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來得特別晚,原因自然是大家都睡不著,鮮血的味道依舊留在牢房里,昨天半數人慘然死去的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而大家在這里,不過只是生活了第一天而已。♀
一想到將來的日子,洪鑫頓時覺得未來一片黑暗,指不定哪天就會喪命,灰暗的眼神里透著無盡的絕望,仿佛那毒藥已經開始發作,讓他的胸口覺得奇悶無比。
而那個老者卻始終闔著眼,估計昨天如果有一個人睡著了,那個人就一定是這個老者了。
雲傾也有些心悸,略有責怪道,「樓主怎麼也不知會一下這個叫秦慈軒的,不明不白地就把我們放進來了,要是我們真有個三長兩短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蘇離也有想過,不過既然樓主把夜鶯派來保護自己,應當是相信,此行一定沒什麼問題了。
還是說,他老人家又開始考驗自己了?考驗你妹!當自己是學生麼,還各種考試!蘇離一想到這個就覺得胸悶。
「不會的,出了事情,我會拼了性命保護你的。」蘇離信誓旦旦地看了雲傾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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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冷冷打量了下蘇離,不屑道,「明明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妄想著去保護別人,不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麼?」
蘇離嘿嘿一笑道,「所以我說是拼了性命保護嘛,也沒說一定會保護成功啊。起碼我有一顆為雲姐姐赴湯蹈火的心,為了雲姐姐,我……」
雲傾听他越說越膩,臉上羞紅,狠狠捏了蘇離大腿一把,示意他別再說這些肉麻的話了,蘇離哈哈一笑,抓住了雲傾的柔夷小手不再放開,憑借雲傾現在的功力,想掙月兌開來卻也不易了。
夜鶯被蘇離這說法說得一愣,她向來自恃武功高強,若是她想辦成之事,就沒有一次失敗,也正因此,她卻沒有考慮過拼盡全力而失敗的滋味。
這時,牢房前面不遠處的一扇鐵門緩緩打開,一股沉沉的殺意也隨著微薄清淡的光線透入,照得整個牢獄一片森寒。
「他來了。」老者緩緩將眼楮睜開,他的眼神淡如古波,似乎早已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仿佛只是一個可以行動的干尸一般。
「昨晚,大家可還睡得習慣?」秦慈軒微微笑著,慢慢向牢房處走來,隨後命人打開了牢房,「這是五人份的解藥,分下去吧。♀」
眾人從秦慈軒下屬那里接過解藥,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
「好心提醒你們一句,這些解藥都是一天份的,你們算好時間吃比較好。」秦慈軒的笑容很淡。
「最好是自己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吃,那就是吃解藥的最佳時間了。」
「一天份的?」洪鑫大喊著,差點沒罵出來,「那一天的量用完了該怎麼辦?」
秦慈軒淡淡一笑道,「所以說,你們還要繼續努力啊。」
眾人默然片刻,對這個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的秦慈軒總算是有了真正的認識。
秦慈軒見眾人一陣默然,忙開解笑道,「當然了,我秦慈軒身為這地下牢房的看守長,向來是很遵守規則的,只要諸位能按著規則走,做到我所要求做到的事情,那麼拿到解藥也不是什麼難事。」
夜鶯冷冷一笑道,「你還有什麼手段,就都使出來吧,不必藏著掩著。」
秦慈軒對于夜鶯的冒犯似乎毫不在意,輕輕笑道,「昨天你們新人初到場,也沒時間帶你們去老囚徒的牢房,今天我就親自帶你們去見見他們,要知道,他們可惦記了你們一晚了。」
洪鑫不禁疑惑道,「我們和他們素未謀面,他們為何會掛記我們?」
蘇離嘆了口氣,看來歷朝歷代的每個牢房,都有老囚徒迎接新人特有的迎接方式,就算這里是古意樓,也不能免俗。
秦慈軒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百聞不如一見,都跟我走吧。」
陰暗潮濕的囚牢,再走一遍還是這感覺,不禁讓蘇離心中直嘆,這地下牢房怎麼也不讓賀總管撥點銀子出來修繕一下,哪天地震坍塌了該怎麼辦?
「你在想什麼?」雲傾撓了撓蘇離手心,心中有些害怕道。
她此刻沒了此生最大憑仗的武功,雖仍有一股子傲氣,然而對于熟悉的蘇離,卻也開始變得想要依靠他了。
蘇離忙正起臉色道,「噢噢,我是在想,等會面對那些窮凶惡極的老囚犯,該用哪一套武功來保護雲姐姐。」
一間偌大的囚房,里面站著約有數十人之多,看他們的神色,像是已經等了蘇離他們很久了。
「諸位好啊,想必一定是新來的囚犯吧。」身著素雅白衣的女子對著蘇離等五人,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道,晶亮的眸子透著一絲靈氣,語氣之平靜幾乎讓人難以想象這是個老囚徒該有的樣子。
「我名字叫邱霜燕,見過各位,後面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她指了指稍遠處的五個女人道,那些女人也圍了上來,嬌笑不止,個個向蘇離他們作禮問候。
蘇離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女子和他身後那一票女子,呆呆地注視著她,這是什麼情況,老囚徒欺負新囚徒的橋段在哪里?非但沒這種橋段,眼前竟然會忽然多出來一大群美女?
雲傾狠狠瞪了蘇離恍惚的神情一眼,蘇離這才從思慮中回過神來。
他搖頭笑了笑,拿出一只手,嘿嘿道,「不才叫蘇離,久仰邱姐大名。」
然而蘇離剛把手伸出去,卻看到對方露出驚奇不解的表情,忙反應過來,立刻把手收回來道,「噢噢,這是我們家鄉問候別人的一種方式,可能比較古怪了,不要介意。」
蘇離等人將視線投向秦慈軒,只見他淡淡笑著,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讓人猜不透,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邱霜燕看著蘇離等人不解的樣子,和善笑笑道,「各位,等會我們想和你們這些新人編成一隊,一共十人,參與等會隊伍之間的角逐比賽,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麼?」蘇離等人大吃一驚,「隊伍之間的角逐比賽?」
「是啊,這次獲勝的隊伍根據規則,就能獲得對應劑量的解藥。」邱霜燕神色有點興奮,仿佛已經習慣了為解藥而拼搏的後半生。
這就是這里的老囚徒該有的樣子麼?
蘇離仰頭去看秦慈軒,也只有這麼變態的人才能將一個正常人扭曲至此。
「不過,你們這支由女人組成的隊伍,上次還連死五個人,你身為隊長,怎麼不把這件事告訴他們?」旁邊的一個壯年漢子不無嘲笑地看著邱霜燕道。
邱霜燕鐵青著臉,握緊粉拳一言不發。
然而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她無從辯駁,只得靜靜地接受別人的冷言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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