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淵似乎不可思議的看了雙熾一眼,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少女的模樣,皺眉道︰「倒是沒覺得特別,皮相說不上最上層,氣質卻不錯。」
說罷,他輕輕抬起手,並沒有做任何動作,原本暴躁的青鱗馬卻好像受到了什麼威懾一般,奇跡般的靜止了下來。
馬背上的少女繃緊的身子慢慢放松下來,睜開一只眼楮,眼看沒有異樣了,忽然猛的一拍馬**,「叫你不老實。」
鏡淵沉吟一瞬,抬頭道︰「女人,你可知罪?」
少女明顯皺起眉頭,一副不悅的模樣。
「你這麼講話不對!」邊上的雙熾扯了扯他的衣袖,上前一步,從寬大的袖口里模出了一把扇子,輕輕搖著,「這位姑娘,鬧市內騎馬可是會傷著百姓的哦。」
「是這靈獸難以馴服,我不是故意的。」果然,听到雙熾的話,女子的表情緩和下來,「是你們幫我**了它嗎,多謝。」
「不必客氣。」雙熾搖搖扇子,「我是雙熾,他叫鏡淵,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說完這句話,他又壓低聲音小聲對身旁的紫衫男人道︰「我們不懂人類是如何相處的,剛好可以讓她帶著我們玩。」
星煉就站在他們身後,听聞這句話不由眯了眯眼。
這三人的相識,還真是夠匪夷所思的。
夢境不斷轉換,少女帶著兩只初入人世的神獸閱覽天下奇觀,見識各地風土人情,雖不及他們強大,卻如同照顧涉世不深的幼兒。
朝朝暮暮的相處只因為一場邂逅,三人共同生活了許多年,星煉一直跟著三人,仿若與他們一同經歷了許多年,直到最後,那個名叫離塵的少女生了一場大病。
「我不會讓你死的。」鏡淵抱著她,溫和的目光中染著一抹決絕,「塵兒,我會救你,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
離塵笑了笑,「我一直沒曾告訴過你們,其實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麼多年的命是我白賺的,現在,也該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雙熾從外面端了一碗藥進來,一直以來玩世不恭笑容不再,只是沉默的將碗放到一邊。
星煉站在身後,面上一陣詫異。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難道說,離塵也是與她一樣,從異世界里穿越而來的?
正想往前走一步,氣息孱弱的離塵忽然猛然一陣咳嗽,暈厥了過去。
「塵兒!」雙熾驚呼一聲,趕緊上前扶她,而原本坐在床邊的鏡淵卻站了起來,周身涌起狂烈的獸息,整個屋子倏然變的冰冷。
星煉正想再看看接下去的情況,四周卻因為這驟降的冰冷氣息而扭曲了空間,天旋地轉之間,腳下一空,仿若落了深淵……
「唔……」低吟一聲,她緩緩睜開眼楮,目光所對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張絕美容顏。
「鏡淵?」她皺起眉,伸手拂開摟著她的手臂。
這夢做的仿若已經過去了好多年,醒來卻只是一個晚上而已,她有些累,看著跟前同樣睜開的一雙紫眸,心中五味雜陳。
「你想起來了嗎?」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染滿濃重的哀傷,眼神中卻是讓人忽視不了的希冀,「塵兒,你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