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沒有料到會這麼巧,她和許搖剛在亭子里坐下,就見不遠處有下人過來,而且下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正是許搖先前提到過的謝婷。
「原來李姑娘也在啊謝婷人剛靠近亭子,就語氣不悅的開了口。
許搖原本就不喜歡她,見她在國公府里還這般對自己的客人,當場就落了臉,「元娘是我請來的客,到是不知道表姐怎麼來了?表哥新娶了貴妾,又是表姐的好姐妹,表姐不是該陪著人在府里嗎?怎麼到這國公府里來了?」
「你當我願意來,要不是你昨日撞上我,又摔倒了,今日我也該呆在府里,不用來回的跑謝婷一句話將錯都推開許搖的身上去了。
元娘听了暗暗皺眉,若是許搖換成旁人,許是謝婷說這樣的話到也沒有什麼,偏許搖的性子那是個喜惡分得太清的人,如今又是在自己的府里,謝婷的這話不讓許搖炸了才怪。
果然,許搖已跳了起來,「謝婷,你別太過份了,昨日的事情怎麼回事,許多雙眼楮可都看著呢,你若是過來認錯,就把態度端正了,若是過來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那國公府不歡迎你,你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
當著元娘的面,被趕,又是自己的表妹,謝婷也沒有了臉,怒道,「憑什麼你說讓我走我就走?我偏不走,這里是國公府又不是我家,別忘記了你早晚要嫁出去的,和著外人欺負自己家的人,也就你這蠢貨能干出這種事情來,難怪沒有閨中女子與你相交,是看到了你的這份蠢,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你罵誰蠢?」許搖包裹的像棕子一樣的手顫巍巍的指過去。
人氣的胸口也高低起汰,一雙眼楮恨不得把謝婷給吞了。
謝婷揚揚得意,「行了表妹,還有外人在呢,你把人家當成好姐妹,指不定一轉身今日的事情就傳了出去,到時你我的名聲壞了,可讓有些人得意了
這話可說的元娘不喜歡了,原本先前被謝婷一直扯到話里,她並不打算計較,可謝婷這話越說越過份,她若再不開口,豈不是一直讓她覺得自己好拿捏了?
「你休在這里胡說,元娘不是那樣的人,到是你,跟著什麼人學什麼人,我勸你還是少跟張淑波接觸,當日你家府上擺宴,要不是我把她打暈了,她早就爬上表哥的床了,你真當她是什麼好人不成?勸你為了自己日後的名聲,還是少與她搭理許搖听到元娘被誣陷,也故不得那麼多了,「當日在府上,我去尋我的丫頭,到了表哥的房里,她和她的丫頭就拿了東西往我的頭上砸,好在我有些拳腳在身,把她們打暈了,你真當她把你當好姐妹呢?不過是看中了表哥,先近水樓台先得月罷了
元娘搖頭,這事說出來,怕是謝婷一回去就要找張淑波算帳去,到時張淑波定要把許搖恨上了。
謝婷卻氣得渾身顫抖,「你胡說
氣到了謝婷,許搖爽了,裂嘴笑道,「我可沒有胡說,不信你可以回家問問姨母,當日我可是把事情跟姨母說了。我還告訴你,外面傳出去的那些謠言,我猜也是她傳出去的,可惜人家是奔著你們謝府的正妻去的,最後落得個貴妾,到也算是報應
這些今日要不听說,元娘還不知道,左右還奇怪,畢竟不管怎麼說張淑波貴為丞相府的嫡女,謝府又沒有正妻,也淪落不到為妾的地步,如今許搖這麼一說,那麼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畢是謝夫人不喜歡張淑波的做為,暗下與丞相府把事扯明了,最後張淑波才能以貴妾的身份入府,不做妾也可以不進府。
但是元娘知道,張淑波那麼愛平南侯,上一世就是寧做妾也要入府,何況這一世呢,若錯過了那次機會,她便再也入不了謝府了,所以甘心做了貴妾。
謝婷已經被許搖的這些話給驚傻了,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著許搖,風輕輕吹過,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聲,元娘到也不知道謝婷會怎麼收場,到是許搖那一臉的不以為意,跟本不沒有把這些當做事。
「你說謊,一定是她對不對?」謝婷突然暴發出來,轉身惡狠狠的指向元娘,質問道,「是不是你挑撥的,一定是你不喜歡張淑波,在丞相府里受了委屈,又不敢得罪丞相府,所以才在許搖的面前說這些,挑撥國公府與丞相府的關系,然後你好坐收魚翁之力
元娘苦笑,卻又有些譏諷的看著謝婷,「謝姑娘,我知你心中有氣,只是這亂扣的罪名元娘擔當不起
上一世沒有怎麼接觸過謝婷,只知道她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後來嫁到了離京很遠的地方,听說是謝府的一個世家的家里,那時還一度讓京城里的人驚噓,畢竟以謝婷的出身怎麼也會在京城里尋個大戶人家匹配,卻跌破眾人眼珠,而是京外。
