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雅菲把手機屏幕伸到郁青陽鼻子下邊，指著上邊的名字說︰「你說邪門不邪門，剛提到今天的事情，這個楚天成的電話就來了。唉，影響人的情緒，拒接吧。」話說完就直接按了拒接鍵。
沒想到郁青陽的手機跟著也響了起來，看看號碼，和崔雅菲剛剛接到的號一模一樣。郁青陽怕有什麼事情，接通後用重重的鼻音「喂」了一聲。
「是醫院的郁醫生嗎？我是今天去醫院帶孩子看病的楚卉的父親楚天成，請問你下在下班了沒有？」電話中響起個男人的聲音來。
郁青陽皺皺眉頭回答︰「我是郁青陽，你家孩子的事情我已經跟崔醫生聯系好了，明天你帶孩子到醫院做相關檢查，然後給孩子安排手術就是了。」
「謝謝郁醫生和崔醫生。是這樣的，今天的那事情，我們很不好意思，想請郁醫生和崔醫生在一起坐坐，算我們給崔醫生正式道歉，不知道你和崔醫生現在有沒有時間？」楚天成說。
郁青陽接通手機後就開了外放，一邊的崔雅菲把電話里的話听得清清楚楚的，連忙在一邊向郁青陽繞著手，示意他拒絕。郁青陽當然是不會隨意答應對方的什麼一起坐坐的要求的，回答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現在剛下班，在外邊還有一攤子事情。你的心意我領了就是了，實在抽不開身。這樣吧，你如果聯系上崔醫生，就請請她，向他致歉就行了。」邊說邊壞壞地看著崔雅菲眨眨眼楮。
「我剛給崔醫生打過電話，不知道她是忙著，還是還在生氣，沒有接我的電話。我還想請你方便的話，幫我約一下崔醫生的。」楚天成在手機中嘆著氣說。
「哦，我記起了，崔醫生好象晚上安排的有手術，可能現在還沒下手術吧。孩子的事情已經和崔醫生商量好了，你們明天帶孩子直接去醫院找她就是了，不用這麼客氣，她一定會把孩子的手術安排好的。這事情對你們也是個教訓，以後遇事情不要這麼沖動就是了。好了，我還有事，就先掛了。有事我們明天再聯系吧。」郁青陽一邊撒著謊，還不忘教訓對方幾句，逗得對面的崔雅菲捂著嘴偷笑不已。
等郁青陽收起手機，崔雅菲說︰「肚子也填飽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本來還想多坐會兒的，接到這電話，影響人的情緒，算了吧，收攤吧。」邊說邊收拾起自己的包來。
剛剛的一陣小曖昧，郁青陽還想繼續下去的，不想崔雅菲沒了興致，只能暗暗地嘆著氣，心里問候著楚天成家里的所有女性。
出了酒吧，崔雅菲卻並沒有下樓，看看時間說︰「現在連九點都不到，六樓有個舞廳，我們上去放松一下吧。」
郁青陽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就由崔雅菲帶著上了六樓。買票進了舞廳，卻見里邊黑燈瞎火的，鐳射燈時不時的在舞廳的頂上閃上幾下，將舞池里一對對帖面而舞的男女照得如同鬼魅一般。在舞池邊的茶坐上，稀稀落落地坐著些落寞的男女。
郁青陽一進舞廳，就知道這是一家所謂的磨砂舞廳。所謂磨砂，是金州市的特產，據說在九十年代金州市的軍工企業某某磨砂廠破產，大量的廠妹失業，就衍生出這種奇怪的第三產業來。最初是下崗女工們來舞廳陪客人們跳帖面舞，一支曲子收上五元十元的報酬。這種舞的特別之處在于，除了帖胸帖面帖月復外，男女的下邊某某部位在跳舞的過程中也象用鑽頭磨砂一樣，緊緊地帖在一起。所以在整個金州，這種帖面舞會就統統被稱做磨砂舞。據說幾年前還有位高人幫磨砂舞設計了個logo，寫意的圖標上是翩翩起舞的一對男女，在兩人的中間，有一根線條相連，示意著起舞中的磨砂過程。
郁青陽剛畢業的時候，曾被同學拉進這種舞廳玩過幾次。時世變遷，現在舞廳中收取報酬的磨砂女工已經是很難見到了，來舞廳的一般都是些落寞男女，或是自帶舞伴。或者是坐在一邊的男女對上眼，就下去舞上一曲。當然起舞過程中的磨砂尺度，就要看男女雙方相互間的好感如何了。
這樣的黑燈舞會，每當踫上嚴打的時候就會過上一陣子，但要不了多久，就會重親開業。五年前郁青陽被同學拉來，曾經看到過有落寞男女幾曲舞罷，就在舞廳黑乎乎的走廊邊干起了好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