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越離殃家迎來了幾位貴客,此刻越商正在客廳里招呼著幾位。「還不快叫殃兒出來,這次上官老爺子可是沖著他來的越商跟著一旁的李月蓮說道。
李月蓮應了一聲,嘀咕著道︰「你也不知道殃兒昨日受傷了,還叫他下床雖然表面這麼說,可李月蓮還是去了越離殃的房間。
「殃兒李月蓮剛和醒來的越離殃說道。「今天上官雨的父親來我們家,說要把女兒許配給你
「什麼?」越離殃大驚,剛剛醒來,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感覺腦海里一片茫然。「是前晚的那個上官姑娘麼?」越離殃問道。
「嗯」李月蓮點了點頭,說道︰「上官雨雖然看起來刁蠻,不過從那??來看,心地還是比較善良的,不過要看殃兒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就跟娘親說,雖然上官家我們惹不起,不過應該他們也不會故意刁難我們
「我也不知道。「越離殃回道,他又問︰「為什麼上官雨父親要把他女兒嫁給我呀?」越離殃抓了抓頭,始終不明白,不過對于上官雨,他確實有些好感。
「娘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上官洪只是說他女兒前天晚上無意中巧遇殃兒,對殃兒倍感喜歡,今日便來表明意思,要殃兒入贅他家李月蓮說道,她也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巧遇這個詞太過于勉強,不過對于越離殃來說,卻有些信以為真。
「殃兒先隨娘親去看看,等下決定也不遲李月蓮說道。
越家的客廳里,上官家三個人坐于左側一旁的椅子上,上官雨坐在上官洪身邊,只見上官雨渾身坐不住的樣子,左腿一下靠在右腿上,右腿一下又搭在左腿上,手里還不斷地搓著衣角,頭在東張西望,也不知道在瞧些什麼。
「悶死了,悶死了,在這個小地方都快悶斷氣了上官雨心里一陣煩悶,翹起小嘴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越兄,最近我這里有些上好的雪蠶絲,我知道越兄最近在做布匹生意,不如越兄幫我打理打理,賣掉的利潤你我對半分,怎麼樣呀?」上官洪正和越商談論著生意上的事,越商一听到雪蠶絲,心里不由大驚,這雪蠶吐出的絲本就珍貴,若織成布匹,價格就更加不菲了。
「多謝上官兄的好意,上官兄只要用到我的地方,盡管說就是越商雙手一合,施禮道謝。
此時,越離殃正隨著李月蓮來到客廳,他一看見上官雨,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羞意,從小到大他就沒有什麼朋友,同齡的女孩子也沒見過幾個,所以見到上官雨,他便覺得不好意思。
「這是越兄的兒子,越離殃吧?」上官洪道。
「正是犬子,殃兒還不快拜過上官叔叔越商回道。
「見過上官叔叔越離殃微微鞠躬行禮,上官洪哈哈大笑道︰「離殃佷兒不必客氣,既然我女兒有意看中于你,不久之後我們也就是一家人了,不知道離殃佷兒是否也中意我們家雨兒呢?」上官洪雖然最後一句有點征求越離殃的意思,不過明眼人都知道,你有資格拒絕他上官家麼?
「我……」一時間越離殃也回答不上,只得看著自己的父母。
突然這時上官雨拍桌而起,不滿地吼道︰「猶豫什麼,我爹說好,那就是好,你快答應便是,本小姐還沒……」上官雨還未說完,便被上官洪喝住;「雨兒休得胡鬧!」上官雨看著父親復雜的眼神,一時之間馬上安靜下來,並柔柔地道︰「人家是怕越公子嫌棄,剛才一時心急才這樣的,望越公子見諒
「無妨,無妨越商道,「不過這件事情還得由殃兒他自己決定越商看著越離殃,眼神也極為復雜。
此時,越離殃心情復雜之極,上官雨他也是才認識,但心里卻有些萌動的傾向,「我……」越離殃糾結了片刻,結果還是點頭同意了。一場類似于逼婚的故事就這樣告一段落,往往一般都是男方找女方逼婚,可現在卻是反過來了。
「好,就這樣定了,改日我再和越商兄商討一下日子上官洪笑道。
上官雨看事情已經弄的差不多了,便急著來到上官洪面前,她一把拉住上官洪的衣袖,撒嬌道︰「爹爹,我們可以走了吧?」上官洪一把甩掉上官雨的手,微怒道︰「一個大姑娘家,能不能注意點自己的舉止行為?」上官雨心中不悅,冷哼道︰「你不理我,我找舅舅陪我玩
從剛開始到現在,上官清凌始終沒有開過一句口,他就像一塊寒冰,坐在那里,身上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此刻他見上官雨向他走來,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好似他知道上官雨等下要說什麼一般,打住她道︰「等下回去再說
送走了上官一家,越商和李月蓮總感覺這件事情有些忐忑不安,他們也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好事不會降臨到他們這種普通百姓家,但又推不出個所以然,因為他們家又沒有什麼無價之寶讓別人惦記著的。方才想到這里時,李月蓮曾懷疑這件事可能和巧兒有關,但一想到巧兒的遭遇和經歷,這兩件事根本無法連在一起,兩人越想越頭疼,干脆就不想了。
