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當家 第八十三章,難避小人有虛驚

作者 ︰ 一個木頭

奔跑出去的門簾子搖呀搖,尷尬住一個房里的人。(思路客.)

石忠賢繃緊面皮,他知道不怪自己兒子,可不得不來。石夫人就嘆氣,錢氏要笑不敢笑,裝出一臉傷心。王氏父子僵在當地,他們也知道丟人,可是女兒的命不能不要?

唯有石涉最難堪,臉上火辣辣的難過。石嬌蘭左看右看,想說什麼被父親臉色嚇回去,坐著不動。

澄心奔回家,一個人坐下來時,才覺得後怕。丟人,如潮水般涌上來。萬一王雪蘭真的死了,可怎麼辦?是自己害死她的?澄心剛才是義憤,這一會兒認真來想心中沒主意。去問母親,鄭夫人受到驚呼︰「你,」她素來和氣的人,也揚手要打女兒︰「讓你不要和病人計較,你又去了。」

「她明明死不了!」澄心翻著臉和母親爭執。

鄭夫人嘆氣︰「傻孩子,人人都知道她死不了,要死,抹脖子上吊都行,何必這樣?你公婆去,這是應當的,王家再說不出來什麼。石涉在,就讓他在吧,你這樣鬧一場,氣是出了,你公婆不會喜歡,石涉能喜歡?我的兒,你就要當人家媳婦的人,萬事要識大體。」

澄心還在倔強︰「母親念佛經,常說當頭一棒喝,我給她一棒喝,看她還裝?」鄭夫人哭笑不得︰「你,」抬起的手還是落在女兒手上,只是少了力氣,罵道︰「跪下念佛經,消消你的戾氣!」

「我不念。我要備年貨,再有,給我一百兩銀子,」澄心很有主見︰「給她備點兒好藥。免得她總粘著我丈夫。」

女兒闖下禍,鄭夫人無奈︰「不用你去,你再去,豈不往人眼里撒沙子,你安生呆著,等你婆婆回來對她賠罪。鄭成好起來,讓他買了,我自己去王家。」

「我讓香稚買,鋪子里算便宜些。」澄心眸子骨碌碌轉,頗為狡黠。鄭夫人沒看出來。想想也是。陳香稚家里是開鋪子的。買藥不用出假。取銀子給澄心,又交待︰「用不完的且拿回來,這是你的嫁妝。」

澄心接過銀子往外走。遇到嬌蘭一個人回來。石嬌蘭奔過來︰「嫂嫂嫂嫂,王姐姐不是喜歡嬌蘭才要嫁哥哥?」

「當然不是,是喜歡你哥哥才喜歡你!」澄心甩出來這句話,又小心問嬌蘭︰「王姑娘,還在?」她小心斟酌,就出為這兩個字。還在?

石嬌蘭面前,說話可以不太忌諱,她噘嘴︰「天天吃呢,怎麼會不在?」很不開心地道︰「母親讓我回來,我也不要在那里呆了。又不是喜歡嬌蘭。」這就粘上澄心︰「去哪里?」

「給你的王姐姐買藥,我不是氣到了她?」澄心一笑,來找陳香稚。

唯恐天下不亂的陳香稚興奮莫名︰「裝病?」她昂起下巴,竭力一臉的平常︰「找死的人,哎,你看我這樣子,像不像那天你家那個人?」

「快別提那事,我想想還怕。」澄心把銀子推出來︰「喏,有錢了,你隨便拿幾分錢的藥,麻煩你家伙計煎好,大過年的,誰家為她煎病人藥,弄得晦氣。你煎好了,母親再認不出來是多少錢的藥,這銀子,我們做生意吧。」

