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當家 第七十七章,有心試探無心人

作者 ︰ 一個木頭

澄心尋思兩天,石涉出來進去,像不是後悔樣子。(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第二天十一月十九觀音誕,石夫人和鄭夫人,又約上王家寡嫂錢氏去寺廟。石家,交給澄心,鄭夫人走時再三交待︰「一切讓著妹妹。」心中七上八下的澄心答應下來。

錢氏要帶王雪蘭去,此次來京是為她求親,觀音面前理當上香。王雪蘭心懷鬼胎,怎麼肯去,對父親說石家相約不能閃了他家,請舅母去最好,自己在料理父兄日常衣食,又是閨門女,不亂出去為好。

王老爺是個古板的人,見女兒說得頭頭是道,面面俱到,夸了幾句,請錢氏相伴過去。錢氏上京本就是想著見識京中風貌,樂得去玩。

頭一天,石涉讓人去看過寺廟靜室,因念好幾天經,要住幾天。當天,又親自帶人送去,見鄭夫人對澄心百般不放心,石涉道︰「岳母放心,她能干呢,她一個人在關外,還能照顧受傷的鄭成。」

這本是句安人心的話,鄭夫人听過喜滋滋,石夫人面上有光,忙著對錢氏一一道來。道別時候不便多話,只三五句,錢氏就目眩舌嘖︰「我的菩薩,看不出來這麼個小姑娘,倒有這樣能耐!」又忙著念佛。

石嬌蘭扁起嘴,她圖著王雪蘭每日玩耍,其實就是哄著她開心,她也不去。听母親上車又交待︰「好生听澄心姐姐的話,」石嬌蘭只能答應是。

有這一句夸贊,澄心自以為冰冷的心又沐春風。見石涉不辭風雪送去,澄心回房里料理公公和自己等人的午飯,余下心思只盤算石涉這個人。

有一絲驚心奔入澄心腦中,她失色了。

以前人人躲避,唯有石涉舉家入京。從小生長在三從四德環境下的澄心姑娘,對于丈夫另外有人,並不當一回事情,現在無風也捕影,不過是石涉已深入她心。

想到草原上護持,想到那一汪溫泉水,怎忍出讓給別人?

家中並無多事,下午無事,澄心做著活痴想一下午,晚上石涉回來打發他和公公用過飯,嬌蘭自然又是飛去王家的那只鳥,不用過晚飯不回來。

家中無人,三個人一起用飯。石忠賢食不語,石涉想起來告訴澄心︰「嬌蘭不要慣著她,她不好,你只管說她。」

澄心感激涕零,為石涉的「偏心」,澄心姑娘自覺低石嬌蘭一大頭,她心情大好,反為石嬌蘭遮掩︰「讓她去吧,再說,你不也天天往王家去。」石忠賢微微笑,石涉好笑︰「我去自有事,她去作什麼。」

才說到這里,石小知來送信︰「王公子說,明兒一早,在他家里見。」石涉答應著,沒管澄心什麼表情。

澄心又多了心,晚飯後特意來見石涉,假意說請教家務,說過後裝作不經意地問︰「成日家你去王家作什麼,你既去了,又和嬌蘭會的不是一個人,怎麼倒不讓她去。」

「大了,少亂跑。」石涉不是粗心,而是真沒往歪處想。

澄心笑眯眯︰「誰大了,誰又小?依我說,王姑娘倒是大了,嬌蘭倒還小。」石涉听出來話音,把澄心上下一打量,見她帶著一步不讓的架勢,笑著又是一句︰「只要不沖撞,你何必拘著嬌蘭,」

面龐上笑容,帶著幾分狡猾。

石涉先是又好氣又好笑,再就驟然沉下臉,澄心心中一跳,卻沒後退,目光尖著頂上︰「只有你去得,別人去不得?」

王家只接嬌蘭,不接澄心,澄心也認為她心中有鬼。

面對直白白的質問,石涉抬手虛虛一巴掌,反問︰「吃的哪門子醋!」他面上黑黑,本心也是斥責澄心,可當吃醋二字出來後,石涉心中忽起甜甜一段滋味。

澄心讓一讓避開,重新站定。話說到這個份上,何必再藏。當下毫不客氣︰「我心里…….」本來想說喜歡你,這不是草原上,也不是不認識石涉的時候,澄心把話咽下去,再認認真真地道︰「你是正經事呢,就去,不是正經的,你也少去!」

