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八年,南京國民政府,國民政府主席辦公室。
蔣介石就在自己的沙發上會見了西北王馬步芳,這本來時西北軍的小人物,最多也就是個旅長。
馬步芳,生于1903年,國民黨高級將領,曾任台灣朱沙特阿拉伯大使。
隨著馮玉祥的倒台,他因為民族和宗教優勢,迅速上位,成為新晉的西北王,可見這個人還是有點實力的。
蔣介石手里端著茶杯,也沒有讓這個年輕人做下,而是眯著眼,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茶杯里的雨煙裊裊,蔣介石沒有一絲說話的意向。他在考察眼前的那個這個年輕人。
戴笠給自己的情報,這個年輕人荒婬無道,處事也非常殘暴,西北不知道多少良家女子被他玩弄。
這種人正好中了蔣介石下懷,蔣介石看來,人哪有沒有私心的,就連自己過了那個沖動的年齡之後,也漸漸對那個位置產生了覬覦,更何況別人。
越是做大事的人,yuwang越強烈,不是所有人都是曾國藩。劉源能力很強,但是他沒有什麼需求,而且凡是都很認真,在民間也非常有威望,這就證明他需求的是更高一步的東西,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防備他。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能力不錯的,但是缺點也很多,自己應該可以駕馭他,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對他考驗,看到到底有沒有敬畏之心。
而馬步芳確實非常上道,老老實實的垂頭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看著蔣介石,像是一個等待訓誡的孩子。
一盞茶的功夫,馬步芳一動不動。蔣介石感覺差不多了,點點頭說道,「步芳,我听說你在西北有點胡作非為啊。」
「主席,馬步芳年幼不懂事,請您責罰。」馬步芳頭也不抬,繼續說道,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和實力和中央比起來,屁都不是,自己也沒有和劉源一樣的實力,敢跟中央叫板。
「恩,年輕犯錯不是問題,重要的是知錯能改,這樣,黃埔軍校七期正在招生,你先去軍校里深造一段時間吧。」蔣介石說。
「校長,卑職手下都是一幫粗人,卑職怕卑職不在,他們在出什麼亂子,可就不好了。」馬步芳如果不是來向蔣介石。
「你要是一直呆在西北,永遠看不出他們的好壞,賢庸,你只有給他們表現的機會,你才能發現人才,發現庸才,至于你說的那些闖禍的人,不用擔心,薛岳的大軍就在西北,只要誰惹事,中央軍頃刻便可進軍西北,幫你教訓他們。」蔣介石談笑間便能解決一個軍閥的命運,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校長,卑職的手下雖然不是很老實,但是反叛中央的事是不會做的,您盡管放心。卑職也感覺自己能力有限,願意進入黃埔軍校深造。感謝校長培養。」如今狼入虎穴,自己這頭幼狼如何也不是蔣介石的對手,只能听從蔣介石的安排。
「父親,這個小家伙說他爸爸被壞蛋叫走了,不知道您知道他父親是誰嗎?」蔣經國懷里抱著一個小家伙。
小家伙眼淚都是眼淚,手里還搖著一個撥浪鼓,嘟著小嘴,一副委屈的樣子。
「這!」蔣介石一臉尷尬。不過蔣介石反應倒是挺快,「子香(馬步芳,字子香),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犬子經國。」
「原來是貴公子,公子懷里正是狗-日的馬繼援。」
「子香,原來你也是一個秒人,秒人啊。經國快過來跟子香認識認識,人家可不像你,中將師長,可不像你一事無成。」看到抱著孩子長著大嘴,一臉尷尬的蔣經國,蔣介石心里雖然想笑,但是卻依然談笑間緩和了尷尬的氣氛。
這個馬步芳真的是胸無點墨啊,這樣一個人坐鎮西北,倒也成不了大事。
只是蔣介石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這個年輕人裝出來的,他不單單是梟雄,就連他懷里的小家伙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校長莫要笑話步芳,步芳從西北長大,沒有什麼文化,既然校長稱呼公子為犬子,我也只能稱呼兒子為驢日的的了。」