兩張銀票,一張五十,擺在黑漆瓖螺鈿高幾上。陳香稚瞅幾眼︰「哎,這還是新的呢?」澄心忍俊不禁︰「快去弄藥來,我在這里等著呢。」

「來人,把那廊下的野草拔了,煮一大碗來,顏色要濃濃的,味道兒要像藥,用盂子裝了送來。」

廊外,手指處,雪地里半掩一叢深綠長草。

澄心笑彎了腰,手指香稚︰「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反正你送的,她也不敢吃。嗯,不行,」陳香稚喊住要走的人︰「我認出來了,這是種的麥冬,是好藥。這樣吧,把番瀉葉濃濃熬一碗來,」

「那是管瀉肚子的!」澄心大叫。

陳姑娘小有得意︰「她邪火上身,瀉瀉正好。」

「可憐人家幾天水米不粘牙了?」澄心臉色酸酸的。

陳香稚嗤之以鼻︰「她死了,還怎麼享受你那個人床前侍候,再說你妹妹也說了,有吃東西。」澄心噘嘴︰「石涉喂呢。」

「呸!勸你長囊氣,以後喂你,你吐給狗吃!」陳香稚摩拳擦掌。

澄心堅決不答應,要清熱的幾分好藥。陳香稚不和她爭,裝著離開一會兒,跑出來找伙計︰「哎,雜草煮一碗,顏色不足?昨夜的茶葉水摻進去,沒藥味兒?去找幾分藥渣子來,放里面攪和攪和。」

回來裝模作樣收了澄心幾兩銀子藥錢,接下來說明天去看鋪子。鄭夫人接過女兒的藥,出門自去藥店里換了上好的人參,足的花了幾十兩,她也不去,晚上等石夫人回來,背著澄心送給她︰「我沒有教好女兒,我想去,怕王家不喜,親家代我送去,休提我,就說是你買的。」

石夫人唉地一聲︰「你留著用吧,她哪里到這個份兒上,嬌慣的才是。」

說著話,澄心來請安,石忠賢也進來,澄心紫漲著臉,垂頭垂手,做好听訓的準備。鄭夫人罵了她兩句︰「外面亂听人說就胡沁的東西!」石忠賢倒沒有怪她,溫和地道︰「去吧。」

三個大人房里說了幾句,大家睡下。這一晚,澄心沒見到石涉,第二天早早起,也沒有見到石涉,氣得想,難道王家睡去了?

羞見公婆,又被母親罵,澄心悶悶丟下,到後面靠牆的小房子找鄭成。鄭成受傷,傷筋動骨一百天,才好沒多久,見澄心來,面上一喜︰「姑娘,我好了,」動動腿︰「你看,有事兒只管使喚我。」

「成大叔。」澄心姑娘聳拉腦袋,如斗敗了的公雞。

鄭成急了︰「出了什麼事,對我說?」

房外梅花香,澄心的話伴著梅香一起來︰「想自己有個進項。」可憐巴巴的黑眸,抓住鄭成不放︰「母親不答應。」澄心輕泣︰「難道一直靠著婆婆家?」

鄭成卻贊成,他一只手握拳輕敲另一只手心,對著雪地出神︰「這是好主意,姑娘,我听說你把一千兩銀子要回來,咱們現在是應該有個生意。以後老爺出來,萬一不是復官職返宅子,你嫁去南寧,夫人我們可住哪里呢?」

「這宅子是石涉的。就我嫁出去。也可以住。只是,」澄心微紅面龐,又惱石涉。又三句話提出來離不了石涉的情意,她低下頭︰「住是可以,以後衣食怎辦?」

母親一千兩銀子不松手,她說是澄心的嫁妝,定會盡數給澄心,她怎麼辦?總不能鄭家全家跟著石家走,也不能以後鄭夫人針指度日。

又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香稚說開中藥鋪子,說藥材只擺少許,有人要多的,就她家鋪子里拿。就是先生要咱們自己請,還有鋪子,開在哪里才好?」澄心已經得理得頭頭是道。

鄭成在鄭家好幾年,深知陳姑娘是看對眼的人,仗義疏財,看不對眼的人,一毛不拔,外加白眼幾個。對自家姑娘,陳姑娘從來大方。他也無主意,就依著澄心。當下趕車,送澄心出去外面找鋪子。