「我真打你!」石涉含笑,眉眼兒在燭光下,只見風流俊雅。澄心愛看的不行,特別是他說著打人,其實全然是寵溺,只有助長澄心。

鄭澄心鄭重告訴石涉︰「王家姑娘喜歡你。」

「放屁!」石涉想也不想就是一句,罵過覺得不雅,訕訕著反正澄心也看不出來,板起臉雙手扶膝坐正了,一本正經教訓她︰「王家伯父和介林,是我和父親的好友,雪蘭,也就是你妹妹,再亂編排她,家法侍候。」

澄心突地喜歡起來,心里一瞬間開的不僅是百花,還有煙花和喜炮。她喜盈盈地問︰「此話當真?」再噘一噘嘴︰「我哪里配有這樣好妹妹,你,」微紅面龐又醋意上來︰「你分明不懷好意。」

妹妹長,妹妹短。

石涉忍不住笑,眼看今天不說清楚,澄心在這里纏不清,忙再道︰「介林是我兄弟,我待雪蘭有如嬌蘭。」

「那……」澄心還沒有問足夠,微張小嘴又要問,石涉板起臉︰「好了!」把澄心的話全打回肚子里。見沙漏快近二更,石涉直接吼一聲︰「去查上夜睡覺!」

對澄心姑娘,吼又一次管用。鄭澄心出來,仰面見雪方初住,星光不多,卻皆燦爛,有如她的心情,明光萬道,不見半點陰雲。她開開心心地睡覺去了,這一覺到天亮,十分暢意。

自去管家務,石嬌蘭跑來搗亂,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澄心昨天心情大好,正尋思讓人對香稚去個信,又因為自己管家不能出門,香稚又不願意來石家有些煩惱,有嬌蘭作伴不錯,對她百般遷就︰「街上哪有南方的梨,好妹妹,這梨子到了這北方地界上,就有也不好找。」

「王姐姐就有,我說要吃,她就買了來。」石嬌蘭是母親在家里也要亂纏的人,不服氣澄心管家。差上一歲的年紀,怎麼是她不是自己?

澄心微笑︰「是嗎?」她漫不經心︰「好妹妹,你王姐姐怎麼說我害人?」石嬌蘭瞪她一眼︰「你還不知道嗎?你沒有听見,是你害的我哥哥,不然我哥哥現在是大官兒。」澄心耐心听完,陪笑道︰「那她是怎麼知道的?你看,咱們是那天才知道,王家姐姐難道是順風耳,千里眼?」

自己忍不住先笑。

石嬌蘭哼一聲,鼻子朝天,很有陳香稚三分︰「王家姐姐是最賢惠不過,是最能干不過,哪里像你,管家把我的果子也扣了,」再對澄心扁嘴︰「我哥哥可是我們城里最能干的人,生得最好的人,你,」撇撇嘴想貶低什麼,她又是個愛說實話的人。澄心今天著一件小毛黃色錦衣,穿著灰鼠翠金裙子,娟然秀氣,好似玉瓶中供的寶花。

石嬌蘭覺得貶低不來,月兌口來上一句心中常有的話︰「你不如王家姐姐多呢。」澄心忍忍忍,石嬌蘭是她出娘胎後,忍得最狠忍得最多的人,她掐著自己指甲,笑容不改再問︰「是嗎?那她當初怎麼沒許你哥哥?」

