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四處傳來的譏笑聲,玄苦心中恚怒,臉上卻是絲毫地不動聲色,他的心機非常地陰沉,並不因為這個而影響到這次的打斗。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玄苦將冰劍一揮,劃過一道優美的圓弧,揮劍直指火戩的咽喉。
火戩剛剛地沾了一點便宜,心中正在高興地時候,就覺得體內的罡氣,流轉的非常地順暢。
見到玄苦攻來,他想都未想,一個大大的火球,就在他的胸前升起,然後將手一指,那火球就沖著玄苦飛了出去。
還在半空中,那柄冰劍就率先與火球撞在了一起,玄苦順勢,將冰劍在空中快速地攪了幾攪,那個碩大的火球,頓時就化成了飛煙,在玄苦的身邊慢慢飄散。
玄苦攪散了火球以後,去勢未停,手起劍落,向著火戩的頭頂劈了過去。
冰劍舉起,寒意四射,在這清冷的月色中,更是增添了威勢,劍還未到,那凌厲的殺氣,就逼得火戩的白色須發,在風中亂舞起來。
火戩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在這危急的關頭,他可顧不得別的了,連忙將手一振一甩,在他的面前,就形成了一道火牆。
由于火戩功力的深厚,這道火球望上去,好象不是火屬性的元氣組成,而是由跳動的火焰組成的一般,聲勢相當地駭人。
就听嗤啦一聲大響,如同裂帛一般,玄苦的長劍砍在了火牆上,將這宛如實質的火牆,硬生生地分成了兩半,
一陣濃煙閃過,這道火牆完全地熄滅了,只留下了一陣刺鼻的味道。
就趁著這片刻的耽擱,火戩的身子遠遠地躍開了,不過他對于玄苦那冰劍的威勢,暗地里卻是驚詫不已。
玄苦一劍未曾得手,仗劍在後面追了過去,身法快如流星。
沒想到玄苦的身法如此之快,火戩忍不住暗暗叫苦,他的功法與玄苦恰好相克,無形中吃了不少虧。
沒有別的好辦法,火戩只好一口氣甩出了兩個火球,想要借此阻擋玄苦的追擊。
玄苦的身子並沒有停,他的冰劍連揮,那兩個火球立即消于無形,然後他長劍再蕩,向著火戩迎面就砍了過去。
火戩沒有辦法可以抵御玄苦的冰劍,在勉強支撐了數個回合以後,只好選擇了認輸。
「如果不是仗著這冰劍的鋒利,你未必能夠勝我」
所謂輸陣不輸人,火戩的臉上還帶著不服氣的說道。
玄苦只是笑了笑,他可不願意與火戩進行什麼口舌之爭,反正這一場,是他打勝了,有這個結果就行了。
「好吧,第一場是玄長老取得了勝利,下面有請第二場的對陣雙方」
楊遙走了上來,大聲地喝道,充當這麼一個主持人,他自然是游刃有余。
听到楊遙的話,胡瓏立刻走到了台子中央,沖著看台上拱了拱手,這個家伙不是人,可是對人的規矩,卻是學得像模像樣。
從台上走出來的是土豇,他自然不肯失了禮數,對著胡瓏拱了拱手。
土豇的身材本來高大,可是與胡瓏相比,仍是矮了許多,這個胡瓏的身軀,才能真正算得上龐大。
「小心了」
胡瓏沖著土豇,招呼了一聲,然後,呼的一拳,就打了出去。
這胡瓏其實是個金毛,身體屬性是金屬性,他的拳法是滾石拳。
這一拳打出,金光閃爍,一道凌厲的勁風,刷地一下,就到了土豇的身前。
土豇立足站定,一拳迎了上去,用的卻是厚土拳,打出了一片土屬性的罡氣。
的一聲,兩拳相撞在一起,發出了咚的一聲大響,只震得罡氣四散。
胡瓏的身子不由地晃了晃,退後一步站定,土豇的土屬性功法,講究的是下盤功夫,故此身子一動未動,可是臉上卻是微微地變色,足見他這一招接的並不輕松。
「好功夫」
胡瓏一邊說著,身子便從空中飛了起來,然後呼的一拳,就從空中打了過去。
這是胡瓏所采取的策略,他已經發現了,土豇的土屬性功法,是以防守為主,那麼他就采取從空中進攻。
如果土豇還在原地不動,那麼胡瓏必然會佔盡高空的優勢,可如果他就勢躍起的話,恐怕破綻就會多一些,會造成更多的可乘之機。
土豇當然不會任憑胡瓏在空中轟炸,因此,他嗖地一聲,同樣從地上竄到了空中,然後,一拳硬踫硬地向胡瓏迎去。
砰的一聲,打出了滿空的氣浪,兩人的身形借此飄開,各自在虛空中踏了幾步。
場下的人只看到場面相當地好看,一時可分不清誰佔了便宜,只是在下面轟然地叫好,為各自看中的對手吶喊助威。
胡瓏顧不得說話來,他連連地展開身形,運起滾石拳,不斷地向著土豇轟去,就如怒濤駭浪一般。
一拳接著一拳,胡瓏越打越有氣勢,在他的身上金光閃耀,在半空中,就如一個金甲神人一般。
見到了這般的威勢,那些萬獸宗的魔獸,忍不住都在那里大聲地喝聲彩來,那些還沒變成人的,就只能發出一連串地吼聲,不過聲勢也是相當地驚人。
土豇的身形不變,就如在那巨*沖擊下的磐石一般,穩穩地守住了勢子,他只是一拳接著一拳的打出,可就在這看似隨意的出拳中,在胡瓏驚天一般的攻擊中,絲毫地不落下風。
胡瓏本來就以體力見長,自修成武王級別以後,掌力的威猛更是驚人,那一拳接著一拳的轟擊,就算是一座小山,只怕也要被他轟倒了。
