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跟媽好心好意地來看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大伯母尖銳的聲音傳遍整個病房。(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嫂子,媽,對不起,我累了,請你們先回去吧。」顧婉青說道。
「媽,你瞧瞧她,我們好心好意來,她那是什麼態度。我們也是為了她好,她克死了景常一個人還不夠麼?現在又克死了阿歡,這個女人果然是掃把星,當初景常就不應該將她娶進門,不然景常也不會這麼年輕就去了……」
「啪!」
大伯母的話還沒說完,顧婉青便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啪啪啪。」
接近著又響起了三巴掌。
「嫂子,以前你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我都忍著。我敬你年長,才對你這麼多年的無理取鬧置之不理。但是現在,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如果你再敢侮辱景常,侮辱阿歡,我絕對不會再忍下去。」
「我顧婉青雖然早已經月兌離了顧家,也早已經月兌離了部隊,但我身體里還流著軍人不怕死的血。」
「你……」
「你……」
大伯母支吾了兩聲,雙手捂住通紅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婉青。
眼前這個氣勢強勁的女人,真的是那個性子軟,好拿捏,又恪守著禮教的顧婉青麼?
「你,你憑什麼打我?」
平日尖酸刻薄的大伯母看著充滿氣勢的顧婉青,語氣也軟了下來。
有的人就是這樣,你越是軟弱,他便越是欺凌。你越是強勢,他便越是害怕。
「憑什麼?」顧婉青看著許盡歡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眼神更加堅定。
「今天,我打你四巴掌。第一把掌是為老太太打的。」顧婉青說道,「在老人面前搬弄是非,讓老太太對景常產生誤會。請問,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是想讓全天下的人看老許家的笑話嗎?」
「第二巴掌是為景常打的。這麼多年,景常是死是活是個未知數。你身為景常的親嫂子,卻一口咬定景常已經死了。請問,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是讓老太太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你原本就不想讓景常活著?」
「第三巴掌是為阿歡打的。我可以忍受你對我刻薄尖酸,也可以忍受你家女兒對阿歡的惡意中傷。但是,阿歡現在是活著的,她已經醒了,你竟然還在詛咒她死亡。請問,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是希望老許家的子孫不得好死嗎?」
「第四巴掌是為我自己打的。」顧婉青說到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嫁到許家的時候,你慫恿著老太太不分給景常一分錢,只留給他一個四處漏風的茅草屋。我在許家的第一個新年,就是靠著幾塊蜂窩煤,一盤剩白菜,還有兩個硬饅頭過的。阿歡出生的那年,你慫恿著老太太逼迫景常將阿歡送給別人,說什麼養女兒就是賠錢貨,老太太听信了你的話,每天來家里鬧騰,直到現在,她還在稱呼阿歡為賠錢貨。」
顧婉青說到這里,嘴角泛起一個苦笑。
她看到老太太醬紫的臉,郁結的內心酸酸的,澀澀的。
當年和景常在老太太和大伯母的壓迫下,過了那麼多年的辛酸生活,他們兩個甚至窘迫到一天只吃一頓飯的困境。
她和景常是在部隊認識的,作為女子部隊的霸王花,在一次聯誼軍事演習中,她為了不輸給男子隊,置身一人闖入森林中爭奪代表著勝利的九蛇果。在奪回九蛇果回去的路上結果不小心被毒蛇咬傷,被許景常所救。也就是那個時候,她開冰封的心開始融化。
許景常是男子部隊的長官,身手矯健,有勇有謀,發展潛力無限。
在隨後的幾次摩擦中,她愛上了許景常。
在他們兩情相悅的時候,顧家的人還是找上了門,顧老爺子以強勢的態度將她帶回顧家,並放言,若是她再敢和許景常見面,就會讓許景常生不如死。
顧家的勢力,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黑道和白道,軍隊,政府,都有顧家的勢力。作為百年家族,顧家的勢力不僅僅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許景常,無論如何斗不過顧家的。
所以,她決定放棄許景常,為了家族的利益,嫁給一個高官的兒子。
就在這時,許景常只身一人獨闖顧家老宅,打敗了顧家不少保鏢,遍體鱗傷地來到內院,驚動了顧老爺子。
再次看到許景常的時候,原本打算放棄的她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們兩個的愛情,即便是隔斷了千山萬水,困難重重,也終究會在一起的。
在許景常奄奄一息之際,她以死相逼,與顧老爺子斷發絕義。
顧老爺子大發雷霆,動用了不少勢力,將她和許景常從軍隊中除名,並利用顧家的關系網,令幾乎各大公司都不敢聘用他們兩個。
最為清貧的時候,她懷了孩子,景常在軍隊被除名之後,因為找工作四處踫壁,只能在工地打零工掙錢。
那個時候,他們兩個擠在一間小出租屋里,夏天熱的要死,冬天冷的要死,掙的錢也只能維持日常生活。即便是這樣,老太太還時不時來找茬,並時常刁難于她,故意將她做的飯扔掉,在景常面前陷害她……
那段日子,真的很清苦。但是,有景常相伴,有女兒在身邊,那是她這一生中過得最為舒心的日子。
只可惜好景不長,在阿歡十歲的時候,早已經月兌離部隊的景常突然說是去執行任務出去一段時間,至于什麼任務,景常保密,並叮囑說,多則半年,少則一個月便能回來,這期間,一定要好好照顧阿歡,照顧許家老太太。
但是,從那之後,景常卻一直沒有回來。
除了在幾年之前一個自稱是許景常戰友的人突然出現,交給她們母女一封信,還有一把鑰匙之外,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這一失蹤,他就失蹤了十年。
回憶到以往的心酸,顧婉青只覺得鼻子一酸,她看到昏迷不醒的阿歡,又想到杳無音訊的許景常,狠狠地攥了攥拳頭,為了景常隱忍了這麼多年,為了景常讓她好好照顧咱媽那句話,她恪守了十年,十年的時間,她忍受了老太太百般刁難,如今,她已經不想再忍了。
為了阿歡,也為了她自己!
