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少爺!我們快快離開,那血獸是朝著這邊來的。」
聞听漸近的血獸吼鳴之聲,鐵戰臉色再次大變,神情緊張之極地向著楚城急道,顯然,鐵戰並不認為二人,在煉皮三階武徒也敵擋不住的血獸爪下,能夠得以僥幸存活。
「毋須緊張,來者不過是我們的獵物罷了!」
望著滿面緊張之色碟戰,楚城不得不停下吹奏《荒獸平陽曲》,頗為鎮定地出聲道。
「少爺!那即將到來的凶獸,畢竟是能夠與煉皮四階修煉者周旋的血獸!若是我們繼續留于此地,性命堪憂啊!」
見得楚城一幅鎮定之色,鐵戰緊張的心情略微好轉,但卻依然擔心楚城不清楚血獸厲害也似的解釋催促道。
「區區血獸山脈外圍的低階血獸而已,在此陣法中豈能近得你我之身?我意已決,你且陪我在此等候便是。」
楚城伸手指了指周圍布置的「竹網地陣」,神色依舊古井不波般平靜,似有成竹在胸般,再次鏗鏘有力地開口道。
「哎!罷了,既然少爺業已決定如此,屬下也不再多勸,唯陪少爺一死爾!」
見得勸不動楚城,鐵戰嘆了一聲,不再多言,隨後轉過身來,死死地盯著獸吼傳來的遠方,只是心中較為可惜剛得來的一場造化,畢竟上品《築脈訣》功法的奇妙,他已初步嘗到了些許滋味,此時,功力大成,便將赴死獸口,心底自是頗為遺憾。
听得鐵戰之言,楚城微微一笑,隨後也不再多言,只是心中對其更加高看了一籌,能有與主人一起赴死之志,雖是寓忠,但,楚城確實頗為滿意,心底已是暗自決定,以後回到部族之中,定會予以重用。
僅楚城二人談話的數息功夫,那只順著簫音而至的血獸,已是來到竹林邊緣不遠之處,或許是因為《荒獸平陽曲》的消失,而變得焦躁不安,口中不時地發出陣陣極為憤怒的咆哮之聲。
「藍楮血狐!少爺,這藍楮血狐雖是一種低階血獸,但卻是極為的狡猾。」
望著竹林邊緣不遠處,現出全貌的血獸,鐵戰剛舒緩下來的面色,再次微變,向端坐于磐石之上的楚城擔憂地道。
藍楮血狐是一種貌似狐狸的血獸,它除了一對橢圓形耳朵之外,尚有一雙藍色晶石般的眼楮,極為明亮,大多充斥著狡黠之色。
而令人們對藍楮血狐頗為顧忌的原因,則是它遺傳了狐狸的狡詐智慧,雖是低階血獸,但也算是頗為難對付的了。
「嗯,這只藍楮血狐獸雖是狡詐,但畢竟尚年,僅僅擁有相當于煉皮三階武徒的實力。」楚城不動聲色地盯著前方發出怒吼的低階血獸「藍楮血狐」,神色篤定地道。
「少爺,你怎知這只藍楮血狐獸尚年?」
聞听楚城語氣甚為篤定自信,鐵戰不知為何心底頓時略寬,既而,帶著一絲好奇之意地向楚城問道。
「若想知道這只藍楮血狐獸是否成年?其實並不困難,你看它的雙眸,僅僅為淡藍色而已,距完全成年之時的深藍色瞳眸,還是有著一段不小的距離,顯然,眼前的這只藍楮血狐獸並到成年階段。」
見得鐵戰疑問,楚城並出不耐之意,經過《武魂界》界規融合後的記憶知識,楚城更加地明察秋毫,在《神照心經》的修煉之下,許多所奪舍肉身前主人不曾注意到的,不能理解的東西,楚城都精悉許多,隨後,楚城持簫向前輕指,淡淡地開口予以講解道。
「哦,原來如此!」並不清楚如何分辨血獸成年與否碟戰,听得楚城解釋之言,似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出聲應道。
此時,在竹林邊緣附近,尋不到《荒獸平陽曲》簫音來源的藍楮血狐獸,正欲返回血獸山脈更深之處,驀然,「嗚」地一道低鳴之聲,自前方竹林中悠然響起。
既而,一個個沉挫激昂的音符,接連不斷地自竹林中蕩漾而出,卻正是楚城再次吹奏《荒獸平陽曲》,而散開出的奇異簫樂。
焦怒不甘的藍楮血狐獸甫一再度听聞此曲,似是稍微地怔了一下,既而,此獸仰天發出一聲尖銳的吼鳴,整個身形化作一只利箭也似,向著竹林深處,電馳而去。
「少爺,你竟真的要引藍楮血狐獸入陣!」
見藍楮血狐獸似欲離去,卻因楚城簫音響起,而徑直往此處奔來的藍楮血狐,鐵戰剛露出喜意的臉龐,頓時變得蒼白一片。
聞听鐵戰話語,楚城面色平靜,並所多余的動作,只是繼續專注地吹奏著《荒獸平陽曲》第一調令。
在這片刻的功夫,以藍楮血狐獸的極限速度,眨眼間,已是沖入「竹網地陣」邊緣之地,接著,竟是頓也不頓地鑽入陣法之內。
見得藍楮血狐獸業已沖入「竹網地陣」之內,鐵戰也無暇再去多想,只是緊了緊握在手中碟刀,雙目眨也不眨地盯向闖入「竹網地陣」中的藍楮血狐獸。
稍頃之後,陷入「竹網地陣」中的藍楮血狐獸,其疾馳的身形,卻是立時一頓,速度剎時緩了下來,似是警覺到此陣所蘊含的危機一般,但是,緊接著,隨著《荒獸平陽曲》繼續傳出的之音,此獸眼中的一絲警惕,迅速湮滅,眨眼間便被燃燒也似的瘋狂所取代。
然而,一旦「竹網地陣」之內,這只藍楮血狐獸便徹底地失去與楚城對抗的資格,它只能在此陣法中,穿過一根根竹子,繞著一個不規則的圓圈,不斷地奮力奔跑著。
「是了,少爺所布置的這套陣法,能將我牢牢地困在里面,想必對付這只初具靈性的藍楮血狐獸,更是不在話下!」
處于緊張之中碟戰,此時見得眼前這只藍楮血狐低階血獸,竟也被困在「竹網地陣」之中,心底頓時大喜過望,經過三翻兩次的心情變化,若不是怕打擾到楚城吹奏簫樂,鐵戰此時直恨不得哈哈大笑上數聲。
正當鐵戰欣喜之時,楚城卻是驀然住口,將「碧竹簫」重新收了起來,接著,楚城豁然起身,下了磐石。
「少爺,你怎地停了下來?」
見得楚城停下吹奏,鐵戰頗為詫異,同時有些擔憂地望了繞圈奔馳的藍楮血狐獸一眼,向著走下磐石的楚城不解地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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