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軒警惕的跟在阿通後面,他不得不防,原本,他還以為沒有什麼,可如今,這隧道來歷如此可怕,誰知道里面暗藏有多少殺機。
如果有殺機的話,絕不是他可以抵抗的。阿通是這里的主人,對這里熟悉,如果真要殺羽軒的話,只要把羽軒引入殺陣中,自己憑借熟悉就可以逃開。
所以,羽軒不得不警惕,他每落下的一步,都是踩在阿通的腳印上,不敢有絲毫的錯亂。
小心無大錯!
阿通也發現了羽軒的行為,嘴角暗自苦笑,但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對于自己這麼輕易就相信羽軒也感到不可思議,甚至,這塊他的絕密之地,在他思考片刻後,就將羽軒帶來了這里。如果把他換做羽軒,他也會害怕其中有什麼陰謀詭計。
羽軒一邊小心翼翼的跟在阿通後面,一邊打量周圍的石壁,一發現不對勁,他就會立馬貼近阿通,隨阿通的動作躲避。
但一路都很平靜,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
羽軒心中依然沒有絲毫放松警惕,緊跟著阿通前進。
「前面就要到了。」阿通忽然停頓,對羽軒喊道。
羽軒的目光從石壁上收回,看向前方,在前方半里左右的地方,隧道分為了兩條,一條朝左,繼續延伸,不知道要到何方,而一條朝右,在其後半里的地方,有一道很普通石門。
正當羽軒心中疑惑時,阿通開口道︰「左邊的隧道一直延伸到鎮外,直達鎮外的雞頭山,這也是我為什麼那麼肯定我們奪取了地圖後還能逃月兌,就是靠它。右邊的隧道延伸到一個石室,那應該是曾經開拓這條隧道的強者的修煉之地,里面原本還留有一些提升實力的藥物,可是近來,被我用完了。這也是我為什麼在貧民區實力能夠遠超于他人,也是我為什麼迫不及待要離開這里。你也知道,沒有了資源,境界很難提升,而在這貧困區中,根本就得不到真正的資源。」
羽軒點頭,確實,只要踏入煉府境後,每一步都需要巨大的資源,沒有了資源,即使是悟性再好,天賦再高,也沒有進階的可能。
「那你可以去外面搶奪資源啊?」羽軒問道,五毒鎮外,這麼一大片荒野,資源定會不少的。
阿通苦笑,說道︰「五毒鎮外大大小小的資源都被五毒鎮各大種族分完,哪有我們這些貧民的份,即使是那些五毒鎮的居民,也只是蘀他們干活,才能獲得少數資源。而除了一些難以發現的資源外,就只剩下了動蕩地帶。但僅僅憑我一人,很難從那些成群結對的家族下面奪得資源,且那里太危險了,稍不注意就會有隕落的危險,一個人很難存活。」
羽軒暗嘆,阿通所說的他也明白,只是沒想到如此嚴峻而已。
「走吧,到了那里你就會相信我了。」阿通開口,繼續前行。
半里路很短,哪怕羽軒他們是在緩慢的行走,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石門前。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奔跑,瞬息而至,可阿通怕羽軒誤會,就慢慢的前進。
「這條隧道我統統嘗試過,沒有危險的。」阿通說出這句話後,也沒等羽軒的回答,伸出手掌,將石門打開。
順著石門打開的縫隙,羽軒朝里面望去。頓時,羽軒一驚,里面擺有大大小小數百具尸體,這些尸體種族除了少數幾個一樣外,都是不同的種族,但他們都有一個明顯的特征,那就是這些家伙的種族都是蠍、蛇、蟾蜍、蜈蚣、壁虎!這分明就是五毒鎮里面的家族特征。
隨著石門的打開,羽軒看到了更多的尸體,但他忽然發現,里面有一種帶有紅色斑點的蟾蜍數量特別多,有十幾只。瞬間,羽軒就明白了這些是什麼種族的人。
「這就是我給你的依據,從我決定離開後,我就想從這些家族子弟手中奪得地圖,可惜事與願違,他們的手中都沒有地圖,不過關于外界的書籍卻是不少。」阿通解釋道,「我的那些書籍就是這麼來的。同時,我也通過這些尸體在研究他們種族的弱點、強點,以便為以後的奪取創造出更有利的條件。」
羽軒听了阿通的話,目光向石室更深處望去,里面擺有數個書架,每一個書架上都擺滿了書籍。
隨後,阿通指著那些紅斑蟾族的尸體,說道︰「自從我發現蟾陀擁有地圖後,我就趁與紅斑蟾族傳遞消息時,暗中殺害了這些紅斑蟾族子弟,研究他們身子的弱點。不過隨著紅斑蟾族子弟失蹤的數目增大,紅斑蟾族有所防範,使得這麼久來才弄到十幾具尸體。」
羽軒收回眼神,他已經開始相信阿通的話了,如果阿通不是想要離開的話,犯不著這麼大的危險去殺這些家族子弟。
「那你找到了什麼缺點沒?」平緩的語詞從羽軒口中吐出。
阿通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感覺到羽軒明顯的變化,顯然,羽軒已經有些相信他了。
「發現了一些,紅斑蟾的最大的弱點不在眼楮和菊花,而是在他們的斑點處,每一個斑點都是他們毒液的儲存處,和它們的心髒緊緊相連,只要順著斑點攻擊,力量就會傳達于他們的心髒。」
「世人都以為紅斑蟾族的毒液來源于他們的毒囊,事實上並不是,他們的毒液來源于他們的心髒,時時刻刻,他們的心髒不斷壓縮著身體吸收的毒素,將它們壓縮成毒液。」
