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風和藍雨一起進屋來的時候,郁染墨正巧拿了一杯酒,眼楮瞥了他們一眼,仰起頭一飲而盡。
「小王爺好酒量!你府上這醉雪釀可是比父皇去年賞我的一品仙還夠味兒,我都暈乎兒了,你還能一口一杯的干?我佩服啊!」說話的是郁輕揚,藍雨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甩了好一會兒頭還是趴在桌子上悶悶的說,「小丫頭,我怎麼看你怎麼是三頭六臂!算了我醉了,一會兒勞煩小王爺給我騰間客房,我今天宿在這了!」說完,他再沒了話語,沉沉的睡了去。
藍雨沒搭理郁輕揚,她的眼楮瞅著桌子上的菜,一雙小腿兒徑直走到了郁染墨的身邊坐下,因為郁染墨的面前擺著她饞了一天的秘制牛肉和清蒸鱸魚!郁清風眼神平淡,嘴角依然微笑著坐在郁輕揚的身邊。
郁染墨心里一暖,面上冷冰冰的把那兩個菜往自己的懷里拉了拉。藍雨手中的筷子戳了個空,郁染墨側著身子擋住她的視線,幾乎要將那兩個菜摟進他懷里去了。她從這面下筷子,他將菜挪去那面,她從那面夾,他又將菜挪去另一邊,總之就是吃獨食不讓她夾到!
她喘了兩口大氣,她真想掄起拳頭揍郁染墨一頓!她慍怒的杏眼看了看舉止優雅的郁清風,他眼皮都沒撩,隨便的夾夾自己面前的菜肴。她想發威的架勢立即減弱了。在這個儒雅的病美人面前,她還不想給他留下一個天耀國未來第一潑婦的印象。
但是!這倆菜今兒她必須吃!她站起身佯裝討好的笑眯眯的走到郁染墨的面前出人意料的一坐在了郁染墨的大腿上。小身子有力的擋在了他的前面代替他而死死的摟著那兩盤菜,津津有味的吃。
這次,郁清風放下了筷子,眼神忽閃的看向他們,緊抿著唇什麼也不說。郁染墨看向郁清風,臉色紅了紅卻沒有伸手去推開藍雨的身子,反而笑著說,「你這丫頭,我是答應等你十五要了你,還沒等到十五,這就學著坐我的大腿了?還不去坐好?二皇子還看著,你不怕羞我還怕呢!」郁清風發覺自己失態,僵硬的臉色又恢復了往昔的神態,眼神別過去看向別處。
藍雨滿嘴都是牛肉,懶得搭理他,看著郁染墨沒有幾兩肉,坐在他大腿上倒是還挺舒服的!他嫌丟臉?嫌害羞?活該!她就不起!誰讓他剛不給她吃來著?那天還說就算給他做個丫頭還不要了?怎麼今兒又變了?屋內的氣氛安靜了下來,郁清風眼神無焦距的看向郁染墨房間的青玉地磚,郁染墨眼中含笑的看著藍雨奮力猛吃的後腦勺。屋里只听得到郁輕揚的鼻息和藍雨的咀嚼之聲。
二皇子心里明白,這是郁染墨的故意而為,天耀國的第一才子郁染墨,怎麼會如此小氣的護著兩個小菜?只不過是他的小把戲而已!他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偏偏放在他的身前不給她吃,故意要讓她圍著他轉,這就是所謂的欲擒故縱!郁染墨表面上的故意刁難,只不過是一個個小小的網,一點一點帶她墜入他更大的網中去!
專心投入到美食當中的藍雨自然不知道兩個男人心中所想,她伸手抓來精美的酒壺,失望的發現酒都被喝光了!她眨著一雙星星眼期盼的仰起臉看著郁染墨。他淡笑著說,「乖,今天就別喝了,你吃飽了就給二皇子把脈吧?」
藍雨扁扁嘴,飲了杯茶水才站起身來。郁染墨看向那兩盤菜,已然被她橫掃一空!他嘴角那抹溫暖的笑意退去的極快,卻還是被細心的郁清風給捕捉到了。
「二皇子,麻煩胳膊伸出來,我給你看看。」藍雨已經走到郁清風的身邊站定,他坐她站,也差不了多少的高度,她翻翻白眼兒眼神再次看向自己的胸脯,那里,什麼時候可以發育成傲視天下氣魄?還有這身高,身段兒,什麼時候才能長成個真正的女人了?拖著這樣一副小孩子的身子,她連喜歡俊男都有心理壓力,若是她再長得開點兒,她敢保證郁染墨這個月復黑的,早就被她給征服了!誒!
