上了,她的手很光滑,而且柔軟。
「想什麼呢?」于秀志看林建軍一副走神的模樣,拽了一下手,卻被拽出去,林建軍抓得很牢。
「沒,沒想什麼。」
「你先放開我的手,我給你做示範,你注意看我的動作。」于秀志說,林建軍連忙松手,搓了搓手指,覺得手指似乎都變得滑膩了。
在于秀志的教導下,林建軍總算找到了一點感覺,越練越覺得有意思。等林建軍熟練一些了,于秀志拉著他的胳膊,開始加速。
林建軍大聲說︰「滑旱冰真好玩。」
「那當然。」于秀志得意的說,在轉彎的時候,于秀志很輕松轉過去了,林建軍是新手,轉彎不利索,一個踉蹌就要摔倒,他雙手亂抓,一下把于秀志抱住了,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林建軍趴在了于秀志身上。
片刻的驚愕後,林建軍趕緊爬起來,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于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我沒事,剛開始學滑旱冰的時候,經常摔倒。」于秀志站起來,拍打身上的灰土。
緊張感過去以後,林建軍突然回憶起剛剛趴在于秀志身上時,她的身上很香,很軟。
「還滑嗎?」林建軍問。
「算了,今天有點累了,以後再滑吧。」于秀志說。
離開旱冰場,林建軍看到于秀志不時的揉揉,剛才那一下看來還是摔疼她了。林建軍把于秀志送回宿舍,獨自回到招待所,內心里忍不住浮現出于秀志的模樣,還有剛才趴在她身上時,她羞紅了的臉頰。
「林建軍哪林建軍,你對漂亮女人怎麼就沒有一點免疫力呢!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嗎?她是熊乃亮的秘書,你與她過于親密,這是不應該的呀!」林建軍暗暗責怪自己。
周六上午,林建軍正在听課,別在腰間的呼機突然震動起來,林建軍偷偷取出來看,劉杰讓他回電話。上午的課程結束以後,林建軍用招待所的公話打過去,劉杰說他約了周海山和張正強,晚上一起吃飯。
林建軍說自己在康城讀函授班,晚上過不去了。
「劉哥,三中老師對試題的反應怎麼樣?有超出進度的題目嗎?」林建軍問。
「考試都是英杰主持,我沒過問。」劉杰說,「你回不來就算了,酒先給你記著,下次你得多喝。」
次日晚上,林建軍請于秀志吃飯,于秀志說可以提前畢業,但是必須通過考試。函授本科兩年共考十七門課程,林建軍一年之內都要考完,因為學校要為提前考試的學員單獨命題並組織考試,所以還要額外繳納一筆費用,考試都順利通過,這樣就能提前拿到結業證。
「一年十七門,難度不小呀。」林建軍說,「幸好有你……」
「你別指望我,我可以幫你找老師劃範圍,不會幫你作弊、說情。」
「能有個考試範圍就行。」林建軍笑著說,「什麼時間,進行哪一科考試,你幫我列個表。」
「行,我明天拿給你。」
吃完飯,林建軍再次邀請于秀志出去滑旱冰,于秀志笑著搖頭,說自己晚上有事情。
周日中午,于秀志把考試時間和科目列了一張表格,還包含了每個科目的任課教師姓名。林建軍再次表示感謝。
下午的課程結束,林建軍回到五中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林建軍看到李得福和尚廣軍等人打球剛散,林建軍喊住李得福,讓他喊著尚廣軍和侯永波,一起出去吃飯。侯永波說他得回家和曲霞說一聲,讓她別一直等著自己,尚廣軍取笑他,說他是妻管嚴。
年輕老師心直口快,通過與他們的交流,林建軍能知道很多有用的信息,也能更多的了解青年教師的想法和訴求。
吃飯的時候,尚廣軍又拿妻管嚴的話題,取笑侯永波,侯永波有點尷尬。
「妻管嚴沒啥不好,兩個人過日子,總得有一個服軟的,兩人脾氣都硬,那還不整天吵嘴打架。」林建軍說。
「尚廣軍,你不用笑話我,顧學紅可是夠厲害,等你結了婚,我看你還不一定比得上我呢。」侯永波反擊。
「哦,小尚與顧學紅好上了?」林建軍感興趣的問。顧學紅是今年新分來的女老師,不算漂亮,但很干練,來了才半個多月,尚廣軍就追上了?
