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傷 雪夜

作者 ︰ 覲夜

結束完常規的流程後,會場里響起了名家的鋼琴曲。每個人開始各歸其位,和來賓們做著寒暄的交流和對話。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于是和付先生他們打過招呼後,準備偷偷溜走。

我從儀賓那里拿過大衣,正準備撤退的時候卻被david一把給拉了回來。

「問你一件事兒難得見他這麼嚴肅地問我。

「什麼事?」

「你和鄭緯,是那個關系嗎?」

我笑了笑,「當然不是你們認為的那個關系,我和他並不熟我睜著眼楮說瞎話。

他裂開嘴笑了,「我就說嘛,人家怎麼看得上你

我假裝做出了一個要揍他的表情,他笑著躲開了。于是在party還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順利溜出來了。

走出來才發現,外面竟然下雪了。似乎雪花是每個南城的聖誕節的標志,今年的聖誕也不例外。我用手把落下來的雪花盛放在手里,發現它們潔白晶瑩,特別好看。

「不冷嗎?」

鄭緯的聲音突然響起,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你干嘛跟著我跑出來?」真是沒創意。

他準備用手把我裹緊大衣,被我躲開了。「我比你先出來,這樣說來的話,應該是你抄襲了我的動作

真是不害臊,我懶得理他,繼續往前走,但因為太冷的關系,小腿已經被凍得通紅,已經開始行走困難。

「都說了吧,你穿這麼少不冷才怪

「那也跟你沒一毛錢的關系。你不要跟著我

這家伙像是沒長耳朵一樣,繼續不要臉地跟在我身後。

「你說的那個童年好友,是誰啊,他對你很重要嗎?」

他突然冒出來的問題,讓我停了下來。

「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溫柔地解釋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他好幸福,這麼久了還能被你一直這麼惦念著。可我呢,在你眼里,一直以來卻依舊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今晚的他像褪去了冷酷的外衣,說話的語氣竟然有些小孩子氣。

突然想起拜他所賜的參賽機會,「那個比賽的事情謝謝了

「不用謝,我只是等著看大賽那天你怎麼出丑,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也是,他怎麼會那麼好心。

「我就說」

「好了,你快點打車回家吧,看你小腿都凍紫了

真是不習慣,我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鄭緯,心情突然變得很復雜。

回到家後,我洗了個舒服的澡,正準備趁著雪夜好好補一覺,卻听見了樓下有人在敲門。

「誰呀?」

我穿著睡衣走到門前,通過貓眼,我竟看到了好像在雪中站著的陳溫新。

我害怕地躲在門後不敢出聲,我怕一出聲接下來的結果就會不堪設想。還有什麼比愛更凝重的話題呢,愛才是足以毀滅自己甚至是整個世界的萬古利器。

「付舒,付舒

他站在雪里面呼喚我的名字。

「付舒,你在嗎?」

他慢慢靠在門上,我仿佛能感受到夜里他沉靜的心跳。

「我知道的,你在,你一直都在

「付舒,你為什麼不肯見我,你為什麼不開門?」

他開始用力地敲擊鐵門,我無力地慢慢癱坐在地上,眼淚不小心奪眶而出。我用手使勁捂住嘴巴,害怕哭出聲音來。

「嗚嗚嗚嗚嗚嗚」

曾經很多個我以為就算他再站在我面前我也能對他視若無睹的設想,在這一刻他哭泣的時刻瞬間被推翻。我心髒的位置傳來深刻的痛意,伴隨著外面的雪花一片一片地滲進內髒,生不如死。

「付舒,你開門,我冷我真的好冷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覺得溫暖了

傻瓜,再等等,就要春天了。那個時候,你會重新獲得溫暖,而且再也不用擔心會被誰再次奪去。你快走吧,離開我,忘記我,忘記這該死而冷酷的愛。

我在心里的吶喊,陳溫新,如果你有听到,就請你趕緊走吧。

「如果你不出來見我一面,我就一直站在這里,直到我倒下去。付舒,請你出來,你快出來見見我,好嗎?」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開門出來見你的

我忍住眼淚,不想給他任何虛幻的希望。

「付舒,不是這樣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愛我的

「愛?什麼是愛?哈哈,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愛,就連唯一一次我自以為是的愛戀,到頭來還是證明了我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愛你

拍門聲拍在門身,痛在我心。

「舒,你開門好嗎,我好想你,我想看看你

「可我不想看見你,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叫警察了

我想好了,如果實在不行就叫警察,這樣的話,至少不會讓他被冰冷的雪花淋出病。

「那你叫吧,我不相信你會對我那麼狠心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我會如你所願,然後讓你看清楚,我到底有多愛你

我故意把「有多愛你」說的很猙獰,或許只有對他再狠心一點,其實才是對他最好的守護。

「喂,110嗎,我這里是西區園二十六號,我現在門外面有個男人一直在騷擾我,麻煩你快點派人幫我把他趕回家里去,麻煩你們快點

我掛完電話,然後通過貓眼看見陳溫新慢慢退回到雪里,用種哀怨悲傷的神情看著里面。

顯然他是听到我和110的對話了,真好,我又成功了一次。

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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