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隱掙了兩下沒有掙開路夏的手臂,她沒有多少好態度的說道︰「路夏,我沒有喜歡的人就一定要和你吃飯嗎?」
路夏語咽,不知該說些什麼。他著急的向白隱解釋︰「小隱,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隱趁路夏手一松,她甩開路夏的手,說道︰
「路夏,你不要忘記了,你當初曾經對我做過什麼事情。我不是言情小說里的女主被人虐了以後還天真的送上門去。我,嫉惡如仇,不會輕易原諒那些傷害過我的人。」
「可是,可是……」
路夏話語噎了兩聲,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想和白隱說,就算他曾經傷害過她,可是他也已經受到懲罰了啊!
就在個把月前,他的身體里還釘著一堆釘子,估計出去賣廢鐵都夠吃一頓火鍋錢的了。難道這樣的懲罰,還不夠?
她能明白他每天晚上看著輸液管里的藥水不斷的輸送到他的身體里,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滋味嗎?
她能了解他每月兌掉身體里的一個釘子時所遭受到的痛苦嗎?而這樣的痛苦,都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白隱嗎?
路夏心里的抱怨無處傾述,可是他真的覺得,他所遭受到的懲罰已經足夠彌補他對白隱曾經做過的事情了。
白隱看著身旁四周人來人往的繁忙街道,她一句話把她和路夏之間的可能性給封死︰
「路夏,我不想傷害你。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不管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我們都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愛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個連自己的行為都無法控制住的人。」
「小隱,我、我不是。我當時,只是太愛你,太想得到你了。所以我才、才會那麼沖動……」
路夏著急的解釋,他知道也許這是他與白隱之間最後一次化開誤會的機會,他不想就這樣浪費掉。
白隱輕揚了下唇角,縴長的睫毛籠下一層淡淡的暗影。
她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路夏,如果你所謂的‘沖動’就是愛,那麼我只能和你說一句‘很抱歉,我們的愛不同,所以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以後如果可以不見,就盡量相忘吧。」
「小隱,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路夏難以置信,蒼白的臉更加白了幾分。
「路夏,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機會,哪里會有‘再給一次’的說法?我先走了。」白隱站在打車位上招了招手,她坐進計程車,頭也不回的離去。
路夏望著白隱所坐的計程車緩緩離開,一雙本是傷感的眼眸里陡然變沉,透出一縷陰郁不散的冷光,森森如刀,泛涼泛涼的。
十月天氣,午風乍涼。
一股涼風吹拂過路夏的耳畔,吹亂了路夏遮蓋住耳朵的半長發,露出了路夏戴在耳上的藍牙耳機。
或許,應該說,那是一部可以監听任何對話的監控器。
監控器里傳出一道經過變音器處理的聲音︰
「路夏,怎麼樣?你這回算是真正相信我了?都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用真心對她,可是她呢?卻害得你身殘體廢,這個仇,你是報,還是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