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明的身體因為她突如其來的擁抱而變得僵硬,想要推開,卻被她摟得更緊。
「怎麼回事!松手!」厲聲喊出,帶著一貫命令的口氣,但身上的人卻無動于衷,將頭埋得更深。
「松手!」
「不松!」她賭氣回應,他這才听清她的聲音,莫名地,他竟然也不再執拗,仿佛她的聲音帶有魔力,將他定住,只感覺她的臉就蹭在自己胸口,他甚至可以听清楚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和額頭經脈的勃動,突-突-突-人生難得緊張到近乎窒息的時刻。
可是他知道兩人這樣的姿勢有多麼不合適,但是要命,他竟然有些不舍得將她推開。
很久以後,喬安明跟杜箬談起這一段,固執地將這個擁抱定義為他們感情的開端,他跟杜箬說︰這是一個從沾染到上癮的過程,你就是一劑海洛因,我先是少許沾染,後再慢慢吸食,毒侵入體,等發現的時候早就毒癮纏身,回不了頭了。
可是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現在的喬安明還是清醒的,他的雙手垂在兩側,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抱上去,只是站得筆直地任由杜箬摟著自己,心里築了一道牆,穩如泰勢。
杜箬睜開眼,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過于越軌,立刻從他懷里出來,往後退了一步。
他始終站在黑暗里,只余泰然挺拔的黑影壓住自己,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應該很難看吧,杜箬想了想,下意識地腳步又往後挪了幾步,後背剛好抵住牆。
喬安明看到她退出自己的氣息範圍,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氣,握緊的雙拳也很自然地分開,而剛才慌張的情緒因為看清她的表情後又開始隱隱地疼起來。
她的臉色蒼白,幾縷頭發因為冷汗而貼在額頭,嘴唇被她咬得發白,在他沒有出現之前,她是經歷了怎樣一場浩大的恐懼才能撐到現在?
喬安明剛松開的拳頭又被他微微握緊,這個女人,明明知道自己怕黑,為什麼不回家?
「你怎麼還在這里?」他開口就問,語氣平順自然得仿佛剛才那個擁抱只是一場夢,根本沒有真正發生過。
杜箬順了口氣回答︰「我住朋友那的,今天她出差趕不回來,我又沒有鑰匙,所以想在公司熬一晚。」
「你不知道今天限電?」
「行政部發了通知了,只是,我給忘了…」杜箬說著便將頭低了下去。
喬安明對她哭笑不得,低沉地嘆了口氣︰「我回辦公室取份文件,你先在這等我。」說著便開門進了辦公室,很快見他再次走過來,用命令的口吻冷道一句︰「走吧。」
「去哪兒?」
「我別墅,難道你想一個人在這里呆一晚上?」
杜箬想想,悶頭就跟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