郁清風身上特殊的皂香讓人聞著精神舒爽,藍雨細女敕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腕內側靜靜的窺探著他的病情。黛眉微蹙,小臉兒皺成一團兒,半晌,她松開他的手臂問,「你武功盡失?」
「是。」郁清風愣了一下點點頭。武功盡失的事情,他尚未說過,就連郁染墨也是一愣,這才想起他為他把脈的時候感覺他的脈搏弱的幾乎沒有,原來他已經沒了內力作為支撐了。
「你還是處子之身,而且最近你總是在幻象男女之事的美好,尤其是晚上,十分迫切的想要一個女人陪伴?」藍雨接著問。郁染墨听她說這個臉色已經變了顏色。悶悶的坐在一邊瞪著她。
「……是。」郁清風猶豫了一陣子,還是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到這里,他已經開始對藍雨刮目相看了,最起碼,她診斷出了別的大夫診斷不出來的癥狀,而且十分貼切。這種情況,若不是她問出來,他是斷不會說的,他還以為這是他即將要成年的正常的心理反應,或許他的哪方面**比較強?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太子已經有了好幾個侍妾了,但是他不想隨隨便便的找個女人就做那樣親密的事情。
「你這不是病,你是中毒了。這種毒只有西術國有,中毒之人武功盡失,迷戀,但是一旦真的靠近,結果就是精盡而亡。由于這種毒的癥狀平時除了武功用不了之外和得了普通的無力癥差不多,所以很難察覺的出來。就算是按照無力癥治了,我去仙頂山給你取回那味草藥,也是無濟于事的。」藍雨撅起小嘴,有些為難的說,「這種毒解藥只有一種,就是西術國靠近海邊的地帶有一種湛藍色的小蛇,你需吃了它的蛇膽方能解毒,不但武功能夠恢復,內力因為那種蛇的作用,還會大大提升。」
郁染墨听聞藍雨這番話,慢慢轉過頭來看她,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若真如同她所說的,那麼又是誰在暗中陷害二皇子呢?或者,陷害二皇子的,和陷害他的本就是一個人也說不準!
看藍雨的表情,郁清風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那種顏色的蛇,估計不但稀少,而且很難抓捕吧?他溫和的一笑,無所謂的說,「罷了,那下毒之人既然想置我于死地身上必沒有解藥的。」
面對生死還能如此淡然的微笑,那張蒼白的臉孔像一朵嬌美的花朵,帶著即將凋零的淒楚,藍雨突然想起百姓對他的愛戴,她垂下眼眸,得人心,也許就是他遭人妒忌遭人毒手的起始。「你知道是誰下的毒手嗎?或者自從你發覺身體不適之後,有沒有人故意塞給你女人?或者讓你娶妻沖喜什麼的?」
郁清風對藍雨一笑,忍不住伸手模著她的長發語氣寵溺的說,「傻丫頭,既然如你說所,我近必死,那下毒之人會在這個當口送我女人嗎?我死在他送的女人身上,他不得受到牽連?我的成年禮快到了,皇子一成年,父皇必定會親自指婚給我,到時候我若是死了,無論懷疑誰都懷疑不到那人身上去了!」
原來如此!藍雨唏噓,皇家果然是亂糟糟,一個不留神,小命都不知道是怎麼沒的!
郁染墨瞪著郁清風撫著她黑發的那只手,心里的醋味兒快要翻天了。他撫著額頭悶聲的開口,「藍雨,我頭暈,可能喝多了,你去給我弄壺醒酒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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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小墨墨愛吃醋著呢…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