「嫂子。我敬你年長才叫你一聲嫂子。若是你不自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雖然十幾年的時間沒有練過了。但是保護阿歡不受損傷還是戳戳有余的。當然,這損傷包括心靈的損傷。若是阿歡受到了一分的傷害,我就十倍地交還給你。」顧婉青攥著拳頭,冷冷地笑著說道。
「我相信,雖然已經十幾年沒動手了,對付你這種貨色,我還是綽綽有余的。」
「你……」
「你……」
大伯母滿臉通紅,她狠狠地指著顧婉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听著顧婉青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又如此的氣勢磅礡,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在二十年前,她可是听景常說過顧婉青的事跡。
那個時候的顧婉青是部隊之中的女戰神,戰無不勝,有勇有謀,是個冷血的冰美人。
只不過嫁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霸道厲害,倒是性子溫潤,是個最好拿捏欺負的。
尤其是景常失蹤這些年來,幾乎老太太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她都答應,這也讓她覺得顧婉青不過是個軟柿子而已。
但是現在,看到如此咄咄逼人的顧婉青,她第一次感覺到害怕和戰栗。
那種先天而來的氣勢,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媽,顧婉青瘋了,瘋了,反正咱們該說的話也說了,咱們快些走吧,被瘋狗咬到了就不好了。」
大伯母被顧婉青的氣勢嚇壞了,她語無倫次地說了幾句,看著顧婉青凶神惡煞的眼神,縮了縮脖子,慌忙拉著老太太回去。
「姓顧的,你別太囂張。再怎麼說你也是許家的兒媳婦,若是敢對我這個老太太動粗,我可是……我可是……」
老太太原本被顧婉青給嚇著了,直到有人拉著她才想起回話。
但觸及到顧婉青目光的時候,那冰冷冷的,毫無感情的,甚至帶著堅毅和決絕的眼神令她一陣戰栗。
老太太身子哆嗦了一下。
但隨之想起這麼多年來顧婉青對她百依百順,無論多麼過分的要求多照做,心中又有了一絲底氣。
「姓顧的,你敢這麼對待我,不怕景常將你休了嗎?」
「休了?」顧婉青被許老太太這句話給氣笑了,「景常失蹤了這十年,從法律上講,我們早已經不是夫妻了。老太太你再用這句話來堵我,你覺得還管用嗎?這麼多年,我對你一直是百依百順。可是,阿歡的出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顧婉青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她看了看昏迷不醒,遍體鱗傷的許盡歡,深深地吸了口氣,平復心情,「你們,從來沒有把我當成許家人。也沒有把阿歡當成許家的兒孫。十年的時間,我恪守了和景常的諾言,卻險些失去阿歡。從今天開始,我顧婉青不再與你們許家有任何關系。你們,請吧。」
許老太太和大伯母似乎都被嚇到了,尤其是大伯母,自家丈夫的生意之所以紅火,全靠他攀了顧家的名號,若是顧婉青真的做出與許家斷絕關系的事情,那麼自家丈夫在那條街上得罪了那麼多人,沒有顧家的名號,肯定混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暈死,不知道是抽了,還是怎麼回事,文文自動變成暫停了。請管理員修改了一下,還是有一點問題。不過親們放心,這本書一定會寫完的。今天是除夕夜,新年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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