「因為有了你啊,」石嬌蘭說過,露出後悔失言模樣,低聲喃喃︰「壞了,王姐姐不讓說。」她後悔莫及的樣子,就是轉個身,後背對著澄心,「蹬蹬蹬」走了。

澄心,把那句低語听在耳中。听得一個字不少,听得一個音不錯。嬌蘭走後,她氣得走來走去,讓小豆子送信給香稚︰「你不來,我出不去。」

京城里許多熱鬧地,必有一處是吸金地。這天氣冷,外面一片梅花香,這里一片脂粉香,路邊盡有凍死骨,這里門前車馬喧。

石涉一個人漫步進來,有人上來招呼︰「又是找蕭世子?」

幾座粉花樓,巍巍點綴著不當時令的春花。牡丹,臘梅,杜鵑,不知道何處種來,花香混著人氣兒,往人鼻子里鑽。

蕭倫頡,就在樓上站著。他對著石涉頭疼,他知道這個人是個漢子,千里奔入京中,有情義,可圈點,可這男兒漢一個勁兒粘著自己,蕭世子快受不了。

樓下,石涉對他仰頭一笑,眸子有如星辰。樓下蕭世子風采勝玉,堪比天山蓮花。兩個人目光對上,好似星光四撞,碎片迸射,石涉笑得帶著天真,蕭倫頡笑得如袖底冷風。

「當當當,」樓梯響起過石涉過來,和昨天一樣笑容可掬︰「世子爺你好啊。」他一件半舊衣服,想來出來的早,發上有霜,京里灰大,衣上有塵。而蕭倫頡看自己,新的一件殷紅團花五福袍子,外面是大毛雪衣,因在樓口兒吹風沒有除下。

看自己,不是珊瑚樹,也是白蓮花。看石涉,卻似青山上巨石,被自己襯得厚重,而自己越發柔薄。

蕭世子在京中幾時被人比下去過,就是殿下在身邊,他也是傲氣十足,今天,他的頭疼更重。忽然發現果然風霜勝過風采多。再讓他頭疼的,是石涉眼光中所看的幾個人,這幾個人,前天也出現過,昨天也出現過,今天石涉來,他們又出現了。

他們也不避著,反而大大方方出現在樓下,四顧似找人的樣子,不經意掃過石涉面上,再就分散開來,似自尋地方喝酒。

「劉府的家人,是你護駕的?」蕭倫頡忍無可忍,石涉咧開嘴笑,無辜地反問︰「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認為我是世子爺這一幫的,那我岳父的案子…….」

蕭倫頡臉上紅一塊白一塊,回房里坐著氣得不行。石涉跟進來坐著,大馬金刀很是隨意,對這房中的ji女放聲笑︰「蕭世子包你,唱個好听的我們先听一听。」

房外雕紅樓板上,一個瘦長少年,施施然負手而過,卻是呂小胖。他下樓,過庭院,從後門出去,槐樹下,陳香稚候在那里,見他出來伸長腦袋,一腦袋花翠簌簌作響,陳姑娘是太激動了︰「在里面?有姑娘?」

呂小胖雖然出身生意人家,對于未婚妻這種說法也不以為然︰「你听我說就行了,不用問這麼白。」

「那你說你說,」陳香稚就差拱起肥白爪子搖尾巴。她鼻子又快到天上,帶著一臉,你看,我又猜對了,這個人不可靠,還去逛青樓。

她听完後,拋下呂小胖就走,從後面看,有幾分落荒而逃。這逃,是直奔石家。陳姑娘忘了自己說過再不去石家,忘了數天前去石家還是自己平生大辱,跳上馬車催促︰「快快,去石家!」

馬車在石家門前沒停穩,陳香稚往下一跳。

「哎喲,」有人驚呼,再怒目︰「看路不看!」卻是正要出門的石嬌蘭。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石涉不中陳姑娘的意,澄心還要嫁他,石家滿門就快成陳香稚的仇人,石小姑娘,更是仇人中的仇人!

陳香稚扭鼻子瞪眼楮︰「你看路,怎麼會被我撞!」

石嬌蘭和陳姑娘相比,算是有幾分規矩的人,急智的話只到剛才而止,她氣得沒話回,只能把眼楮瞪得更大些。

一步外,陳香稚也瞪得更大些!