王姑娘如何,澄心也不再問,每天石氏夫妻不在,托詞買東西,請母親陪嬌蘭,自己坐車和鄭成大街小巷里走。

沒有三天,尋遍附近鋪子皆無,鄭成趕車走得遠些。過年街上人多,為好走,自恃路熟的鄭成趕車入小巷,他熟練地喊著︰「讓一讓,」走到背街上來,這個時候,離住處有不少距離。

前面,一個車擋住路。鄭成停下車,瞅著不能並行的小路︰「你退還是我退?」腦後生風,一棒打下來,把他打倒在地。

車簾子猛地拉開,澄心一哆嗦,兩三個凶惡面孔壞笑︰「小姑娘,跟我們走!」一張黑巾塞住澄心的嘴,再蒙上她的眼楮,繩子捆住她,把她塞入小轎里。青色小轎,街上常見,一行人大搖大擺離開。

帶著腦後劇痛鄭成醒來,只見車在旁邊,門簾子撕下半邊,姑娘不見了!他魂飛魄散,趕車急忙回來,鄭夫人初听惡耗,驚呼一聲︰「我的兒!」人暈過去半邊,還有半邊清醒,伴著潸然冷汗顫聲道︰「去,王家找石涉來。」

石嬌蘭自告奮勇帶鄭成去,石氏夫妻和石涉一起回來,王介林過意不去,也跟著過來,趕到出事的地方找,雪中腳印疊腳印,又哪里去尋?

這就報官,石涉自責不已。想想澄心那天指責雪蘭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再想這幾天他早出晚歸不願意見澄心,是怕和澄心爭執。他牽著馬,沿著失蹤附近轉圈子,問人有沒有看到這樣一個人,急得雙目茫然。

雪地茫茫,澄心在哪里?

石涉又悔又恨,這一刻他想過,澄心要是出了事,石涉也不想活了。

澄心被塞在轎子里,驚怕漸穩,冷靜下來。她竭力不暈,本來想數方向,轎子里分不清東南西北。想數步子,前幾步沒數,後面也弄不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不暈,清醒著。

仿佛沒過多久,轎子停下來,一雙手臂粗魯地把澄心拉出去,一左一右兩個人一抬,也沒有幾步,有開門聲。

眼上黑布猛地撕開,視線忽然而來,澄心眨巴著眼楮,還沒看清楚,一個黑影飛來,面上重重一痛,挨了狠狠一掌。

淚水從她面上滑下,听有人勸阻︰「別打,爺要問話。」

「摔死我哥哥,我睡了這小娘皮!」

人影子晃動,澄心恢復視力,看清楚面前有四、五個人,皆是大漢。有一個人眼里似噴火看著自己,像扒皮抽筋要吃自己。澄心心中有數,剛才的話就是從他嘴里出來。

摔死了人?澄心恍然大悟,石涉摔死的那個是劉海!

劉海的弟弟劉江當時不在,沒看到後來奔出的澄心。劉海死後劉家只顧著發喪悲痛。也沒有細問當時後來的情形,只細細打听當著許多人摔死人的是石涉。

劉大人震怒,認為丟人,卻沒有辦法。京中玩花柳的。不少是官宦子弟,大家全是見證,劉基和石涉打賭,劉海跳多高︰「不是我爺的人,我就死給你看!」

許多人都听到。

劉江跟著劉家橫行已久,如石涉所想,摔死一個必須是個突破口,石涉想到他們找上的是澄心,卻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王家照看王雪蘭。他以為澄心幾乎不外出,就出門家門不遠盡是官宅。沒想到澄心跑得十分遠。

石涉因此十分自責自己。而澄心來到這里。

澄心認出來後。又挨了一巴掌,自問難以逃出,心中轉過許多。這惡人要毀自己清白。寧死也不從。她反唇痛罵︰「死得好!」電光火石一閃,又痛又悲︰「你們,是冤枉我父親的壞人?」她怒目而視,石涉在澄心眼中縱有千般不是,也不是亂殺人的人!

