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車,突然覺得很冷,于是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肩膀。
這是一片連棟的高級住房,陳溫新就住在這里往右數的第五棟里。
他的屋子亮著燈,照的周圍一片光明。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男人亮著燈,在等他心愛的人回家。
可我卻不是那個他要等的人,我只是一個對此情景羨慕的窺探者。
我吃力地走到接近他房子的地方,終于在一排木椅上倒了下來。
我的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他屋子里面散射出來的光。
我在左,它在右。
我位低,它勢高。
我好像已經習慣了每個晚上,偷偷來這里躺上一會兒。
之所以說躺,是因為每次都是醉著來的。
而這種自取其辱的事情,也只有借著醉意我才能做的出來。很多次,我都忍不住想在樓下大聲呼喊他的名字。
我想象著他會高興地朝我飛奔而來,然後熱烈地把我抱在懷里。
然後我們進屋,吃他給我已經準備好的晚餐。
這些無數個我臆想出來的甜蜜,都被夜晚里的寒冷,給凍回現實。
我只能靜靜地躺在這里,不能說話,不能呼喊,更不能進去。
「溫新……」
溫新,你听到我叫你了嗎。
舒舒好冷,好想躲進你的懷里。
「溫新……」
你在家對嗎?
現在在做什麼呢?
「溫新……」
在我第三遍輕囈著他名字的時候,他突然就真的出現了。
不過不是一個人,而是和王縴曼兩個人。
怎麼,兩個人的感情好的都已經到了同居的地步了麼。
他們挽著手,有說有笑,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剛剛夜晚漫步回來。
我定定地躺在椅子上,望著右邊離我越來越近的他們,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還好,他們並沒有發現我。
我偷偷舒了一口氣,卻因為不慎而摔到了椅子下面。
「呃……」好疼啊。
這一聲響,讓原本都要進屋的兩個人發現了我的存在。
該死的,怎麼會這麼囧呢。
「這不是付舒嗎?」
王縴曼像發現寶藏一樣,歡快地蹦到我的面前。
而我因為摔的太痛了,愣是起不來身。
隨後而至的陳溫新,並沒有說話,而是冷冷地俯視著我。
那麼多個偷偷守候,今天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他的樣子。
他看起來狀態很好,並不像我一樣,消沉疲累。
「你干嘛躺在地上啊,不冷嗎?」
王縴曼的這個問題,完全就是廢話,我沒事躺地上干嘛,要不是起不來,我至于在你們面前丟人現眼嗎。
「溫新,看她這樣子應該是喝酒了吧,呵呵,你真是好福氣呢,人家喝醉了都還想看你
我吃力地在他們面前爬起來,卻因為沒站穩,一下子倒在了陳溫新的懷里。
對上他惡魔般的眼楮,我嚇得想趕緊從他懷里撤出來,誰知道被他一把摟住了腰,瞬間動彈不得。
「你不是想看我嗎?今天一次性讓你看個夠
對視了幾秒,我趕緊避開他的目光,終于掙月兌著從他懷里出來,不小心又被摔到了地上。
「哎喲付舒,我說,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啊,要是我是你,早就離開這里了
忍著心里悲傷的情緒,我再次艱難地爬了起來。
「這場景好勵志哦,溫新,你說呢?」
「呵呵,這哪里是勵志,這分明就是犯賤
悉數接過他們的嘲諷,我踉蹌地開始往回走。
晚風里,眼淚就這樣瘋狂地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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