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隱這個時候還沒有從席冉鬧出的樂子里抽回正常的理智思維來,她笑的有些失神兒,然後忽然間听到席冉這樣子問,她就如同是被別人打了‘說真話’的藥劑一樣,著道了。
白隱乖乖點頭,承認了︰「當然相熟啊。如果不熟,我怎麼會做出偏偏只有你才會喜歡吃的菜?」
席冉呵呵笑著,說道︰「是麼?白小姐你費心了。」
白隱搖搖頭,不以為然︰「沒什麼好費心的。應該的,應該的。你替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我替你做一點事情也是可以的。大家都是朋友啊,哪里需要在乎那麼多。」
「呵呵,是麼?」他與白隱是朋友?怎麼可能?有夢夢在,他會和別的女人做朋友?
席冉笑著應聲,如果說他剛才已經能夠明白他與白隱的關系了,可是現在他忽然間又不太明白了。
照白隱的說法,白隱與他是那種‘已經到了可以做菜給他吃’程度的朋友關系,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朋友需要時常一起吃飯?
由此可見,他與白隱的關系絕對沒有白隱所表現出來的那麼陌生,更沒有聞賢生所說的那麼簡單。
有了這個認知,席冉的心底里自然有了數,也便不再繼續追問下去。有的時間,話問得多了反倒是礙事。
白隱笑了好久,久到她笑著的嘴巴都有些麻木了,她這時才記起她剛剛說的話,很怕席冉一時之間有了不一樣的察覺,會平白增添什麼多余的誤會。
席冉見白隱臉上的笑意陡然間就消失不見了,他一雙銀白色的眸子里不覺散發出幾許擔心,問道︰
「白小姐,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白隱整了整表情,她望著已經見底的飯鍋朝席冉說道︰「席冉,已經沒有飯了,要不我再去煮一鍋給你當夜宵?」
席冉無聲了一會兒,輕輕吁了一口氣,說道︰「不用了。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嗯?回去?不留在這里——」
白隱順著話意一說,她完全是出于平常的反應而接了話,但是她話說到了一半猛然間發現這話里的意思不對,所以才及時剎住車沒有把話說完。
席冉銀白色的眸底劃過一絲不經意的閃爍,轉瞬消失。
他幾乎可以猜測到白隱下面要說的話或許應該是‘不留在這里過夜’之類的話,但是他卻不想開口揭穿這個事實。
如果他之前一直是留在白隱這里過夜的,那麼他和徐夢夢的關系又怎麼算?
呵呵,失憶的感覺不是很好,太多的過往的從他的回憶里流走,這樣,只會讓他的開顱手術迫不急待,分秒必爭。
席冉起身披上外套向外走去,但或許是出于內心里的潛意識想法,他走了幾步後不自覺了停了停,回首看向白隱,說道︰
「白小姐,你剛剛想說什麼?」
「呃……」白隱望著席冉精雕強致的高貴面龐說不出話來,不一會兒,她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紅暈,她朝席冉擺擺手,說道︰
「沒事,沒事。席冉,那你慢走,路上小心。我真的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