再大些!

另一個,干脆用兩根手指撐起眼皮子來!

「這是我家,不許你來!」石嬌蘭的嬌縱盡頭,不過如此。陳香稚怎麼會怕她,哈哈大笑擠眉弄眼︰「听說現在澄心當家,你呀,幾時出門子?」

「呀呸!」石嬌蘭氣到淚眼汪汪,從自己家門前落荒而逃。

留下陳姑娘洋洋得意,揮揮灑灑,大搖大擺入石家門,邊走邊喊︰「你家少夫人呢,我來了,她敢不出來?」

澄心在廳上就听到,忍不住笑著出來,見好一個得意的人兒,頭發梢兒有得意,眼珠子里有得意,就是那一甩一甩的衣袖,也是蹦蹦跳跳帶著得意。

「你,哈哈,」澄心在台階上,手指著陳香稚笑彎了腰,笑得喘不過氣︰「不是說不來?」陳香稚哼哼,好似新中狀元回府︰「你當家,我來賀你。」

小豆子飛快跑過來,對澄心耳語一番。澄心面色一沉又恢復自然,自家門前卻客,這又是嬌蘭的不對。澄心的心思永遠不變,自己可以忍讓嬌蘭,自己的朋友卻不可以忍讓。

她和顏悅色,彬彬有禮,如一個主婦般接待陳香稚︰「你來我真好,快里面坐,小豆子,泡香茶,送茶果子來。」

青石台階上站著的這個人,還有稚氣,卻氣度開合,有主母氣勢。陳香稚打心里喜歡起來,她最愛是佔上風,最不愛的是吃癟。虧她穿著裙子,也一跳足過三步遠,抱住澄心真心地為她喜歡︰「你當家了,真好,你要一直當家才好。」

陳姑娘眉眼兒鄭重,再襯上後面風雪,好似風蕭蕭兮易水邊。

「又怎麼了?」澄心奇怪。和陳香稚房中去,猜測道︰「呂小胖又佔了上風?」陳香稚搖頭︰「不!」

「你表姐又說你沒有別的能耐,只有敗家的本事?」

「不!」

鄭澄心莞爾︰「我猜不出來。」

「是我太對了!」

鄭澄心馬上明白,撇嘴︰「人家有那麼多的不好讓你看見?」

「逛青樓算不算?」

澄心沉下臉,臉黑得似鍋底︰「不要胡說!」

陳香稚急了︰「我發誓,我賭咒還不行嗎,是真的,」她結結巴巴︰「你那個人,現在還在,不信我們去。」

外面飛跑進來一個人,後面跟著把門的石勇︰「我說你慢點兒走,你這是做客,還是打劫。」石家太小,呂小胖飛奔就來到,見兩個小姑娘一個面上詫異,一個面帶驚嚇坐一處,擦一把頭上的汗,喘氣道︰「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別去了,他才離開。」

澄心的心往下沉。陳香稚說話她未必信,可是呂小胖,卻不會為這事說假話。白雪滿地,沒有幾天就是臘月,再有白梅映雪,平時台階擦得一塵不染,總是明亮的。這明亮,在澄心眼中,黯淡下來,一寸一寸萎縮。

石涉對自己門第不滿意,再納一個,澄心心里上還有接受的余地,去逛那骯髒地方,澄心的三從四德家教中,沒有這種教育。

鄭大人是立身謹慎的人,又是御史大夫,只有管人言行官體的,不是自己先丟官體的人。他教導女兒,也是賢淑為上,yin邪下流。

石勇見澄心慢慢僵住,表情一動不動,拎起呂小胖,罵道︰「你小子是干什麼的!」有人尖叫一聲,陳香稚撲過來,指甲往他面上挖︰「這是我的人!」

被驚動的澄心回魂,壓壓心情,面上還是呆板,看上去一片溫和,對石勇道︰「這是我的客人,」再代為介紹︰「呂家小官人,」呂小胖還拎在石勇手上,他一向和氣生財,吊著脖子踮著腳尖,拱一拱手打個哈哈︰「幸會,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石勇不明所以,還是松開手。小豆子最愛看熱鬧的,捧著肚子一旁哈哈。

一整天,澄心坐臥不安。石涉在她心中,以前是她的未婚夫君,根深蒂固中有尊重二字深刻。後來,是她心目中的神祉,不管認為他偏心石嬌蘭的時候,還是前幾天懷疑他和王雪蘭姑娘不清不楚的時候,石涉在澄心心中位置沒變過。

去嫖院?

