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滑陽煜的臨敵經驗豐富無比,比起這種大族子弟,即便是試煉都有家族衛士護航,他幾乎每日都在生死之間漫步。
所以先機一失,朱陽冬空有一身武尊巔峰的修為,反應卻還不如兩名護衛來的直接。面對如此驚天一擊,下意識的要往後一退。
不過轉眼又想到,如今不只是自身的安危,家族的局面也要靠自己才能打開,說不定燕族燕湖石世伯就在關注。
如果自己臨陣退縮,就什麼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朱陽冬一個側步,把劍輕巧的往下一帶,一式「引」字訣施開,倉促間卻是效用不大。
不過,好在兩名護衛及時趕到,隨著朱陽冬這一式「引」字訣,另外一頭的一名護衛也是同樣的招式,和朱陽冬的劍形成一個交叉。
而和朱陽冬同側的另外一名護衛卻是一個刺擊,朝著滑陽煜的腋下攻去。試圖瓦解其攻勢。
只听得「咄」的一聲悶響,兩柄交叉的劍被滑陽煜厚重凌厲的一棍砸成一個弧形,接著又反彈回去。兩只握劍的手虎口雙雙裂開。不過,終究還是抵擋住了滑陽煜這蓄謀已久的一擊。
盡管表面上看,是吃了一點虧,但實際上,卻是瓦解了對方凌厲的勢頭,把劣勢扳平。
朱陽冬似乎劫後余生一樣,剛剛還是泰山壓頂之勢,現在似乎只擦破了皮毛,虛驚一場,似乎武王強者也沒什麼可怕的,不過是面對一只人形妖獸,而這只人形妖獸更具智慧一些。大無畏的精神隨後滋生。卻是愈戰愈勇。
滑陽煜一擊不成,本想順勢一棍橫掃,但是見對方合擊之勢已成,而腋下的攻擊又到,只有抽棍回轉,順勢把劍格開。卻是退步,以絕對的姿態迎接對方的布局。
一種對戰斗渴望的心情在蔓延,滑陽煜熱血沸騰,胸中戰意勃發,讓戰斗來的更猛烈些吧。此時他已經進入狀態,對于比賽的目的已經忘卻,甚至可以說他此行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能和高手一戰。
很快,雙方又揉身而上。
這次卻是朱陽冬三人準備妥當,三劍齊發,一挑一刺一削,分上中下三路狙擊滑陽煜。
對于此種戰法,要麼跳出圈外,要麼干脆就正面迎擊。
滑陽煜一聲長喝,棍隨身轉,竟然選擇後者。這是一種姿態,要以絕對的信念為支撐,遇強則強!
四人在這塊空地上,上下翻飛。竟然戰了個勢均力敵。
頓時,四人你來我往,三劍一棍,磕踫格擋,上下翻飛。
朱陽冬見久戰不下,卻是心里有些焦急,盡管他已經漸漸適應這種打法,但畢竟初出茅廬,求勝心切,被經驗老道的滑陽煜抓住機會。
高手爭鋒,勝負只在毫厘之間。
滑陽煜一棍在兩名護衛劍隙中穿梭,如蛟龍出海,一股剛猛且高頻震蕩的氣息從棍身中傳來,兩名護衛只覺握劍的手一陣顫動,幾乎抓握不住。
其中一名護衛眼見棍尖從自己眼前插過,直直朝著朱陽冬戳去,而自家少主視線被自己身體擋住,恍若未知。
若是這一擊得手,不僅此戰將會敗北,朱陽冬深受重傷。而且他們也會受到責罰。
心中一動,大喝一聲,身體橫移數尺,硬是以自身胸口撞上了橫插而來的棒尖。
滑陽煜也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在最後關頭以身犯險,棍身插入護衛胸口過半,護衛早就把劍丟棄,雙手牢牢抓住棍棒試圖阻止其前進勢頭。
朱陽冬這才反應過來,看見自小一同長大的護衛深受重創,悲從中來,雙眼通紅,奮力朝著滑陽煜一劍刺出。
而滑陽煜剛好搶身上前,穿過護衛身後,想再次從後面抽出鮮血淋灕的武器。
這必殺的一擊就此夭折,滑陽煜心有不甘,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棍身把護衛胸口捅了一個大洞,尤其是棍身高頻的振動,把護衛胸口的五髒六腑給震碎了。