「好啦,好啊,這事到此為止,既然步芳有意進入軍校重新學習,就從基層做起吧,張治中將軍可是能征善戰的很,跟著他絕對能學到不少本事,就連劉源上將也是從他那里學的本事呢!」蔣介石拍了拍馬步芳的肩膀以示勉勵的意思。
馬步芳也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簡單的通過了蔣介石的考驗,想到自己以後成了中央的人,便想趁機要點好處。
「校長,如今西北也算進入中央的懷抱了,可是這西北是貧困之地,而且卑職也不善治理,希望中央能給西北軍番號。」給了番號,就是中央軍承認的部隊了,就算是乙種部隊軍餉也不會太少的。
「還叫主席,如今你也是軍校生,就叫我一聲校長吧,番號問題你不用擔心,給你一個軍的編制,就編為國民革命軍新編第二軍吧,不過中央要派遣黨代表和其他政工人員,同時還會用工作隊派遣到西北,不知道你有沒有異議。」蔣介石笑的很和煦,但是隨著他的話說完,屋子里冷的和冬天似得。
馬步芳自己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到如此田地,本來自己已經對蔣介石已經夠恭敬了,沒想到蔣介石沒有給自己賞賜,反而讓自己進入軍校重修。
更加可惡的是還要向西北派遣黨代表和工作隊,這不是明顯的吞並西北嗎?第一時間馬步芳想到了造反。
但是這個念頭甚至沒有敢在臉上表現出來,劉源剛剛入川,便對西北抱有想法,而中央也對西北有想法,自己誰都打不過,只能在兩個強者中選一個。
劉源肯定不行,投降他的軍閥也不少了,但是只要做過壞事的,基本上都殺了,自己禍害了這麼多女人,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這個時候只能投靠蔣介石了。
雖然蔣介石可以派黨代表進入西北,但是西北那里是自己的地盤,宗族勢力還是很強的,自己無論如何也不用擔心西北徹底成為蔣介石的天下,只要自己臥薪嘗膽,未必沒有重新崛起的那一天。
蔣經國親眼看著父親,談笑間解決了一個軍閥的命運,崇拜的不得了,心里暗嘆這才是真正的男人,自己竟然還在蘇聯批評父親,真的是太不對了。
「父親,您比總理強多了,總理雖然有大志向,但是卻沒有一個軍閥在總理面前這樣低頭,看來你的志向就要實現了。」蔣經國崇拜的說道。
「呵呵,你也太看得起你父親了,這都是你那個師兄幫的忙,如果不是他掃除了國民政府新崛起的軍閥,我也不能控制半個國家,而且我們現在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過,桂系最近蠢蠢欲動,紅黨也很活躍,我們必須趕快穩固南國的統治,我們才能做出更大的事情。」
「父親,劉源已經背叛了您,您為何還如此對他,他根本不配做我的師兄。」蔣經國這樣說有幾分討好蔣介石的意味。
蔣介石搖搖頭說道,「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很崇拜劉源的,劉源曾經是真正的國家軍人,是國士,只是他進步的太快了。他的勢力如同燎原的星火一樣,他不在是一個人在戰斗,你看看他身邊都是什麼人,蔣先雲、杜聿明、左權,就連老一輩的宋子文都倒向他了,可見他真的走向了另一個台階,由軍人向政客轉變,他如今代表了另一個勢力,而且他們那個勢力在我們國民黨內部呼聲很高。」
「您是說改革派。」
「也可以叫新政派,你最近不是也在江西學習嗎?感覺怎麼樣。」蔣介石反問道。
「師兄果真不是平常人,他留下的江西模式,雖然有點類似蘇聯,但是卻能集中江西的力量去辦大事,您不知道江西彈藥廠和江西鋼鐵廠雖然只是臨時建立起來的工廠,但是他的生產能力,卻能滿足一支十萬人部隊使用。」
「沒有,沒有,你夸大了那兩個工廠的生產能力,劉源一個師的火力配備和武器彈藥是一般部隊三倍左右,也就是說那兩座工廠生產的武器,只夠三萬人使用,而且我準備把那座鋼鐵廠投入民用。」
「投入民用,父親不可以,如果依照江西模式,共產還可以擴建,生產出來的武器彈藥可以源源不斷的裝備到軍隊那里,投入民用實在太可惜了。」
「小孩子,也開始擔心國家大事了,不用操那麼多心了,趕快回去準備準備,明天跟我飛去成都,你的師兄要成軍了,我這個當老師的無論如何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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