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梁歆怡乍听之下還以為自己听錯,眉毛一揚︰「什麼昨天的情人?」
蘇淺言嘆了口氣,轉過身不說話了。♀
梁歆怡連同細腰把她整個揉進懷里道︰「把話說清楚
蘇淺言抬眸瞅著她,漾出一抹心痛的無奈。
「快說,不說現在就要了你梁歆怡把手探到她大腿內側,伺機而動道。
蘇淺言嚇得蜷縮起腿,這次果斷推開她,說︰「昨天去你家,在門外听見男人的聲音聲音泛著冷。
梁歆怡回憶了一下,其實根本不用回憶,昨天她傍晚才從法國飛回來,在公司過的夜,就沒回家。
「哦,也許是笑然或者小k帶朋友去我那里玩。你去那會兒我應該還在飛機上
「真的?」
「我發誓!」兩根手指沖天,莊嚴道。
蘇淺言抿嘴一笑,也不說話,笑吟吟的。看得梁歆怡心馳蕩漾,可心念一轉,覺得不對味兒,臉色就陰沉下來︰「我說,在你心里,我就那麼不堪麼?」這才幾天,就被一連誤會兩次。
蘇淺言在心里默念道︰是你的過往太讓我沒有信心了。
梁歆怡承認自己確實善于和各色傾慕者逢場作戲。沒辦法,她就這麼個先天優勢。又不像子衿後台背景硬,可以走高貴矜持的女神路線。萬星這麼大盤子,她要是不能長袖善舞,憑她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做到現在的規模。
「我十五歲的時候去法國留學認識了quzi,就是上次會上把我抗走的那位。二十歲我回國我倆分手。二十五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畫家,交往兩年發現他有老婆,分手。後來就獨身到現在。中間那些花花草草不算數,人家迷戀我、追求我,遇到痴情的動靜鬧大了點,外界矛頭全指向我,風評也就越來越糟。反正我也不在意梁歆怡竹筒倒豆子似的開始陳述自己的情史。表情別提多嚴肅。
蘇淺言饒有興致地听著,提醒道︰「那讓我送花的那些女生呢?」
「那些都是商業翹楚、投資大鱷的女兒或者親戚,是萬星需要維系的重要人脈資源。平常投其所好送送花喝喝茶,關鍵時刻就能派上用場沒想到這個她也能誤會。
「睿睿呢?」蘇淺言索性一次問個明白。
「我喜歡資助孤兒院,她是其中一個我幫助的孤兒,現在已經給了她們一幢樓房,睿睿上次因為打了你,不是也被我送到國外念書了麼,你知道的……還有什麼要問的?」
「沒了
「那……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了吧?」
「哪種人?」
「你誤會成的那種人啊
「哦,是我錯怪您了,我道歉
「都什麼時候了還您您的,另外梁總也不要叫了
「那我叫您……呃,你,什麼?」
梁歆怡想了想,道︰「大多數都叫我姐,還有叫我英文名candy的,彤彤叫我茶壺,好像都不太適合我與你的關系……」
「我與你什麼關系?」蘇淺言問。♀
「你說什麼關系……」
……
听到這里黃彤差點笑場,說︰「你倆在床上就說這些來著?」
梁歆怡一臉無辜道︰「她誤會我,我當然要說清楚
「在床上不是應該說甜言蜜語麼黃彤笑得眼楮都彎了。哎呀她可愛的茶壺簡直太可愛了。休論別的,就說蘇淺言敢冤枉茶壺勾引她家三伯這件事,她就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梁歆怡的自尊那是掛在天上的,她是什麼人?在她的生活環境里,用眾星捧月來形容也不為過。前撲後擁的追求者,耳提面命的屬下,死忠的妹妹們,連同自己,甚至是子衿,都會忌憚于這一點。大家心里都清楚惹怒獅子的下場。蘇淺言不僅做了,而且還沒得到懲罰。光憑這點,黃彤就對蘇淺言多了幾絲欽佩。不,是深深地欽佩。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難道她真是梁歆怡的真命天女?
梁歆怡一臉認真道︰「我是想說甜言蜜語來著,可怕自己控制不住要了她
黃彤听了臉有點紅,喝了口水道︰「都在床上了,怎麼還顧慮這些
「還沒開始談戀愛,總得確定關系後再發生的。再說,她還是個處子。在不確定她和自己心意之前,還是要慎重對待
沒想到外表風情萬種,縱情花海的茶壺卻有這麼正統的心思。怪不得就算怎麼出緋聞,她的那些妹妹們也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看來都出自于她對人的基本尊重?
