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燕氏燕流雲宅院內,這天,燕清虛等三人在武堂下課後,一起回家。
微生武和毋樂兩人自正式成為燕清虛扈從後,原本就給分配了單獨的住處,但是三人關系親密,為了練功方便,索性就住在了燕清虛家。
白袖舞在家里燒飯,卻總是心神不寧,算算日子,自燕流雲走後已經有十多天了,他們應該安全抵達中洲燕雲城了吧。
忽然間,心血來潮的,特別想去當初燕流雲救他的老尖山山腰。似乎燕流雲就在那里呼喚她一樣。此刻正是燕流雲倒地之時。
白袖舞的心血來潮不是沒有道理的,像她這樣已處小千界巔峰的修為,對自身的未來總有一點模糊不清的預感,即便是對自身密切的人都有點靈驗。如果有秘術的話,還可以借此捏算,查探對方目前的一些狀態。
只是,畢竟沒有血緣關系,不然還可以憑借家族秘術算算。哎……還是不去想了,再過個半個月,燕流雲就會回來了。
到時候,一家人恩恩愛愛好好的過一段日子,也許以後這樣的日子很難再有了。既然自己修為已復原,那麼就應該履行自己尋找「定風珠」的使命。
何況家族的危機越來越接近,沒有「定風珠」,即便是借助大千界白起大人的臉面,也不一定能夠挽回家族兩年後的危機。
想到這里,就听見院子里,燕清虛他們三個的腳步聲。臉上自然的浮現了慈愛的笑容。
「清兒,你們回來啦。飯快做好了,你們等一等。今天都學了什麼呀?」白袖舞一邊招呼他們三個坐下,一邊問道。
微生武和毋樂很樂意和白袖舞交流,雖然他們倆在外面沉默寡言,甚至有的時候在武堂也不願意多說。只是愛屋及烏的緣故,另外在白袖舞身上也能感受到一種特別的寧靜,這種感覺讓他們很舒服。
其實這種寧靜,是對周圍靈氣的高度凝聚,不過為了不露破綻,白袖舞把範圍縮小到周身一米以內。這樣,即便是燕江山武王巔峰的實力也不能發現。
而且在不經意間,白袖舞的一番言語總是能點破他們當前的困境。所以他們更加願意一下課就往燕清虛家里跑。
他們哪里知道,實際上是白袖舞在有意的栽培他們。她是把他們當做燕清虛的貼身侍衛在教導。盡管白袖舞平日里從不顯山露水,但是她的修為經驗,以及在中千界的眼界見識,尤其是破而後立的兩世修為,對一些晉升時細微的把握,遠遠比北岸燕氏的教導更加透徹。再說了,那個燕中洲,習武是塊好料,教學就不懂得因材施教了。
白袖舞在北岸過著一點溫馨,又一點忐忑的日子。以她小千世界巔峰的識海,只要有意,周圍萬里任何一個角落都別想逃過她的神識,除非是同級強者,或者有其他特殊隱蔽的功法。
近些日子,她感覺到聚集到周圍的強者越來越多,莫非有什麼事情發生?竟然連武皇級都有出現。不過這些她都能自信掌控,除非是黑蛟和朱雀遺留下的中千世界力量,其他的她都不放在心上。
為了燕清虛等人的安全考慮,她吩咐燕清虛等人不要跑遠,就在周圍玩耍。不過不用吩咐,燕清虛他們現在武堂,每天四堂課,玩耍的時間也不多,最多是因為當初三腳塘對燕氏嫡系沒有禁令,所以偶爾會去那里撈撈好處。
因為近來那里流出的生氣精晶越來越多。
護族燕衛以燕天武和燕天誠二人為首,由燕湖石帶隊,以一口秘制棺材裝著燕流雲的尸體,由那個北岸燕氏的武尊中段護衛領路,正朝著北岸方向快速前進。
只有修為達到武尊級才有可能被選為護族燕衛,護族燕衛分為天、地、玄、黃四級,最高級別的天衛都是武王高段修為。地衛也要武王初段才能晉升。
每個天衛都下轄個兩個地衛,每個地衛又有三個玄衛,每個玄衛又轄五個黃衛。他們都被賜以燕姓,若修為突破則自動晉級,直至武皇。不過到了武皇階,她們一般也不會再改動名字。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是燕族給予的榮譽,也是自己這麼多年的功勞證明。
他們都是已經被證明了對燕族忠貞不二的武者。整個人連同靈魂都已經融入的燕族,若能晉升武皇,則可進入閉關之地,名錄長老團。並且可獲封一片領地,後代也可被列入燕族分支,和燕族旁系子弟享有同等權利。
這日上午,燕清虛下課後,又跑到三腳塘,因為家族分給他們的資源較少,而他們三個又修煉的刻苦,經常會出現真氣丸不夠用的情況,所以燕清虛只有利用他嫡系的身份,從三腳塘入手。偶爾會有人品爆發,一次拿到很多生氣精晶。