如今看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故,不然哪個為父母的不喜歡把女兒留在身邊,而是嫁的那麼還,還是有名的勛貴世家。
「謝婷,你別欺負人許搖攔在身前,「你別拿你謝府小姐的身份壓人,元娘也是李將軍府的姑娘,不比你差什麼,你別看人好欺負,就把罪名都推到旁人身上去,你信不信回去問問張淑波就行了,難不成非要她頂著個大肚子去謝府認親,你們相信?」
相比謝婷說的那些話,許搖覺得自己說這些已不算難听了。
水英早在一旁看著,覺得不妥,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夫人那里回話。
謝婷看許搖護著元娘,就里就有火,伸手就要推她,許搖又不肯被她推,雖然壞了手,就用胳膊與謝婷動起手來。
兩人撕扯,元娘也看著心急,「兩位快停下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的說
可元娘就是吼破了嗓子,兩個人也沒有看她一眼,許搖到底是要顧及著受傷的手,避開謝婷還要去還擊,即使有拳腳在身,也被束縛住了。
眼看著人就要被謝婷給推到湖里去了,元娘忍不住伸手拉了一把,把謝婷拉回來了,迎面有風往臉上刮過來,‘啪’的一聲,一巴掌又狠又準的落到了元娘的臉上。
元娘的半張臉瞬間就倉腫起來,像火灼著一樣的痛,一巴掌終于讓亭子里安靜了下來。
相對于許搖的錯愕,謝婷到是冷冷一笑,「果然是下賤的胚子,主動站出來讓本姑娘打
「我讓你打許搖頭一低就往謝婷身上撞去。
四下里僕人低呼聲一片,這閨中的姑娘打成這樣,就是下人也沒有見過,元娘到底也惱了,明白謝婷看不起她,可恨難不成自己出身低就活該讓她打?
「啊、、、」謝婷低呼一聲,眼看著身子就要仰倒到亭子外面去,可就在這一寸之間,她一個翻身,扯住元娘不肯松手,許搖在一旁叫了聲‘元娘’,可到底是晚了,人都沒有踫到,元娘就被著扯了下去。
亭子是似在假山上的,沒有一點準備,又被謝婷墊在身上,元娘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疼了起來,似都听到了骨頭折斷的聲音。
身子一路滾到下面,停下來後,只看到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跡,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她看到了平兒撲到自己的身邊,一臉的淚痕,還有許搖焦急的樣子,只看著她們一直在說,腦子卻嗡嗡的什麼也听不到,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從亭子里跌落時,謝婷是將元娘壓在身下的,到底比元娘受的就輕了些,況且有她那麼一壓,到讓元娘傷的重了。
這時得了信的許夫人跟姐姐謝夫人兩人也到了,看著一片的狼狽也驚呼不已,許夫人忙叫婆子抬著元娘回屋里,一邊叫人去請太醫。
許搖紅了眼楮,直接向著謝夫人身邊的謝婷沖去,揚手就狠狠的甩了兩個巴掌,原本就沒有了皮的手,此時這樣一用力,踫得傷口又出了血,瞬間白布就被染紅了。
「搖兒這一幕驚得許夫人大聲喝她。
好在謝婷被謝夫人跟丫頭扶著,到沒有摔倒,但是這兩巴掌也讓她雙眼泛金星,腦子嗡嗡作響,回過味來這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謝夫人心疼不已,將女兒摟進懷里,「搖兒,你怎麼能打你表姐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
「姨母把表姐寵壞了,今日表姐先無緣無故的打了元娘,又扯著元娘滾下假山,姨母覺得我不該打表姐嗎?」
「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小家子出來的,怎麼比得你表姐出身金貴,你表姐不也從假山上滾下來了嗎?」一听又與李元娘有關,謝夫人更不高興了。
許搖怒急反笑,不顧拉扯自己的母親,「金貴?怎麼樣?是表姐要推我下假山,反而自己跌下去,又牽扯了旁人,姨母這般偏心也不怕傳出去讓人講究
在听說一切是自己女兒弄的時候,謝夫人就有些心虛了,此時再一听女兒要推許搖下去,最後害了自己,卻又扯上李元娘,面上越發的過不去了。
許夫人心里也不高興,何時國公府里出過這樣的事情,今日這人可丟大了,偏偏還是姐姐這個好女兒給鬧得,在看著渾身是血被抬起來元娘,許夫人的臉色也陰了下來,人畢竟是在國公府出的事,國公府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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