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時間靜謐起來,只听到星煉淺淺的呼吸聲。
好半天,她才抬起頭來,「來都來了,干嘛躲躲藏藏的,見不得人嗎?」
屋後身影一晃,日光傾下,照在一張清冽出塵的俊顏上,他負手而立,肩側邊懸著一只碗。
又是這副詭異的場景……
撇撇嘴,星煉又垂下頭去,「你來了多久了?」
「不久,只是正好將你與喬公子的對話听了個全部。♀」四風景衍走上前,伸手拿過垂懸在半空的碗,「睡了那麼久,吃點東西。」
「不吃,沒胃口。」星煉幾乎要將整個腦袋都埋進雙臂中了,她現在滿肚子里亂竄的都是內疚,哪里還有半分空閑的地方裝吃的?
四風景衍微微皺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要我灌你嗎?」
星煉**抬起頭,看了他半響,只能伸手接過碗,她毫不懷疑這個男人真的會這樣做,畢竟,她可沒見他開過玩笑。
在現代那種緊繃的生活里,她從未涉及過情愛,偶有人約會,也不過是逢場作戲不能當真,可是,哪怕沒有戀愛過,也曉得男女之間的感情上,多多少少也該有些浪漫的氣氛。
這貨一來就是威脅,哪里有半點浪漫可言了?
等見星煉將碗中的米粥喝完了,四風景衍才滿意的拿回碗擱下,掀開下擺坐到她身邊。
「既然你都听到了,怎麼還一聲不吭的。」撫了撫肚子,她抬起頭,眉眼認真,喬慕雲更看重四風北凌,這男人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四風景衍伸出手,輕輕揩去她嘴角留下的殘漬,眸中波瀾不驚,「我只在乎你的心思,其他人是何想法,我並不在意。」
喬星煉是什麼性格他很清楚,會因為感動而交付感情,那便不是她了。
星煉點點頭,身旁男人又道︰「你不必過于自責,這並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可是……」再度低下頭去,哪怕一貫來都奉行瀟灑生活,可是人心都是肉做的,哪能在看到他為她做這麼多後,仍舊無動于衷。
初來這個世界,為了保命一直小心翼翼,也唯獨只有北凌和景月兩人可以交心,如今卻因為這種狗血的事而傷了他,怕是連景月都不能原諒她。
「即便是對他有愧,我也不會放手。」像是應征自己的說法,他忽然伸出手握住她,「母妃離世時我與景月還小,父皇念及當年對母妃的感情,一直對我們寵愛有加,這一世我都沒有過任何想要爭取的,更無意與皇兄爭奪什麼,只是這一次,喬星煉,你既然應承了我,就再無反悔的余地。」
一番說辭,隱隱帶著霸道的意味,星煉詫然,半響後才笑了笑。
她的表情終究是叫這個男人不安了,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再內疚也彌補不了四風北凌。
就如同無極說的那樣,眼下,她既已傷了一個人的心,不能再傷另一個。
抬眼瞄了瞄一旁茶幾上的小碗,她眯眼一笑,「這粥味道不錯,往後可不許你再做給第二個人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