「也沒好上,就是相互有好感唄。」尚廣軍有些靦腆。
「沒好上,你整天跟顧學紅一起吃飯,都不管我們了。」李得福揶揄,尚廣軍嘿嘿一笑。
周二上午,聯考成績出來,高二、高三與期末相比變化不大,復課班的成績比較突出,高一年級因為假期補課,成績比入學時候有所提高。
進入九月份以後,林建軍連續往教育局跑了兩趟。五中高考成績出色,林建軍自然想爭取更多的獎勵。在林建軍的大力爭取和不斷糾纏之下,趙國峰也往市局跑了幾趟,最終結果還是令林建軍滿意的。
林建軍被確定為省級優秀教育工作者,侯永波被確定為省級優秀班主任,崔福祥是市級優秀教師。除此以外,五中還有幾個縣級優秀教師和優秀教育工作者名額。
九月六日,林建軍和崔福祥、侯永波隨著教育局的領導前往松江市文化活動中心,參加全市教育系統表彰大會。在表彰大會上,市委書記姜一山參會並且進行了講話,在講話中他著重表揚了平津縣第五中學,勉勵全體教育工作者再接再厲,為了松江市的教育事業貢獻更多力量。
松江市教育局長白慶柱宣讀了獲獎單位和個人的名單。省級優秀名額有限,基本都被松江市一中、實驗等學校壟斷,下屬縣份分配到的名額很少,平津五中作為縣屬中學,又地處鄉鎮,能一下得到兩個省級優秀的名額,還是很令人羨慕。
林建軍胸佩紅花,接受表彰的畫面,讓郭東生暗暗咬牙,明年高考一定要超過五中。隨即想起來,五中在高考升學人數、質量各方面,其實比一中差得遠,只不過因為五中出了個全市理科狀元,把五中炒熱了。一中遠比五中更好,那還說什麼超過五中?自己真是暈頭了。
九月八日,黃在剛帶著幾名被評選為平津縣優秀教師和優秀教育工作者的老師,到平津縣接受了表彰。
九月九日,縣委、縣政府、政協和人大各有代表,到平津五中進行教師節慰問,並參加了五中自己組織的獎勵大會。大會上,林建軍進行了上一年度學校工作總結,突出講了成績的取得,離不開每一名老師、工人的共同努力,林建軍號召全體教師精誠協作、高效務實。
隨後宣讀上一年度獲獎教師名單,請獲獎代表們到台上,由慰問團的領導們頒發獎狀、證書,並進行合影留念。
中午林建軍在學校餐廳宴請了來五中慰問的領導們,酒席間幾位主要領導勉勵林建軍要繼續努力工作,帶領五中創造新的輝煌,開啟五中高考的新篇章。領導比較多,林建軍一個不落,重要領導每人一杯,其他桌上每桌半杯。
「酒風看作風,建軍校長很爽快呀。」政協副主席何樹森笑著說。他是前任一中校長,眼看著五中的成績騰飛直上,一中成績卻是日漸下滑,何樹森有時禁不住搖頭嘆息。他調政協時,力薦于飛龍接任一中校長,結果卻是郭東生勝出。一些一中老師,有時跟他反應,說郭東生把一中弄得烏煙瘴氣,何樹森除了嘆息和氣惱,別無他法。
林建軍端著酒杯,一桌一桌串下來,胃里也是翻江倒海。一頓酒喝完,帶著幾個副校長,一路把領導們的車子送出五中,直到車子遠去快看不到了,林建軍這才帶著幾個副校長返回學校。
「林校長真是好酒量,估計一斤半往上了吧?」黃在剛贊嘆。
「快二斤,真是要命。」林建軍苦笑,「走,放水去。」
從廁所出來,諸人都是腳步虛浮,東倒西歪,林建軍看看諸人,只有錢雲龍比較清醒,就說︰「雲龍,下午你值班,你們幾個都不行啊,走路都晃……」
「林校長,是你在晃,我們哪晃了。」
「行了,大家回去睡覺,下午讓雲龍照看著學校行了。」林建軍說。
他回到辦公室就睡了,朦朦朧朧之中,周秀莉湊到他跟前與他說話,林建軍忽然驚醒,窗外已經黑了,他看了看時間,都七點多鐘了。
林建軍口干舌燥,胃特別難受,他坐了一會,回想剛才的夢,好久沒有周秀莉的消息,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