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傷 跳舞

作者 ︰ 覲夜

第二天我難得起了個大早,趕到公司的時候又踫到那個穿著同一套黑白職業裝的女生。她跟我說,她叫小劉,現在是總經理陳溫新的秘書,董事長今天讓我先跟她了解下公司最基本的資料和業務情況。

于是上午過的還算充實,可能出于對付先生的慚愧,我學的特別賣力。中午又在公司的走道上踫見陳溫新,我裝聾作啞地想蒙混過去,我實在沒辦法在經歷了昨晚那般的囧事後還能對他若無其事。

「付舒

我跟自己說,這不是在叫我,快走。

他擋住我的去路,看來在劫難逃。

「一起吃中飯吧

「額,不必了,我已經吃了我說起謊來,還真是臉不紅心不跳。

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多做糾纏,然後就離開了。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輸了一口氣。不行,我得趕緊從敗局里爬出來,千萬不能忘記陳溫新這個家伙是個敗類。哈哈。

我回到辦公室繼續上網查一些資料,順便想親理一份最近三個月的業務報告出來,我得讓董事長看一看我這個助理的能力,畢竟大學四年不是白念的。

可不一會兒我就困了,于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等我醒來,發現桌子上有一份便當,模一模還是熱的,應該是有人剛送來不久。還別說,我真的餓了,送餐的人還真是體貼。管他誰送的呢,先吃了再說。

正當我吃到一半的時候,陳溫新推門進來了。

「好吃嗎?」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緊張地問他,「不會是你送的吧?」

他笑了笑,然後點頭。

我靠,怎麼能吃敵人送來的東西,更何況還是當著敵人的面吃,我到底還有沒有尊嚴?于是,我慢慢地站了起來,昂起脖子,高傲地當著他的面,連飯帶盒一把扔進了垃圾桶。

「你真是不可理喻他發飆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越生氣我就越得意。

「對啊我雙手叉在腰上,驕傲地迎上他憤怒的目光。「我付舒就是這樣不可理喻的人,那又怎麼樣?」

「神經病好像曾經我也對一個人說過這麼一句話。

他丟下這句話,就甩門而出了。我看見外面有同事不停地朝里面張望,被我一個惡狠狠的表情嚇得四處逃竄。

我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心里面好像有千萬把琴在遼闊的草原上齊奏笑傲江湖。

哈哈,太爽了。

上了班就是一樣,感覺才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周末。該找些什麼活動來娛樂娛樂呢?我在房間里思前想後,躊躇不定。

要不找葉子出去逛街?哈哈,太棒了,就這麼定了。

「親愛的葉子,現在在哪消遣呢?」

電話接通了卻一直沒人說話,就在我以為信號不好一直在喂喂喂的時候,對方說了一句很輕卻可以听清楚的話。

「我現在不方便講電話,等下回你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我心想,這女人在搞什麼,神神秘秘的,不像是她的風格啊。

也罷,她沒時間,那我該做些什麼呢?

一個人去shopping?不行,太無聊!

下樓看電視?不行,等下要是舒女士回來了又得听她嘮叨!

一個人去看電影?靠,我有病吧!

現在我才發現,沒有喬葉,我的生活該有多無趣。

糾結了一番,我終于想到一件我可以一個人做但又不會無聊的事情。那就是睡覺,什麼都不如睡覺來的方便又痛快。哈哈,親愛的周公,我又要來找你了。

睡的迷迷糊糊之際,電話突然響起來,我看了一眼是葉子撥過來的,就接了。

「你不會告訴我,你丫的又在夢周公吧?」

「嗯

「付舒同志,你能不能有點人生追求啊,天天睡,就只知道睡,真成豬了

「哪有?」我听著突然來了精神。

「對了,你剛剛干嘛呢,為什麼不方便講點話?」

「因為我爸剛剛在我旁邊,不方便說

「真的?」我們以前不是也照樣說嗎?

「真的

「哦

「你快點起床,我等下開車過來接你這女人想帶我去哪?