此時此刻,鄭澄心明白石涉摔死劉海用心不一般,感激他為自己父親不顧死生。再心中一痛想到王姑娘,鄭澄心緊咬嘴唇暗想,自己清白地去了,從此騰出空來給他們。逢年過節的。石涉可會給自己上一炷香。

劉江暴跳如雷︰「我要玩死這小賤人!」被人拉住。

為首人暗暗心驚,他們不是劉府的人,是劉江外面找來的,劉江敢做這事,卻是問過劉基。一時找不到安置人的宅子,這宅子,卻是劉府的私產,就在附近不遠。

劉江無意中一句話,泄露他們身份,為首的人打發走劉江,對澄心露出笑容︰「鄭姑娘,你全知道了,你很聰明,那咱們來個交換。」

停上一停,等澄心發問,澄心頭一昂,轉到一旁不正眼看他。

為首的人訕訕︰「骨頭是硬,不過你小命沒了,你父親可傷心的緊。」說到父親,澄心心一緊,扭過頭︰「怎麼交換?」

「你父親留下什麼,你全交給我,我放你走。」為首的人微笑,到底是個小姑娘,動之以情,不怕她不上當。

一口唾沫,撲面而來。澄心用心全力,這口水帶著風勢,直撲那人。他一閃讓開,怒道︰「怎的?」澄心大哭著罵︰「糊涂油蒙心的下流種子!當我怕死呢?告訴你們,我不怕!想問出什麼,死了你的心吧!」

為首的人恨恨看著,罵了一句︰「看你硬到幾時!」對著澄心一腳踢倒地上,帶人出去關上門,罵道︰「看好她,看爺和大人怎麼吩咐!」

外面腳步聲遠去,摔倒在地的澄心掙扎著起來。顧不上身上痛,面上痛,在房里到處可以解綁的東西。無處有刀,也沒有利器,唯有幾角尖尖伸出。澄心背過身,吃力的身子一上一下,用幾角磨著繩子。

窗戶一閃,有北風進來,又關上。澄心看那窗子,卻在高處。要是自己掙月兌繩子,還有逃生可能。她更用心磨背後繩子,一下又一下咬著牙,額頭上沁出汗水。

「你這樣,磨到天亮也不開!」有人說話。

澄心一驚,急忙抬頭。她大吃一驚,見正中椅子上,離自己幾步遠,不知何時坐著一個人。窗開高處,房中陰暗,幾上椅子上全蒙上一層灰蒙蒙。這人淡紅色錦袍,寬松揮灑,似黑夜中一道明燭,明晃晃照進人心里。

比他衣衫更亮的,是他的容貌。他肌膚細白,勝過婦人。黑眸流轉,顧盼生輝。不粗不細的手腕伸出一節在衣袍上,似弱而無骨,又分明有骨節樣子,根根如玉雕成。

有美當前,鄭澄心也無心去賞。她驚得跳開,嗓子里變了腔︰「你是誰?」

蕭倫頡無語問房頂,本世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雪見雪不下,風見風不吹,鄭姑娘你什麼眼神兒,把我當壞人?

他適才隨風從窗戶進來,澄心抬頭看窗時,他坐下來。不想澄心半點兒不看他,只磨繩子。看她磨得實在辛苦,蕭世子本著同情之心問上一句,看她小眼神兒,自己是鬼嗎?看不出風流如玉,名冠京都,賽過殿下。才壓眾人的蕭世子,是個大大好人!

