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向遠方的柳絮 第五十章老拳訓無賴

作者 ︰ 紅海無痕

姜、許二位廠長離開後,徐立新剛想靜下來想點事,劉廠長神色慌張地跑進來︰徐廠長,你快躲一下吧。飛哥來了。

誰是飛哥?我為什麼要躲他?徐立新穩絲沒動。

劉廠長看來真的很懼飛哥,變顏變色地說︰飛哥是廠里最有名的刺頭。前幾任廠長,唉,被他折騰的沒法,只好供著他。剛才看到他在樓下到處打听你,估計一會就來找你晦氣。劉廠長用最快速度介紹完,然後說︰你先躲一下,我先穩住他。在探听一下他的口風,要是要求不過分就答應他。要不然他真的沒完沒了,廠里鬧完會跟到你家鬧。

噢,咱們廠還有這號英雄啊。徐立新來了興趣︰哈哈,這樣人物,我得見識見識。輕松地對劉廠長說︰不用擔心,忙去吧。

劉廠長看徐立新一點不在乎的樣子,知道他和前幾任廠長一樣,不吃點虧不知道厲害,只好嘆息一聲離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門被踢開,一個三十來歲的年青吊兒郎當進了屋︰你是廠長啊?

徐立新眼楮離開材料,看一眼來人,冷冷地問道︰你是誰?不知道敲門啊?

我是飛哥。飛哥自來熟地坐在徐立新對面沙發上,非常囂張地說︰敲門?這工廠哪個門值得我飛哥用手,用腳就是給你面子了,正常情況應該是你開門迎接我。

徐立新慢慢站起來,依然冷冷地說︰說吧,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啊,你這兒是皇宮啊?飛哥說完看徐立新臉不變色心不跳,也不和自己爭辯,覺得很沒趣,又反嘴說︰我有事。爺沒錢花了。和大廠長借幾個錢。

徐立新沒作聲,從座位起來,先去把門關上又插死,順手把桌子對面椅子舀過來,放在飛哥面前。

徐立新關門動作讓飛哥得意,怕了吧?把門關上那是想和我談條件,即不丟他廠長面子,又不得罪我。嗯,這樣廠長好欺負,看來今後我又能過上幸福的日子了。想到這里二郎腿晃的更厲害。

徐立新回到飛哥身邊,看著飛哥得意洋洋的表情,一腳踩著他面前的椅子問︰你用錢干什麼?

飛哥對徐立新居高臨下的發問態有一種壓抑感,有點心虛地說︰我、那什麼,我有病。對,我腿不好使,你看。說完晃著壓在右腿上的左腿。

腿不好使啊?那是得看看。哪條腿,我看看。徐立新好像真的相信飛哥的話,態度很溫和,問的也很仔細。

飛哥沒言語,把左腿隨意地伸給徐立新。

左腿啊?放在椅子上,讓我仔細看看。徐立新態度少有的溫和,好像一個體貼的大哥哥。

飛哥真听話,把左腿伸到椅子上,不在乎地說︰隨便看,這還能有假啊。

徐立新把飛哥褲腳挽起來,一直挽到膝蓋以上,然後用手順著膝蓋往下模著,好像名醫在診斷病情,嘴也沒閑著︰嗯,是有點病,不太重,這也花不多少錢啊。我給弄重點,多給你點錢。

徐立新開始說話很慢,後來說話很快,手腳更快。踏在椅子上的那只腳一轉就踩住飛哥膝蓋下部,剛才觸診的手握住飛哥腳踝往下一叫勁。這個做法如同屠夫在案板上硬掰豬骨頭一樣。當然徐立新沒有和屠夫一樣使狠勁,不然飛哥的小腿當時就得斷。

哎呀媽呀。飛哥感覺左小腿一股鑽心的疼痛傳到大腦,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怎麼也沒想到徐立新嘴里說著好听的話,突然下狠手。他趕緊掙扎,還沒等他抬起身體,徐立新空著的另一只手立即成拳,對著他頭就是一下。當時這小子老老實實地躺沙發上。

徐立新手上不斷地加力,飛哥就感覺到腿骨慢慢的被撕開,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只有慘叫的份。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和叫喊聲︰廠長,別和這種人一樣,注意身份。

徐立新听出是劉廠長帶人來勸架,憤怒地放下飛哥,沖到門口,打開門大聲說︰你們窮喊什麼,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

飛哥看到徐立新站在門口,背對著自己,覺得機會來了。忍著疼痛爬起來,對著徐立新後腦就是一拳。徐立新渀佛後面長眼楮一樣,頭都沒回,還沒等飛哥的拳手打到自己,反腳一踹,正好踹在飛哥的腰部。飛哥又乖乖地趴下徐立新身邊。飛哥知道今天是遇到克星,也不想站起來,想乘亂爬出屋,結果腰部剛爬到徐立新腳下,徐立新一腳死死踩住飛哥的腰,飛哥只好停止前進,老實地爬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看著門外的人。

徐立新冷峻地對劉廠長等人說︰在這兒起什麼哄,都回屋干活去。話音未落門已經關嚴,對著腳下的飛哥說︰想走?今天你不受點重傷別想出屋。說,是要腿殘還是胳膊斷?