「不過,你怎麼會不確定自己的心意呢?」黃彤干脆捧起咖啡杯呵氣暖起手來,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凌晨就被茶壺的奪命call催到了這個咖啡室里,以為是多急的事,匆匆就趕過來了,為此子衿還差點大吃飛醋。
「我……」梁歆怡揉了揉腫著的腮幫子,為難地說︰「雖然我身邊的人都一個個投進了同性的懷抱,可我一直以為性向這個東西應該是天生的,不會輕易改變
「這個是沒錯黃彤飛快地接道。
「對她突然有了強烈的**,我不確定這是什麼情感。她舞著的時候,就特別想把她佔為己有。我在做時尚公司的時候接觸的美女不計其數,身邊也是些美艷月兌俗的,可是只對她有了這份感覺梁歆怡迷茫道。
黃彤說︰「後來你倆發生什麼了?」
梁歆怡還想繼續剛才的話題,沒想到黃彤話鋒轉了,回想起當時那個畫面,梁歆怡臉色就沉下來,道︰「後來我倆討論她該怎麼稱呼我,我越說她臉色越難看。剛巧這時候她手機響,我听見里面是個女人的聲音,大呼小叫的,她就跟我說她有事要走。我不願意,想和她一起走,沒想到她冷冰冰地拒絕了我
「怎麼會,她對你不是言听計從的麼蘇淺言對梁歆怡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鐘情于她,追隨著她的目光柔柔的,透著小心翼翼。怎麼現在听著像是倒過來了。
梁歆怡說至此處也是頗為不解︰「原來是像小兔子一般,自從我對她有了好感,她反而就對我冷淡了。唉,跟女人談戀愛我還是第一次……」說罷偷眼看了一眼黃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跟男人我也不太上心,所以對方的心思是什麼,我一時也猜測不透,所以才把你搬來討教
黃彤嘆了口氣,果然如笑笑所說的,她姐別看風月場老手似的,其實真正的戀愛經歷為零。她沒有敞開心扉去接受一個人,自然不會體會到愛情的真諦了。再加上對于異性,她幾乎是無往不利、唾手可得的。作為受動的一方,怎麼還會有揣測愛人心意的時候,都是別人巴結討好著她還是輕的,听說尋死覓活的都有。
「那你這傷是怎麼來的?」黃彤用手一指她的腮幫子,現在已經腫得紅起來了。
梁歆怡感嘆一聲,繼續道︰「我說要是不讓我跟過去,我就不讓她走。她就妥協了。我開車送她去了舞蹈教室,發現她那個老師喝醉了……」
這件事還要從梁歆怡送蘇淺言去舞蹈教室說起。
肖涵一行人去慶祝,卻怎麼也沒法聯系上那個最該被祝賀的人。肖涵心里別提多心堵,就多喝了兩杯。本來就不勝酒力,這一下就喝醉了。
蘇淺言一看,幾乎人都齊了。酒瓶子到處都是,有扶著牆吐的,有胡言亂語的,有的沒醉的也是眼神渙散。以至于她來了,竟沒多少人認出來。大家都忙著醉去了。
肖涵看到她,就踉踉蹌蹌地過去想要抱住她,卻被梁歆怡一把推出去一米遠。
「你、你是誰?」肖涵被兩個學生架著,醉眼迷蒙地問。
梁歆怡懶得理她,心想偷親我女人的事還沒跟你算賬,竟還趁著喝多又對她動手動腳。這賬有的算了,趕緊記下來。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當著這麼多人也不好發作。
蘇淺言對旁邊的人說︰「散了吧,都後半夜了。肖老師醉了,我送她回去這時候莫陸不知道從哪鑽出來,也是喝多了,臉紅撲撲的,撇著嘴說︰「淺淺,我對不起你。今天你要是得不了這個冠軍,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還沒等蘇淺言反應,梁歆怡先問了︰「你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看吧,不在我身邊就受人欺負。梁歆怡覺得這舞蹈教室的人都心思不正,以後不要淺淺來這里了。
莫陸眯著眼,看見一瑰姿艷逸的女子,很是特別。「嘿嘿,這美女是誰啊?」
梁歆怡也不想再問了,對扶著肖涵的兩個人命令道︰「帶她到外面,扶我車里兩人乖乖點頭。幾個人正要動身,就听見門口一陣騷動。
那些個喝醉了的學員看見來的一行人,突然就有些人清醒了,喊著說︰「是賽場那些人
為首的是個氣質姣好的女人,「肖涵呢?」
肖涵此時已經意識模糊,根本答不上來。是旁邊人說︰「你找肖老師干嘛?」
女人看向肖涵,輕蔑一笑︰「問問你究竟使了什麼手段讓貝貝和羅紅退賽的!這樣才拿了冠亞軍,還有臉在這慶祝!」