上官雨剛出越家,就和上官洪鬧了起來,上官洪也不理他,等上了馬車,上官洪才吼道︰「雨兒別鬧了,再鬧爹爹可就要生氣了上官雨一嘟嘴,不滿的道︰「爹爹不會真要我嫁給那個又傻又窮的人吧?」
「爹爹不是和你說好了,你只要乖乖地假裝跟越離殃成親,你舅舅就帶你去仙地上官洪說道。
「可為什麼一定要我假裝嫁給那個傻小子,去仙地和嫁給那個傻小子又有什麼關系?」上官雨追問道。
「你舅舅自有安排,你這些天對那小子好點便可上官洪說完,干脆閉上眼楮休養生息,完全不理會上官雨。
「舅舅,你帶我去仙地嘛,不要假裝嫁給那個小子了,好麼?」上官雨向上官清凌又是哀求,又是撒嬌。
上官清凌微微一笑︰「雨兒要去仙地,必定要有天時地利人和三物,天時地利舅舅都可以提供,關鍵是人和一物,還得由雨兒親自完成,懂與不懂你只需按你爹爹的吩咐去做,等到三物大成,我就帶雨兒去仙地
「哦上官雨一臉茫然,不過還是應了一聲,說也奇怪,她也不繼續再煩上官清凌,而是自己在心里打起了歪主意︰「哼,爹爹叫我對那小子好點,我就偏要好好的整一整那小子
越家客房里,此時越離殃正和巧兒說話,只見巧兒滿臉淚珠,嘴里叫道︰「我要去看哥哥最後一面越離殃沒有辦法,只有趁著傍晚的時候帶著巧兒來到破廟里,此次越商也跟著同行,他心里也擔憂起巧兒這個禍患。
破廟里的尸體還在,越離殃和越商草草地把三個捕快的尸體埋在破廟附近,然後帶著巧兒哥哥的尸體跑到一山坡腳下埋了,接著立了塊空碑,這時天色很晚了,他們便在附近一處生上篝火,打算就在這里住上一晚,明日再進城。
天空繁星點點,夜色十分美妙,只可惜一人泣不成聲,她靠在越離殃的肩膀上不斷抽泣,越離殃也不斷地安慰著她。「哥哥,爹,娘,只要巧兒活著,就一定會為你們報仇謝巧兒心里發狠道。
越離殃抬頭望著星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突然想到今日回到破廟中時,那座上仙神像竟然不見了,難道被人搬走了?
就在越離殃抬頭望著星空時,上官家的一小院里,一人也抬頭望著天空,他嘴里輕輕的自語道︰「今日越家還有一人躺在房里,好像傷得不輕,不過總覺得她身上有股異樣的氣息,但仔細一瞧時,卻也普普通通,怪哉
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了,第二日,陽光正好斜斜地照在越離殃和謝巧兒臉頰上,兩人幾乎同時清醒,他們發現彼此的臉靠的很近,昨日謝巧兒是靠著越離殃的肩睡著的,所以醒時剛好臉對著臉,此時,謝巧兒鼻翼間的氣息正噗噗地扇在越離殃的臉上,他一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臉頰不由的紅了起來,趕緊慢慢地推開謝巧兒。
「謝謝公子昨晚安慰巧兒,巧兒現在好多了謝巧兒謝道。
「嘿嘿,巧兒姑娘不必謝,我們先回城里去吧!」越離殃傻笑幾聲。謝巧兒輕輕點了點頭,這幾日她在越家被照顧的很好,經過了一年多的苟且生活,這幾日卻有了點家的溫馨。
三人匆匆回到城里,由于謝巧兒行走不便,便把她扶回房里休息,越離殃和父母在客廳里閑聊。
「今日上官家下人來過,叫殃兒去上官府一趟,就說上官小姐想見殃兒李月蓮說道。越商眉頭稍稍一皺︰「殃兒快去吧!記著,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回來告訴你爹爹
「上官家是有錢人家,在里面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沉住氣,雖然我們是普通人家,不過骨氣還是要有的李月蓮擔憂地道,她怕越離殃去了上官家被人羞辱,遂再三囑咐他要機靈一點,越離殃點了點頭,就出了家門。
上官府,位于臨江邑北城處,北城區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家家戶戶蓋著豪宅,尤其是上官家的府邸,整整佔據了北城一半的地方。越離殃來到北城,一直沿著街道走,不久之後便看到一座被長長大理石牆圍起來的府宅,里面竟然有著小片的山丘和樹林,他走到府宅的門口,一塊巨大的金色匾牌上刻著「上官府」三個大字,府宅門口放著兩尊金獅,看起來閃閃發光,一種赤熱的感覺緩緩籠罩著周圍。
站在上官府門口,就可以看到一條筆直的青石橋延伸到一座高樓前,橋下是一片淺淺的池水,水上長著一片片的荷花。越離殃看著這一切,不由的呆住了,這麼大的地方,足足是他家千倍不止,現在他有些害怕進去。源于內心的自卑,讓他有了馬上離開的念頭,現在他才明白,上官雨主動要求嫁給他,這是多麼大的一個笑話,思緒了一番,越離殃還是鼓足了勇氣向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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