廠長,饒了我吧。大哥,放過我吧。飛哥真的害怕了。苦苦的哀求。

徐立新腳在飛哥腰部不停地蹂動著,以商量口氣和飛哥說︰要不我把你腰弄折得了,這樣我就可以養你一輩子了。

廠長,廠長,別,別。飛哥感覺腰鑽心的疼,不停地哀求。

立新,我是師傅。門外傳來胡工聲音。

進來吧,師傅。徐立新腳依然踩住飛哥的腰,嘴里應著。

胡師傅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嚇一跳。他是一個文人,哪經歷過這個︰立新,別出人命啊?

師傅,你坐。徐立新臉上帶著笑容,和沒事人一樣招呼胡工︰師傅,圖紙畫的怎麼樣了?這活咱們能做吧?

看到徐立新腳下踩著一個不停求饒的大活人,卻談笑風生的和自己研究工作。這才感覺出自己對徒弟了解的太少,還不知道他性格的另一面。

這?立新?胡工是讓劉廠長給叫來勸架的,可徐立新卻問他工作,這個書呆子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徐立新。

徐立新對胡工使個眼色,用手指一下飛哥,做幾個手勢。胡工明白徐立新的意思是讓自己演紅臉,共同制服這個無賴。

胡工彎下腰對躺在地上已經沒有哀求力氣的飛哥說︰小飛,你怎麼敢惹他啊?今天算你幸運,有我在場,不然你就是廢人了。趕緊和廠長做個保證,我在給你說幾句好話。

徐立新假戲真唱地說︰師傅,你別管,讓我把他廢了。

飛哥听到胡工的話看到了希望,悲恐地說︰胡師傅,你求廠長放過我吧。廠長,你饒了我吧,今後我肯定老老實實做人。要是我在犯混,你怎麼罰我都認。廠長,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嗚嗚。

徐立新腳挪開,又踢了飛哥一腳︰沒勁,大老爺們總哭什麼,趕緊給我滾起來。

飛哥趕緊起來,想往外跑。

站住。徐立新這聲還真管用,飛哥如同被使了定身法一樣站在那兒。徐立新圍著飛哥轉幾圈說︰我听說這個工廠有這個哥,那個哥,有明著和廠長干架的,也有使暗勁。我還听說這些人都是你的好哥們,你現在出去告訴他們,有你徐二爺在這個廠子,你們都給我裝孫子,不然都和你一樣下場。滾,這熊樣還想混社會,丟人。

飛哥听到滾這個字,如同死囚得到特赦令一樣,頭都沒敢回逃離廠長辦公室。屋里恢復平靜,徐立新嘆息一聲,看著關心他的胡工說︰師傅,對待這種人,沒有好辦法,別怪我。有點傷心地說︰師傅,咱們去干活吧。

胡工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徐立新,只好跟著嘆息一聲和徐立新來到制圖室。

徐立新接過師傅的畫筆按照胡工的要求認真繪圖。不多時全圖繪完,師徒二人又重新計算一遍,認為準確無誤後才來到車間動手車零件。這是一個復雜的零件,雖然師徒都是車工高手,也很精心地操作,依然車壞好幾個零件。

夜幕降臨了,師徒渾然不覺,在轟鳴的車間里忘我地工作。徐立新看胡工動作有點遲緩,知道師傅累了。搬來一個椅子︰師傅,你坐著看我干活。

胡工真的感覺很累,順從地坐在椅子上,全神貫注地指揮徐立新操作。若大的鋼坯漸漸地顯現出零件的雛形,徐立新如同女人繡花一樣的耐心,刀口一絲絲地往前進,鋼屑隨著旋轉的刀口,紛紛落在地上。

看到徐立新如此專注地工作,胡工怎麼也與剛才打人的一幕聯系起來,然而這真是一個人所為。胡工心里嘆息道︰這樣人不成大器就是特別混蛋,但願他能成大器。

徐立新心無旁騖地干活,只是偶爾用衣袖把臉上的汗水擦一下,接著又認真工作。突然一只舀著毛巾的手在他停歇過程中伸過來︰擦擦汗再干。

梅梅?你怎麼來了。徐立新看到面前的手和熟悉的聲音,驚喜地問一句,然而眼楮卻沒離開零件,對著圖紙校對數據。只是臉配合妻子擦汗的動作在活動。

李梅梅心疼地責怪徐立新︰你年青干活拼命能吃得消,讓胡工這麼大年紀也陪著你拼命,真沒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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