這事情讓澄心震撼。

她從小見過的人家里,有妾出自于青樓的,大家一概鄙視,有哪一家這種妾得意上枝頭,也只能得意在她自己家,外面官眷們嗤之以鼻。瞧不起的,是這一家全家人。

人的心思,從來起伏。到下午時,小豆子在走廊上玩耍,听房中沖口而出︰「不,我不答應!」小豆子進去︰「要我作什麼?」

「不不,沒什麼,」澄心知道失態,微笑擺手︰「你玩去吧,大雪天的,別弄濕衣服,換換月兌月兌的易生病,不換凍到你。」

小豆子站著不走,低聲道︰「是大公子外面有了人?」

「你怎麼知道,」澄心大驚失色,又失言一句。

小豆子揚眉︰「我耳朵好啊,我從小就能听到別人听不到的遠處,」她再垂頭低眉︰「你可千萬不能答應。」

「哎!」澄心又多一個人支持,答應得很爽快。心中漸溫暖,正抿著嘴兒笑,小豆子又道︰「去找她!」

「誰?」澄心不解。

小豆子難為情,不是為羞澀,是怕自己這主意不行︰「我娘說,捉奸要捉雙,不然,他不會認賬。」

這主意,和陳香稚的不謀而合,錯的只是幾個字。

陳姑娘是舞著小手臂︰「當面對質,讓他無話可說!」

澄心眼楮一亮,吞吞吐吐道︰「你知道的,我跟著他,怕跟不上…….」上下瞍著小豆子結實的身子,從來敏捷。

小豆子仗義地往前一步︰「我陪你去!」

主意,人選全有了,接下來只缺東風。澄心怕自己弄錯,晚上又問過石涉︰「明兒去王家,是說正經事?」

「不說正經事還能說什麼!」石涉直接吼上一聲。有備而來的澄心手緊緊扯住小豆子沒有後退,陪笑再道︰「香稚今天來,和嬌蘭在大門上又拌了嘴,」

石涉再吼︰「一個不讓一個,這事以後別問我!」

澄心滿意而去,和小豆子在房里合計半天,間中應付過回來找麻煩的石嬌蘭,把她哄走,星稀雪明月當空,這一天結束了。

王家和石家以前就時常互請,到京里認識人不多,更是走動得勤快。又有石涉和王介林有事商議,他早早地就去到。

王老爺走來,和石涉閑閑說起京里幾個子弟,石涉明白,笑問︰「為雪蘭妹妹說親事?」王老爺和王介林一起笑,王老爺撫須︰「不瞞你,我因病辭官還鄉,對京里羨慕長存心中。介林兒明科中了,指不定外放,雪蘭嫁到京里,以後翁婿親戚上總有照應。」又托石涉︰「有一家是鐘大將軍親戚,你為我打听。」

石涉真心實意︰「雪蘭妹妹不是一般人才,伯父所提的人,必定是看過的才讓我打听,不過我,倒有幾個人選。」

「哦哦,那你快說,」王老爺身子前探。

「以前在我帳下的徐伸,現在官階高我半階,介林見過他,可以引他來見伯父。」石涉說過,王介林先滿意了︰「這個人不錯,」對父親道︰「生得只比石涉差一點兒,」石涉笑︰「當兵才回來的,都黑倒是。」

王老爺笑起來︰「你不必過謙,也是你如同我自家子佷一般,才會舉薦自己兄弟。」

屏風後面,王雪蘭躡手躡腳地走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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