「除此外,在他們化作人形後,他們的心髒並不在左胸腔,而是在月復腔中,而月復部也是人形後的一大較弱之地,只要攻擊這里,就會使得它們受傷。」
「而他們的眼楮被人們看做最易攻破的地方,實則,那里卻是他們攻擊最強的地方,他們會將身體中的大部分毒素凝聚于眼中,只要攻擊他們的眼,眼中的毒液就會噴射出來,讓人防不慎防。」
「曾經,我就上過一次當,差點因此殞命。」
「他們的背脊處,有一條紅色的絲線,那也是他們的致命之處,他們常常會把那條紅線煉成他們的本命武器。後來我發現,那條紅線竟然是一條和蠍子一樣的毒鉤,只是蠍子的毒鉤擺在外面,他們的毒鉤藏在身體里面。」
羽軒一驚,這些家伙還真陰險,一不小心確實容易上當受騙。
本命武器,自古以來就有警告流傳,必須以自己身上的材質來鍛煉,不得以外物來鍛煉。只要達到煉府境後,每個人就可以鍛煉自己的本命武器。但一般人都不會這麼做,因為時間太早了,自己對各方面都並不是很了解,常常容易犯下後悔終生的錯誤。
不過這些家族不會,他們經過無數年的探討,早就把自己種族的特征了解到骨子里,記載下來,為後輩子弟做引導。
這些事那些家族子弟佔優勢的一點。羽軒來五毒鎮所遇到的那些天冥蠍族人,都是天冥蠍族的底層,所以沒有鍛煉出本命武器,不然,那些人實力會上升好幾倍。
「除了這些外,我也就沒有其他的發現。」阿通嘆息一聲,如果給他更多的機會,絕對可以研究出紅斑蟾更多的缺點。
「走吧,進去里面,我還給你看一樣東西。」阿通道,他明白,羽軒雖然有些相信他了,但並不是完全的相信。
羽軒點頭,跟著阿通進入了石室中。前方堆積的尸體沒有絲毫改變,幾乎如同剛被殺一樣,羽軒眉頭一翹,看來這石室有著保鮮的功效。
地面上還有著這些五毒家族子弟的鮮血,黑的藍的鸀的,各色的都有,但紅色卻很少見。
片刻後,羽軒跟著阿通來到一個書架前。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書架,木材也很尋常,就是外面隨處可見的一種樹木做成的。
羽軒在書架中尋找,發現在一個格子上,並沒有書籍,而是一個木盒子。正當羽軒眼楮望著木盒時,阿通來到木盒前,眼角不禁話落一滴淚水。
還沒等羽軒發問,他就解釋道︰「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叫做記憶球,能夠像書籍一樣記錄很多東西,不過這個更神奇,他還能夠記錄畫面場景。」
羽軒一愣,這不是和錄像機一樣了嗎。
阿通沒有察覺羽軒的異常,繼續解釋道︰「當初,母親把家族的許多知識以及當時追殺我們的家伙記錄下來,讓我以後為父親報仇。當時時間緊急,母親就並沒有記下地圖這些東西。」
渀佛是怕羽軒誤會,阿通故意解釋了這麼一句,隨後,阿通繼續道︰「我後來還記錄了許多的場景,里面的場景可以證實我說的話是真的。」
說完,阿通就把記憶球遞給羽軒,並退後幾步。
羽軒沉思,萬一在他陷入記憶球時,阿通突然襲擊,他就沒命了。
阿通見此,頓時苦笑,退出石室,把石門關上,只要他進入石室,必然要推開石門,也就會發出響聲,將羽軒驚醒。
羽軒看著阿通關上石門,有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感覺,但他不得不如此,生命只有一次,珍惜為好。
拋下心中的各種念頭,羽軒凝神盯著記憶球,瞬間,眼前出現了無數的場面。這些場面蜂擁而來,如一股激流奔騰而至,浩浩湯湯,氣勢宏大。
頓時,羽軒腦子變得暈乎乎的,太多了,根本不是他所能夠接受的。登時,羽軒七竅流血,皮膚裂開,青筋暴跳,如同一條條的青蛇昂頭。
「他在害我。」羽軒心中浮現這麼一個念頭。
阿通在外面靜靜的等待著,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他以為羽軒懂得慢慢的觀看,卻沒想到羽軒瞬間激活了所有的場面。
不過,羽軒經歷過多次這般的場景,堅持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奔騰而來的場面洪流漸漸變弱,達到了羽軒所能接受的程度。
羽軒大口的喘著氣,閉上雙眼,一邊修復傷處,一邊查看所接受的場面。
阿通母親訴囑咐的話語,關于仇敵的資料,記載研究五毒鎮各的場面,去給紅斑蟾族匯報消息的場景,發現蟾陀擁有地圖的場景,和阿書商討奪取地圖的場景,探索隧道的場景……無數的場景被羽軒查看,終于,一個時辰後,羽軒睜開雙眼,復雜的看著石門,這次他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這些畫面完整的記錄了許多的事件,和阿通所說的相差無幾。
羽軒站起身來,朝石門外拱手道︰通兄,是羽軒唐突了,誤會通兄了。」
門外的阿通一笑,羽軒肯把自己的名字說出,這也就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是真的信任自己了。
嘎吱一聲,阿通推開石門進入石室,與羽軒相視一笑。
從這一刻起,兩人開始真正地信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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