滑陽煜這一搶步,剛好撞向了朱陽冬奮力一刺,也不知道說是朱陽冬的幸運還是滑陽煜的不幸,這一刺,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滑陽煜右手胳膊卻也被刺了個對穿。
恐怕短時間內滑陽煜的右手是不能再動的了,一般進階武王後,雖然不能斷體重生,但是部分肌肉損傷或者壞死還是可以修復的,不過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和功力。
反觀朱陽冬的那名護衛,卻已經奄奄一息了,只是此時雙手還是緊緊抓著滑陽煜的棍身,在看到後者受創時,最後一股精氣神才緩緩散去,臨終前對著自家少主,慘然一笑,就此逝去。
滑陽煜左手一用力,抽出鐵棍,扶著軟不著力的右手,飄飄然朝著朱陽冬一抱拳施禮,干脆利落的認輸。然後往邊上等候區走去。
比賽到了此時,頭一次出現傷亡,燕族也沒有及時出手制止。朱陽冬雖然贏得了比賽,但丟失了一名忠心的屬下,得失與否還有待商榷。
滑陽煜為保全自己,及時抽身而退,對唾手可得的勝利置之不顧,卻給觀戰者留下深刻印象。
而勝利方朱陽冬,看著主持比賽的燕湖石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知所措。茫然的抱起已經沒有聲息的護衛,在另一護衛的提醒下,走出賽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過去的都會過去。轉眼賽區中心又出現了六人。
卻是陳羿冬和亢去陌各自帶著自己的伙伴上來了。六人站好,許久不見動靜,直到下面的人都著急了,才見最當中的兩人各自一揮手,身後的四名護衛都徑自下來。
這是唱的哪出戲?
這不是**果的藐視燕族的比賽規則嗎?就在下面喧鬧爭吵時,燕湖石的聲音遠遠的傳開︰「原來兩位俊杰不屑于混戰,都存一個心思,我燕族也不排外,既然二位已經商量妥當,那麼就此開始吧?」
原來二人在台上站立許久卻是討論起,是三對三還是一對一來。自上場比賽開始出現傷亡後,陳羿冬和亢去陌都不禁為自己的部下擔心起來。
反正六人中,就數自己兩人修為最高,何必讓護衛去摻和呢?尤其是亢去陌,素有俠名,為人仗義,和南華門又無冤無仇,更是因為周濟天下,經常和有「財神」之稱的南華門打交道。他和陳羿冬本就相識,所以此戰是一場友誼的切磋。
撇開別的不談,亢去陌就知道南華門有一種補氣丹,可以在戰斗中回復修為,雖然不能立時見效,但事先服用,在戰斗中可以爭取很大程度的優勢。
所以,和他們群戰,人數越多,勝利的幾率就越低。
而自己盡管有兩樣絕活在身,棒法驚奇絕巧,卻只能用來周旋拖延,而如果真用此法卻是死路一條。和南華門拼持久戰,那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而掌法剛猛厚重,攻擊力是強,卻不能持續作戰。但想要取勝,主要還是靠掌法,適當輔以棒法。
陳羿冬還是有一定野心的,只是平日從不彰顯。在地理位置上,南華門在燕雲城之東,兩城咫尺相隔,如果一定要找個地域遠近的城池,除了永寧疆,就再也沒有比南華城更加靠近燕雲城的了。
中洲四城,洪家堡整日與獸為伍,根本就不通世事,不戀權柄;永寧疆是老好人一個,對人對事幾乎絕對的公平公正;唯有燕雲城近年崛起速度飛快,甚至對整個北屏星的發展都有一定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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