由于被大家冤枉為偷盜者後,燕清虛沉穩樂觀自信的表現,也漸漸使得大家重新樹立起對他的印象。現在的他都和守護三腳塘的護衛混的很熟絡了。因為每次出來,他都會把一部分所得分給他們。
燕清虛和護衛打過招呼,留下微生武和毋樂在門外等候,便邁步進入水塘。因為三腳塘在出現生氣精晶以後,已經被燕湖洄築起三層高而厚的圍牆。
燕清虛邁入水塘,圍牆四周明亮的燈光直射水底,如果有生氣精晶出現,就會被燈光照耀的一閃一閃的,很方便尋找。北岸燕氏發現這個規律後,便每天晨時搜尋走大半精晶,留下白天溢出的部分給子弟分享。
由于水塘較淺,即便是近來一直采掘生氣精晶,而使得水塘有加深的趨勢,但也就只有兩米多深,而燕清虛他們自小就在這里玩慣了的,何況現在也有了煉皮中段的修為,根本就不懼這麼低的水位。
不知不覺間,燕清虛漸漸往水塘中央游去,慢慢的靠近了水潭,心里在想,最近自己三個的生氣精晶可是不夠用哦,既然所有的生氣精晶都是從這里溢出的,那我怎麼不直接到里面去找呢?
說辦就辦,他還深怕自己身子小,重力不夠,潛不進去。便找一個石頭抱著,猛吸一口氣,就往這一米見方的洞口鑽了進去。
只見很多的生氣精晶慢慢的被水壓托浮上來,最大的有拳頭大小,小的也比核桃大,這可樂壞了燕清虛。只想著這一趟收獲不小,再下去點可能會更多。
他不知道的是,他這樣抱著石頭下潛,已經十多米了,如果不是剛進入煉皮中段,早就承受不住這個壓力了。正想著再下一點把那塊拳頭大小的生氣精晶拿到手後就回頭。
沒想到已經到了極限,加上缺失識子,就在對身體控制麻木的一瞬間,身體掉轉了個頭,翻了個身,石頭剛好壓在了上面,掙月兌不掉,漸漸的,呼吸屏氣不住,喝了不少水。結果失去意識,緩緩下沉。小手還抓著那塊拳頭大小的生氣精晶。
很快,燕清虛就承受不住越來越往下的水壓,七竅連帶著身體都流血,把石頭也染紅了。慢慢的到了當初燕江山曾經到過的水潭極限。
這里,燕江山曾數度來臨,都被一股勁道擋住,潛不下去,燕清虛已經昏迷的身體,也被阻擋。只是起起伏伏之間,躺在身上的那塊石頭掉了下去,原來這層阻力對死物無效,並且,在這里水竟然沒有浮力,所有的東西都往下沉落。
隨著燕清虛身上的生機越來越弱,終于,他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卻說,那塊浸滿了燕清虛血液的石頭很快就沉到了潭底,剛好落到了正中央,一塊墓碑之上,墓碑正前方,有一個一尺見方的孔洞,只見一塊塊生氣精晶就從里冒出。石頭把墓碑砸了個趔趄,使後者平平躺倒。並壓在了石頭上。
石頭上的血液在不知名的力量下,往上浮去,遇到墓碑後,卻全部被墓碑吸收了。一個黑色的虛影從墓碑上顯化而出,像是一條蛇形。
黑色蛇影左搖右擺的,像是隨時要飄散,卻是石頭上的一縷血絲往上飄起,經過黑色蛇影時,被黑色蛇影吸收,逐漸凝實了身體,像是一條漆黑的四腳蛇。
「我——是——誰?誰——砸——我——腦——袋?」四腳蛇舒展身軀,生澀的開口道。像是千萬年沒有說過話一般。
四腳蛇一邊吸收這石頭上的血液,一邊朝四處張望。這時,燕清虛的身體輕輕沉下。
如果燕清虛還清醒的話,他會發現,這個三腳潭,洞口很小,入內後逐漸變大,在五十米深處逐漸縮小,然後下面又很寬大。整個立體空間像是一個放大了的葫蘆。
在葫蘆的下一層空間內,邊壁上都刻畫了很多深奧的紋路,這些紋路,沒有一條重復,你找不出頭,也看不出尾,卻又連為一體,看似天然,又不盡然,看似人工,卻又覺得無人能雕刻的如此美輪美奐!
葫蘆的紋路吸收這生氣精晶的能量,又不斷的從葫蘆湖底的那個孔洞中散落出去。
孔洞邊上的墓碑,似乎就是被這樣一個循環給一直穿釘在了葫蘆底部。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被石頭砸了偏離位置,似乎再千百萬年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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