可是土豇卻並不是小山,他不但屹立不倒,而且,在他的拳頭上,還不斷有著越來越重的反彈之力。
慢慢地,胡瓏變得焦急起來,他本就是性子暴燥之輩,那拳簡直就如雨點一般砸落,一拳未落,一拳又起。
土豇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他的拳法始終地不緊不慢,可是在揮動之際,卻總是無巧不巧地,恰好攔住胡瓏的拳頭,將他發出的所有勁力,擋在身側之外。
在胡瓏的大吼大叫聲中,他的拳頭連綿揮出,可惜他的身子,卻是離胡瓏越來越遠,本來只有三尺左右的距離,慢慢地拉開到了五尺,再後來居然到了七尺。
胡瓏拼命地想要對土豇展開近身的攻擊,可是在他與胡瓏之間,就如隔了一個無形的屏障一般,始終地讓他無法逼近。
所有的土家子弟,見此情形,一個個都是連連地鼓掌,他們凝望著胡瓏的拳法,慢慢地體會著這厚土功的真意,有善于領會的,便在這場戰斗中領悟不少,忍不住心中暗自地歡喜。
胡瓏的滾石拳,本來是要越打越強,這才能夠盡顯氣勢的,可是由于他的拳頭,一直被土豇地所克制,並不能發揮出應有的威力了,這一戰打得可就十分地別扭了。
慢慢地胡瓏就覺得,他所打出的滾石拳,就好象被土豇的拳頭所引,一個個全都滾入到旁邊的大溝上一般,有著一種有力沒處落的感覺。
到了胡瓏修為的這般地步,對于戰局的把握,都是非常地敏銳了,他一看不好,連忙開始變換了策略,使出了金系功法中的沖拳來。
而胡瓏的出拳速度,同樣變得慢了下來,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這變慢了的沖拳,反而威力大了一般,緩緩地在拉緊著與土豇的距離。
胡瓏的拳頭一沖一收,在這一個過程中,產生了強大的力量,將土豇逐漸形成的防御勁風,慢慢地給搞得混亂了一些。
土豇的面色微變,原來他所使用的這一套厚土功,是一個陷阱一般的功法,當防御布好以後,下一步的出拳,就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對手的每一次出拳,總是會落入這個陷阱中,然後在不知不覺中越陷越深,到時候就會慢慢地不能自拔了。
可是土豇沒有料到,這個胡瓏居然會如此地精明,這麼快就識破了這厚土功的精妙所在。
胡瓏縱然能夠識破,在一時之間,卻根本找不到破解的辦法,在他與土豇的對敵中,依然是略處下風。
因為,在每一次的對敵中,土豇根本不需要使用太大的勁力,就能夠抵得住胡瓏的招法,而胡瓏每一次出手,所消耗地元氣,比起土豇來,足足要多了一半。
相差這麼大的比例,縱然是胡瓏的身體本身是魔獸體質,可也抗不住這麼大的消耗,短時間內或許還沒有什麼,可是時間長了,絕對沒有好處。
明明知道吃虧,可是胡瓏沒有辦法,只好咬牙硬撐著,因為,他如果放棄了進攻,那金屬性的功法,將完全失去了意義,恐怕結果就只能是落敗。
慢慢地,場中的一些高手,都看出了端倪,知道胡瓏現在是處于騎虎難下的局面,他就象是一只猛獸一般,卻被土豇地功法纏得死死的,有勁沒有地方使。
不能真刀真槍地打,可實在是不爽快,胡瓏沒想到土豇這般粗大的一個漢子,卻使得是這樣的功法,忍不住地就抱怨起來。
對此,土豇只是笑笑,並不說什麼,他的性子本來極為溫和,不可能去和胡瓏較量嘴上的功夫。
眼見這樣打下去,是有敗無勝的一個局面,胡瓏怒了,他發出了震天動地的一聲大吼,然後,他身上的氣勢,轉眼間就是一變。
本來胡瓏的毛發都是金黃色的,可是肌膚的顏色,同正常人還是差不多的,只是微微地泛著些淡金。
可是,就在這突然之間,他的身上的肌膚一下子變成了金黃色,看起來就變成了一個黃金人一般。
看到了這胡瓏身上所發生的變化,場下的人都是吃了一驚,身上暗自地冒著涼氣。
可是,台下的魔獸,卻是不由自主地歡呼亂吼起來,想必是知道了胡瓏將會使用什麼樣的功夫。
土豇的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這胡瓏的本體可是魔獸,說不定,這是某個詭異的功法,不得不小心在意。
「金身僵尸訣」
胡瓏陡然間大吼一聲,直震動了這方天地,然後他呼地一聲,一拳就向著土豇的身上搗了過去。
感覺到胡瓏身上突然間陡增的氣勢,土豇的心中已經是知道不妙,他只得一咬牙,將所有的功力都使了出去,將這厚土功的防御,簡直是布置的固若金湯一般。
「 」
胡瓏這一拳飛出,就如同打爆了一個罡氣袋一般,那土黃色的罡氣,隨著一聲暴響,向著台上四散飛溢了出去,直濺得整個台上都是。
台上台下的人見到這種情況,一個個都是驚呆了,既驚詫土豇這一頓時間,所積累的厚土功的深厚,同時更是為了胡瓏這一拳的威力而感到強烈的震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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