「干嘛去?」

「你去了就知道了

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我就答應了,反正除了睡覺,我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我收拾好自己,下樓發現付先生和舒女士都不在家。正好,這樣葉子就不會踫到他們而引起軒然大波了,天助我也。

三分鐘後,葉子駕著一輛黑色跑車出現在了我家門口。我本來想跟她買同一款系列的跑車,可惜駕照考了四次還沒考過,于是這事就只能一直擱著。每次葉子拿駕照的事情來嘲笑我的時候,我都恨不能拿封條貼上她的嘴,然後昭告天下說,我之所以考不過不是因為能力,而是因為運氣。

我心情洋溢地跳上車里,一轉頭就看見了她夸張到不行的裝束。

黑色的眼影。紅色的艷唇。遁起的發型。還有在黑色緊身裙的包裹著黑色絲襪的兩條細長大腿。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我左手不停撫慰著剛剛受到驚嚇的小心髒。

「怎麼樣,好看嗎?」她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葉子笑臉嘻嘻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從包里拿出黑色墨鏡戴上,活月兌月兌一個妖魅的鬼。不得不說,還是挺好看的。

「你這造型是要上哪瘋去啊?」

「跳舞

然後我就在飆的快要起飛的車里提心吊膽起來。曾經有一次葉子拉我學校附近的歌廳去跳舞,她喝的酩酊大醉發酒瘋,還跳上舞台把裙子掀起來跳鋼管舞。我艱難地把她拉下去,她又不費吹灰之力地爬上去。每次我一想起這件事,就對跳舞這兩個字後怕不已,心有余悸。

車停在一家名叫「紅黃綠」的舞廳前面。我使勁攥著車把,死活不肯下車,這女人就連拖帶拽地把我拉進了舞廳。我心想,老天保佑。

葉子一進舞廳就扎進了舞池。我坐在吧台,要了杯飲料自顧自地喝起來。

葉子盡情地扭動自己的身體,燈光打在她的身上,瞬時吸引了很多人朝她看過去。

上次葉子拉我來跳舞是大三的時候,她向鄭緯告白被拒絕了。

那這次呢,來跳舞又是為了什麼呢?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葉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我旁邊。

「waiter,來一杯雞尾酒

葉子熟練地打了下手指,長長的睫毛在我的角度里剪成了寂寞。

「你心情不好嗎?」我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葉子轉過頭看著我。「沒有啊,我心情好著呢

「是嗎?」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在還想點的時候被我制止了。

「別喝酒了,要喝就喝飲料吧。服務員,給這位小姐來杯橙汁

「舒舒葉子突然失落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怎麼了?」

「我今天見到鄭緯了她的聲音啞了起來。

我明白了,今天她之所以說不方便接電話,根本就不是因為喬楓,而是因為鄭緯。可是這個傻丫頭為什麼要為了那個男人來騙我呢,難道她已經忘記了鄭緯以前是怎麼傷害她的了嗎?

「然後呢?」我看著他的眼楮問道。

「我還愛他

突然感覺整個喧鬧的舞廳都頓時安靜起來了。

「可他並不愛你我不想再讓她這樣自欺欺人下去。

「是的,他不愛我,他愛的是你,從始至終就是你付舒一個人,而且還要一如既往地愛下去

她幾乎是對著我吼出這些話,我心里難受極了,這是我們第一次為了鄭緯這個男人而爭吵。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現在心里的感覺,過了一會兒,我回過神來,決定把話說清楚。

「我永遠不可能喜歡他,除非我死

「是嗎?」

「是的我的聲音擲地有聲。「難道你不相信我了嗎?」我心痛地又補了一句。

「那就好,請你記住今天跟我說的話

她的眼楮深的已經看不出她曾經對我好的樣子,一瞬間我竟有種這不是喬葉她本人的錯覺。

葉子最終還是喝醉了,我知道她心情很差,于是也沒怪她。

想不到,兩次瘋狂地做同一件事情,竟都是為了同一個男人。

可憐的葉子,心里一定很苦吧。那麼深愛著一個人,而卻只能在愛的面前卑微的不成樣子。

她不停地跳舞,我真是要急死了,生怕她等下又做出跟上次一樣的事情。我走進舞池里去抱葉子,可是她倔的很,死活不肯走。旁邊的人都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于是我就尷尬地站在人群里看著已經醉了的葉子,想著等下她跳的沒力氣倒下來的時候,我就把她拖回家去。

我朝邊上退了幾步,不想呆在舞池里被臭男人蹭來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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