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 當!」這條鐵路和火車都是大清朝留下來的遺物,不過它並沒有隨著清朝的毀滅而掃進了垃圾堆,而是隨著經濟的發展,變得愈發有活力了。
第十集團軍的士兵躺在一節節車廂里,懷里抱著槍,連凳子都沒有,大家只能在車廂里鋪一層干草,躺在上面休憩,一個個呼嚕聲打的震天響。
劉源已經吃了鎮定劑,已經熟睡了,幾個帶著十字袖標的女軍官,皺著眉頭,收拾好听診器,叮囑蔣先雲一定要按時給劉源換吊瓶。
「對士兵們一定不要透露將軍的身體狀況,你們知道我們這次出征馬虎不得,將軍的身體狀況對士兵士氣影響很大。」蔣先雲的眼里都是血絲,他都已經好幾個晝夜沒有按時休息了。
劉源並重的消息不能讓很多人知道,而且很多軍務還要處理,這一切都落在了蔣先雲身上,這讓蔣先雲即對這次挑戰感到興奮,又感覺自己肩膀上壓力很沉重。
左權和他們參謀班子每天都不停的做著戰事的推演,不論如何推演,都對這次出征不報有樂觀的看法,只是對于劉源的堅持,就算是參謀長左權也不能做太多的堅持,因為誓師當天,他們也看到了十軍指揮官們嗷嗷叫的場面,就算是當年北伐時,學生軍方陣都沒有那種沖霄的氣勢。
這是人格魅力的巨大體現,就像是當年一度拯救法蘭西的拿破侖,就沒有一次法國的實力比對面強大的時候,但是法國依然一次次獲得勝利,很多時候,很多戰爭因素,不是參謀部幾個參謀,在地圖和沙盤上就能演算出來的。
蔣先雲看了一眼吊瓶,里面的藥水還很多,不需要自己更換。睡夢中,劉源似乎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幾次差點笑出聲來。
蔣先雲不忍打攪好友的美夢,給劉源蓋好被子,自己點燃一根煙草,強國牌,聯合利華出品,這個劉源賣個煙,都這麼多借口,還強國牌,鬼才相信靠抽個煙,就能讓國家強大了,不過煙盒上的國旗確實做工很不錯,蔣先雲都不忍準備把煙盒收藏了。
「咳咳,副總指揮您怎麼在總指揮的休息的地方吸煙!」戴笠進了劉源這節車廂,便被巨大的煙味燻得一直咳嗽。
「唉!不抽煙沒辦法,這次東征壓力太大了,你看這家伙又這麼一副狀態,讓我怎麼省心,好不容易休息一下,當然要抽點煙,放松一下心情。」說罷,蔣先雲遞給自己這個小學弟一支煙,卻被戴笠拒絕了。
「當年進入軍情局的那一天,我便答應總指揮五毒全戒,不吸煙,不喝酒,從此做安心做一個正直的軍人。」戴笠義正嚴詞的說道。
「去去去,在我面前別裝,你要五毒全戒,那你禍害軍情局女特工的事情怎麼說。」蔣先雲把煙收回來,嘲弄的對戴笠的說道,他實在不清楚劉源這個家伙為什麼這麼重視戴笠這個家伙,不過這家伙在給廖仲愷老師確實出了大力氣,這也是蔣先雲能接受他的原因。
「那可都是我偽裝的,總指揮當年還準備好多差點干掉我的橋段,就是為了騙過蔣校長,總指揮跟我不止一次說過,蔣校長那段在上海灘混跡的日子對校長的成長留下很不好的因素,這讓校長身上有很多流氓才有的東西,所有他才不敢將軍情局交給校長,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蔣校長的眼光這麼賊,直接讓毛人鳳代替我,唉我也只能回來了。」戴笠一邊和蔣先雲聊著天,一邊走到劉源面前,看了看劉源,劉源的臉色很是蒼白,就如同白紙一樣。
「總指揮的這狀態真的很差,看樣子傷及五髒,幸好把那幾口血吐出來了,不然很可能英年早逝了。」戴笠坐在劉源身邊,一臉慶幸的樣子。
「是啊!從軍校畢業之後,這家伙都已經受了好幾次重傷了,那次都是從死神身邊跑了回來,也不好好休息,就堅持工作,這下子吃到苦頭了,要是在這樣拼命下去,估計這家伙活不到六十歲。」蔣先雲嘆息說道。
戴笠看著睡夢中嘴角一直上揚的劉源,突然沉默了一句話都不說,蔣先雲也不說什麼?只是在那里不斷吸煙,不停的吐著眼圈。