突然她旁邊的小嘍眼尖,認出了梁歆怡。「我見過她,就坐在贊助商席上。貌似是本次比賽最大的贊助商說罷,現場一瞬間亂了起來。不僅是搗亂的那群人,其他學員們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怪不得,這麼大的後台。肖涵啊肖涵,你也是這圈里的人物,怎麼竟用這旁門左道的手段女人身邊一個老者說道。
肖涵晃了晃身子,睜大眼道︰「是吳老師?」這吳老師還教導過她的形體課,是這圈里的權威人士。肖涵感到一陣心痛,借著酒勁嗚嗚哭起來︰「我沒有……這是孩子們自己努力
「抓了個現行,還在這狡辯。看你以後還怎麼在這圈子里立足女人道。
女人陣營來的衛道士們看來都是舞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肖涵只在那默默泣淚。莫陸和其他學員急了,也你一言我一語和他們理論。
「你們辯也沒用,如果沒走後門,那她怎麼會大半夜在你們這里?你們怎麼解釋?」有人問。學員們啞口無言,都看著梁歆怡默不作聲。
梁歆怡打了個哈欠,覺得這些人實在是無聊,一個小小比賽,也至于興師動眾找上門來。
這時蘇淺言拉了拉她,示意她跟她過去。待到了一處僻靜地方,蘇淺言一臉嚴肅地問︰「到底是不是你叫她們退賽的?」
梁歆怡一臉不可置信。
「你怎麼總是懷疑我梁歆怡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一個舞蹈比賽而已,我用得著大動干戈這麼做麼,再說你得不得第一我又不在意
蘇淺言表情帶著歉意,說︰「確實也比較容易被人聯想是有人幕後操作,前三的種子選手都在同一個比賽上選擇退賽
「我懶得听這些,我就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和我回去為了這檔子破事,打擾了她們的好事不說,還要牽扯自己又被懷疑。
她倆這邊說著,那邊卻亂哄哄不知發生什麼事,等蘇淺言過去一看,兩邊竟然打起來了。可能是看那些人來勢洶洶把肖老師說哭了,幾個血氣方剛的男學員借著酒勁動起手來。
現場一片混亂,叫嚷聲,摔酒瓶子聲,那陣勢和黑社會斗毆有的一拼。梁歆怡把蘇淺言護在一個安全的位置,只想著這場鬧劇趕緊結束她好回家睡覺。
這時蘇淺言看見肖涵被那女人抓住頭發,兩人正在撕扯,肖涵漸漸處在劣勢,蘇淺言也顧不上其他,就上前去幫忙。
還沒等她拉開,那女人又被趕來的莫陸抓破了臉,女人一急,甩起手就向肖涵一巴掌打去,蘇淺言見形勢不妙,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肖涵前面——
啪!
可想而知,這清脆的一巴掌就結結實實打在了趕來救蘇淺言的梁歆怡臉上。
梁歆怡在心中哀嘆一聲︰她的花容月貌啊,第一次被這樣摧殘!這筆賬……算不清了,她決定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就這樣,舞蹈教室現場所有的人,除了梁歆怡和蘇淺言,一個不剩,全被警察拉去了公安局關起來,罪名是聚眾打架滋事。
人數之多,連某某區警察局長都從床上爬起來來值班了。一看見筆錄室里的梁歆怡,一個箭步上去握手道︰「哎呀梁總啊,你怎麼會在這里
梁歆怡見到老熟人,客套了一番,對著蘇淺言說︰「你到底走不走?」
蘇淺言言簡意賅︰「不走
梁歆怡氣得直想跺腳,道︰「那你怎麼才肯走?」
「把他們放了這些人都是她的老師和舞友,竟然全被帶進了公安局。萬一留下案底怎麼辦,讓她以後怎麼面對他們?
梁歆怡氣得差點內出血,自己可是為了她被打腫了半邊臉,她不僅不關心,反而要幫那些個幫凶說話!
可是經過這荒誕的一晚,看她臉也因此憔悴了,此時又倔強地不肯和她走,又有些憐惜心疼起來。
內心交戰八百回合,最終︰「老孫啊,就當一般的民事糾紛處理,我親眼見的,一場誤會。說服教育幾句就把人放了吧梁歆怡模著腫脹的臉,內心再忿忿不平也無濟于事。
區長老孫巴不得大事化了,當即就賣了梁總人情,把人陸陸續續都放了。
就這樣,梁歆怡氣鼓鼓地看著蘇淺言接出她老師,也不讓她跟著,自己送肖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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