他輕輕起身,一縱而回。

澄心只覺得影子一閃,再看他又回去坐下。驚駭問︰「你,剛才對我作了什麼?」身後,繩子寸寸斷而落下,她還不覺,手臂還是剛才被綁姿勢。

蕭倫頡再次無語問房頂,那石涉看上去還有幾分英氣,娶的這個,到十成十的是個弱不禁風。「姑娘,你的手可以動了。」他好心提醒。

澄心動一動,手臂縮回。接下來。掄起最近的椅子。椅子沉重。在她手上搖搖晃晃十分不穩。沖著蕭世子︰「快說,你是誰!」

「在下領金禁衛,國子學祭酒。忠勇侯府世子蕭倫頡,見過鄭姑娘。」蕭倫頡一本正經,對著椅子打了個躬。

鄭澄心呆呆听完這一長串,在腦子里邊消化著,邊問︰「你字什麼?」蕭倫頡愕然,還是回答︰「字龍駒。」

「蕭世子?」鄭澄心試問,那椅子更重心不定。

蕭倫頡眼對著椅子︰「正是在下!」

「哇,我父親說你很是正直,」鄭姑娘奔著蕭倫頡流下淚兩行,小跑著過來。她忘了手中還高舉椅子。這椅子沒拿住,呼地往地上落下!

蕭倫頡手急眼看,腳尖一挑,僅方寸鞋尖處,憑空接住沉重木椅,衣襟下,來了鄭姑娘,她哭得很是傷心︰「救救我父親!」

淚水,如雨般落。

蕭倫頡有潔癖,他一只腳支起,一只腳站著,躲避不開,無奈眼神下斜︰「姑娘,我的衣服不能用來擦淚水。」

不說還好,說過像是提醒。那微紅色繡淡花的衣角,不知道什麼料子制成,不厚重微拂動,總似一塊上好的帕子。澄心抓起來擦擦面上淚,仰起臉道︰「我小時候父親說過你,說你正直,你救救我,救救我父親。」

哪一年說的,澄心也不記得。鄭大人和夫人閑說朝中人,澄心閑記在心上。

「好好,姑娘你,放開我的袍子。」蕭倫頡咬牙。澄心面上一紅︰「啊,不好意思!」她退後一步,蕭世子松口氣,收回衣角,把椅子放下,腳落地上,對澄心道︰「別出聲。」因是少女,蕭倫頡手縮回袖中,隔袖握住澄心肩頭,眼望高窗,身子縱起︰「走。」

風,把窗戶又吹開,兩個人借這一開之際,穿窗而過。

外面,是小巷後面。蕭倫頡不停步子,帶著澄心幾步出巷。澄心這才看到,這是自己中襲的地方,不過只隔數條街。

雪中,有幾個人尋找著什麼。一騎,縱馬而來。頓住,狂奔至前。石涉驚喜若狂,看到那身影是澄心。馬未停,他跳下,一把拉過澄心,又急又惱又恨,雙手握緊澄心肩頭,把她一通搖晃︰「你哪里去了,讓我好找!」

他手勁兒大,此時心花怒放,氣惱全至,把澄心肩頭在手中推過搡過,再配上他的大嗓門兒,和心中十分生氣︰「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亂跑到這里來!」

澄心竭力忍著,覺得肩膀在他手中好似面團兒揉來搓去,痛不可當。她縮著頭,忍耐著。

「說呀!」石涉吼上了。

蕭倫頡看不下去,舉手隔開石涉的手,正色道︰「你看你,嚇到了她!」再手一指巷子里︰「就在那一家,你竟然找了這麼久?」

石涉語塞,手中又失澄心,空落落地看澄心,低著頭似瑟縮。石涉心中一痛,把澄心緊抱懷中,哽咽道︰「你沒事兒真好,」

這個人兒,是石涉所有,歸石涉所屬。石涉不說自己失去澄心的時候多擔心恐懼,只翻來覆去地道︰「真好,你沒事兒。」

澄心倔強地把腦袋從他懷里拱出來,在他耳邊輕聲問︰「王姑娘,你丟下了她,她可怎麼辦呢?」

石涉隨即把她腦袋又按回懷中,揉搓著,直到澄心喊痛。他松開一些力氣,忽然想到,狐疑地看蕭倫頡︰「世子,你在這里作什麼?」

不去高閣紅梅品風雅,卻來陋室蔽巷尋花來?石涉疑心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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