「副總指揮,我有個不好的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總指揮。」戴笠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該說就說吧!沒有什麼消息比我們孤軍東征更可怕的了,劉源這個家伙雖然身體狀況很差,但是我還是能替他承擔壓力的。」對于這個年輕的副總指揮,第十集團軍的不少人都是有很大的意見的,黃埔嫡系還好,大家都知道蔣先雲是黃埔三杰之手,如果不是當年劉源太過耀眼,絕對是黃埔一等一的人物,由于劉源的出現,一切光芒都被掩蓋了,所有並不是很出名,不過當年劉源在黃埔黃埔當正會長,這個家伙就已經是副會長了。
所有黃埔嫡系對于蔣先雲還是比較認同的,而那些來投奔的部隊,很多都是雜牌,還有就是民兵,對于蔣先雲並不很認同,在他們眼里,這個家伙實在太年輕了,如果不是肩膀上有一顆將星的話,估計早就不鳥蔣先雲了。
不過蔣先雲能力果然不是掰的,這多部隊,軍務如此繁雜,各個部隊之間的關系更是無比難以處理,這些都沒有難道蔣先雲,他把一切軍務處理的井井有條,處事公正,走事情有擔當,在最短的時間內,就讓所有人都信服這個年輕的副總指揮。
戴笠看了看劉源還在熟睡,在蔣先雲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校長把總指揮的夫人給軟禁起來了,還有小劉猛也是一樣,還要求夫人讓所有企業正常營業。」
蔣先雲眉頭皺的很厲害,感覺都能擰出血來的樣子︰「蔣介石好不要臉,用女人和孩子來說事,他算什麼男人。」
「小聲點,讓總指揮听見就不好了,他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知道這個消息。」戴笠擔憂的說道。
「嗯,我會注意的,不過你有沒有嘗試營救一下,畢竟暗樁在南京地區還是有不少據點的。」蔣先雲問道。
「營救,怎麼營救,校長派了整整一個團,一千多精銳的士兵把總指揮在南京的住所圍的水泄不通,而且二十四小時輪班,就連附近的民居都扒了不少,就是擔心有地道,這讓我們怎麼營救。我看校長這是鐵了心要為難總指揮了。」戴笠愁眉不展的說道。
「學長,你說老大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做什麼反映。」剛才戴笠稱呼蔣先雲為副總指揮算是在匯報工作,而如今稱呼蔣先雲為學長,在談論話題,就可以隨意很多,他很知道,劉源知道事情之後會做什麼樣的反映。
「劉源這個家伙脾氣還真不好說,別看他現在的目標是把蔣校長控制區的左派黨員救出來,如果順利的話,還準備到南京,兵諫校長,要替校長把張靜江那群混蛋給處理了,不過要是校長真的拿女人和孩子要挾他,他很可能不顧一切,就和當年的明成祖一樣,親自帶兵破南京,劍指校長,甚至有可能親自派人殺掉校長,那樣這個家伙真的有可能走問鼎天下之路了。他自己的女人,卻不會因為自己的女人,向別人妥協,他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主人公叫李雲龍,是個團長,敵人用他的新娘子要挾他,你猜這個叫李雲龍的團長是怎麼面對他的敵人的。
「沖冠一怒為紅顏?」戴笠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說的不錯,那個團長不單單沖冠一怒為紅顏,他還親自殺了他的妻子和敵人,然後在妻子的墳前哭泣。」蔣先雲給劉源換下吊瓶,走出去走走吧!老兵坐這麼長的火車無所謂,還有很多軍校畢業的學生,他們的承受能力很差,我們這些當軍官的要時刻為他們考慮。
兩個人推開們,離開了劉源的休息室,兩個人都沒有注意,他們門還沒有關好,劉源已經睜開了眼楮,臉色一片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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