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小樓里,回應給某位蘭花君的只是白隱在睡夢里一陣不安的零碎囈語聲,「熱好熱」
清晨,雲消霧散,一切如常。
白隱看著手中的西裝外套發呆,一抹淺淺的海洋香水味籠在她的氣息里。
她知道,救她的人正是徐夢夢曾經惡言警告給她‘不許再靠近半分’的完美男人,席念。
顧雪漫頂著兩只黑眼圈從床邊爬起來,嚇了白隱一跳︰「小隱,你醒了?」
「煙燻妝太濃,不好看!」白隱沒事兒人一樣,走進廚房。
顧雪漫在白隱身後,大有天下唯她獨尊的囂張氣勢︰「哼哼!你懂什麼!打倒熊貓,我就是國寶!我正在努力!」
白隱拿著勺子在電飯鍋沿兒上敲了一下,說道︰「不要一睜開眼楮就抽風!需要吃藥就快點去看醫生!」
「小隱,你居然用這種態度對照顧你一夜的恩人說話?」顧雪漫深受打擊了。
白隱一勺子戳在長出綠毛毛的白米粥上,語氣不善︰「救我的人不是你!照顧我的人也不是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昨天夜里,傷她的人是路夏,救她的人是席念,而照顧她的人,卻是那個不知怎麼又冒出來的某位蘭花君。
白隱記得,那時因為夢到路夏覆上她肌膚的滾燙掌心,她一直虛汗淋灕不停的喊‘熱’。
在半睡半醒的視線里,她隱約看到一片蘭花葉向她飄來,然後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將她托起,像運豬肉那般直接送往洗手間。
嘩嘩嘩的一陣水聲傳來,是調整適宜的溫水。
白隱目色迷離的看著水灑噴出來的透澈水花把她從頭澆到腳底,卻仍然覺得身體發燙,她厭惡被男人強行觸踫的感覺!
嘀!嘀!
白隱在數控屏上把水溫調到零度以下,當那種冰涼的水自上而降沖到她身上時,她整個人都有一種月兌胎換骨的暢快感覺。
「女人,不要命了!」
輕淺的男子聲音,一如那日在書房里的低沉沙啞,透著幾分好听悅耳的薄怒,響起在白隱耳畔。
白隱不知她是犯了傻,還是當真嚇糊涂了,居然跟那抹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某君破天荒的發起脾氣︰
「對!我就是不要命了!不行?沒有人愛我,我可以自己愛惜自己!憑什麼要被別人來糟蹋、侮辱?我委屈了,難道還不準發泄一下?
我沒打架放火,沒去坑蒙拐騙,就只是拿我自己的身體出出氣不行?
你個一縷冤魂管什麼管!哪邊涼快哪邊曬著去!要是實在沒事閑的,就去找黑白無常聊聊天,打听下地府的路怎麼走!興許人家一高興直接帶你走了,都不用你自掏路費的!」
「呃哈哈!」
某君微微一怔,隨即大笑!
笑過後,某君悅耳的聲音忽然靠近白隱,「你真的想涼一點?」
白隱低垂著小臉睡在浴池的水晶台上,回答的很認真︰「嗯。熱的感覺太、骯、髒!」
某君的聲音帶來一抹冰涼的氣息,「呵呵,我來幫你!」
「嗯?」
不等白隱開口,一股冰涼涼的寒意已經拂面吹過來,僅是眨眼而過的時間便將白隱緊緊的環繞住,不讓白隱得已掙月兌。
「你、你在做什麼?」白隱睡意乍醒,眉眸里盡是慌亂!
某君滲著幾分沉迷的聲音淺淺的漾在白隱耳畔,「傻女人,我是涼的,你感覺到我的存在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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