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來臨之前。雖然天地會很寧靜,但是細心的人還是能看的出前兆來的。
鮑羅廷辭職了,劉源說不上對他有什麼感覺,說他有私心也罷,說他能力不足也罷,但是在北伐道路上,這個大胡子還是做出過不少貢獻的。
如今這個大胡子要離開了,劉源看的很清楚,這是蔣介石的計謀。其實不算蔣介石,就算劉源也看的很清楚。
武漢革命政府里能人不少,但是真正挑大梁的人沒有,汪精衛確實很有威信,但是從中山先生去世到現在,讓國民政府越來越多的人對他不滿。
宋慶齡夫人是支持汪精衛的,但是婦道人家在民國里能做些什麼。劉源也有自己的支持者,但是劉源一實在是太年輕,另一條他不願意參與進爭斗進來。
所有蔣介石攻擊鮑羅廷算是打在蛇的七寸上。蔣介石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攻擊鮑羅廷,甚至在李烈鈞就任江西省主席的大會上,公開發表反蘇言論,要求革命政府驅逐鮑羅廷。
就這樣大胡子離開中國,當然故事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結束。
鮑羅廷的離開讓蔣介石自信的認為,武漢方面是極其軟弱的,所有在他的操縱下,召開了南昌會議。要求武漢成立政治分會,解散臨時聯席會議的決定。看起來很生澀的話,其實含義很簡單,那就是武漢政府是非法的,他只是南昌政府的一個臨時機構。《》
事實蔣介石小看了武漢方面的決心,武漢國民政府徐謙連續三次要求在南昌的國民黨官員前往武漢。
蔣介石無奈之下,親自來到武漢,一是向其他官員游說,二是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回心轉意。
可是讓蔣介石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剛剛下車,就遭到了群眾的圍堵,人民手里拿著巨大的條幅,上面寫滿了反對獨裁的話,年輕的學生問,挺著胸膛問蔣介石︰「為什麼違抗國民黨中央遷都武漢的決定,為什麼要趕走鮑羅廷。為什麼要在南昌扣留國民黨中央委員。」
學生的話句句誅心,讓蔣介石非常難堪,無奈之下,蔣介石連去軍校看劉源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就離開了武漢,這一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相見。
關于遷都的爭論,最後還是左派和cp獲得了勝利,並于二月二十二日,做出了一個很二的決定。
是的,這個決定真的很二。在左派和cp的帶領下,召開了二屆三中全會,當然主要參與的人員都是左派和cp黨員。
全會討論的所有內容,都在談論兩個話題,一個是抑制蔣介石的軍權,蔣介石在軍隊話說並不是最管用的了,而是有軍事委員會集體領導。另一個則是讓cp參與國民黨的政府並參與決策。與會的內容以《統一革命勢力案》的形式記錄下來。
這次會議劉源雖然沒有參加,但是劉源還是能知道會議的內容,這群人腦子莫非是秀逗了,一群沒有軍權的人,開會要限制有軍權人的軍權,他要死沒有野心也就罷了,可是蔣介石是沒有軍權的人嗎?
罕見的是,這一次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在被削弱了勢力之後,罕見的沒有發生,這個時候劉源知道,分家的日子真的要來了。
劉源還是埋頭在學校里教書育人,鄧演達也找過劉源兩次,想和劉源商討一下新政府的問題,畢竟劉源也是中央的執行委員,而且在政府有很大的影響力。最重要的原因是劉源的那一派,對于二屆三中全會後的政府非常不支持了,這讓鄧演達非常不解。
最後還是汪精衛提醒了他,劉源這一派在二屆三中全會中沒有得到任何利益,而鄧演達這兩次來的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彌補劉源這個小團體的利益。
劉源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也不需要做輪椅了,每天出了上課,就是在研讀孫中山的三民主義,並花時間去詮釋他,完美他。這個時候劉源很後悔,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當年總理為什麼一直逼迫他讀三民主義,並不是他有多麼完美,而是他是國民黨的綱領,要想領導國民黨,你就要對三民主義有自己的解釋,自己的執行辦法。索性劉源發現的不晚,他一直在做出自己的努力。
「劉源校長真的很忙嗎!學生們放學了,還在花時間研究三民主義,看來對于黨國劉校長還是非常盡心的。」鄧演達並沒有讓隨行的郭沫若進入劉源的辦公室,鄧演達也不知道為什麼?劉源這麼討厭郭沫若。
「總理北上北京之前,就曾經和劉源說過,讓劉源一定要把最後的一份力氣獻給國家,作為總理信徒,怎麼忍心看到三民主義被他的信徒扔到一邊呢!」要是往日劉源肯定會給鄧演達倒一杯茶,那畢竟是自己的老師。
「你知道,我雖然是左派,但很多事情我做不了主,而且和cp合作做出一些讓步,是無可厚非的。畢竟我們需要蘇聯的支持。」听了劉源的話,鄧演達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要是換做其他學生這樣和自己說話,自己早就翻臉了。
「做出讓步是嗎?總理當年是怎麼做的,他是讓cp和國民黨的身份參與國民政府,可是你們的,你們怎麼做的,讓cp參與國民政府,那我們的政府還是不是我們的,總理要是泉下有知的話,你讓他怎麼瞑目。」劉源知道自己的話很難听,但是這已經是他克制的緣故了,不然話會更難听。
「劉源說話可是要負責的,你難道支持蔣介石獨裁嗎?而且中山先生也是支持兩黨合作的。」鄧演達今天是來尋求劉源支持的,所有他還沒有甩頭離開。
「中山先生支持兩黨合作,但是沒讓你們賣黨買國,你走吧!我不會支持你們的,放心我們也不會支持校長,畢竟他已經向帝國主義靠攏了,我劉源不會賣黨,更不會賣國。」劉源擺擺手,示意送客。
鄧演達表情很難尷尬,剛才劉源的話是代表他在中央和地方的一些黨員說的,那個時候劉源不是鄧演達的學生,他代表的是一群人,鄧演達也不好說什麼。
鄧演達推開們準備離開,吱呀一聲,鄧演達看見了一臉著急的郭沫若,搖搖頭示意今天的任務失敗了。
郭沫若搖搖頭,沖鄧演達擠了擠眼,又把鄧演達推進了劉源的校長室。對于鄧演達的去而復回,劉源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放下手中的筆,靜靜的看著鄧演達。
最後看著鄧演達略帶哀求的目光,心中還是不忍,哀嘆一聲︰「老師,有什麼話,您就說吧。現在我不是中央執行委員,我就是您在軍校時的小學員。」
鄧演達心里也很苦澀,當年的小學員,已經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輔國,現在我們左派很困難,你不想說些什麼嗎?我們畢竟也是總理的信徒。」
劉源嘆了一口氣︰「老師,走錯了就是走錯了,既然選錯了,就做好面臨暴風雨的準備,不要小看校長,他手里有兵權,劉源只能說那麼多,畢竟那是我的老師。」
劉源的話只說了一半,但是鄧演達已然明白了劉源話的含義,這個時候,鄧演達一聲冷汗,在劉源的紙上淡淡的寫了幾個字,大家跟著劉源走,我放心。鄧演達。1927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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