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楊天河鐵青著臉,直接掛掉了電話。
隨後直接去書房找出另一部一直待機卻很少會用的手機,打給了自己的司機吳炯。
「阿炯,忙什麼呢?」
楊天河在白天,在市府的時候從來都是稱呼他的司機為小吳,而且語氣平淡,有種上司對司機本能的距離感和壓迫感,而現在他卻非常親切的叫著阿炯,這之間有什麼淵源嗎?
「楊哥,我在賭場呢,怎麼了?」
吳炯的聲音也一改白天的那副唯唯諾諾,恭恭敬敬的音色,而是變的剛強阿正,非常有主見的那種音調,仿若,晚上的吳炯就是一方土豪,一個地地道道的大老板。
「嬌嬌不見了,可能跟李家莊一個叫張銳的小伙子在一起,你幫我把她找回來,然後警告一下張銳,以後不要靠近嬌嬌,麻煩了
楊天河語氣壓的比較重,如果說白天對自己的司機說話是命令的話,那此時對吳炯的話就是一份要求,一份朋友或者是合作伙伴之間的懇求。
「好的,我馬上辦。楊哥,要不要來玩玩?」
吳炯連連點頭,應著副市長的要求,卻不忘約他來娛樂一番。
「不了,很晚了。你先去忙
說完,楊天河就掛掉了電話,
吳炯,白天是楊天河的專職司機,為人非常老實,樸素,理著小平頭,膚色白淨,身材中等,一雙金絲猴的皮鞋穿了三年,還繼續在路邊修鞋攤上掌腳跟繼續穿著,衣服從來都是地攤貨,縫縫補補的補丁遍地是,總是被市府的同行們笑話,說他給楊副市長丟臉,這種扮相也就配給個村長開車。
吳炯向來都是相視一笑,自顧抽著別人都不屑抽著的六塊錢一包的八喜,思索著那些人恐怕永遠都不會懂的事。
晚上,吳炯就是這渤海市的地下「惡魔」。
經營著一家三星級的高十六層的黃龍大酒店,地下有兩層,其中地下一層是停車場,只有vip卡的人才能進入地下停車場,而從地下一層可以直接進入地下二層的賭場,渤海市為數不多的幾個大型地下賭場,每晚的賭注都近千萬左右,這里出過很多暴富,但更多的是傾家蕩產的賭徒。
而他們傾盡了大半輩子賺來的錢,最後都落入了吳炯的錢包,而與此同時,吳炯還經營著一家大規模的高利貸融資公司,靠著自己地下勢力的雄起,現在正要準備在黃龍大酒店旁邊建一處副樓,沖擊洗浴,溫泉主流夜色行業。
可以這麼說,吳炯和楊天河是相互依托的,吳炯的晦澀行業暴利經營需要楊天河這樣一棵官場大樹為屏障,而楊天河在穩固自己實力和清除身邊荊棘都需要吳炯這樣的地下勢力去做。!!!
張銳一路咆哮而行,車速從低下過一百二十邁,當他趕到別墅區的時候,夏雨依然坐在路邊的那塊石頭上,埋著頭,一動不動,垂泣著。
「夏雨,上車
張銳把車開到夏雨身邊,按下副駕駛的窗子,扯著嗓子朝路邊的夏雨喊道,她卻毫無反應。
「上車啊?」
見夏雨一直埋著頭不動,張銳忍不住跳下車,跑了過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卻發現她的手很涼,而再看夏雨卻一副蔫頭八腦的樣子,「你怎麼了?」
「好冷冷!」
夏雨終于微微抬起頭,艱難的微啟干澀的雙唇,顫栗的說道,「我渾身沒勁
張銳這次看清夏雨蒼白的臉,忙伸手放到她的額頭處,被滾燙滾燙的溫熱嚇了一跳,「你發燒了!好熱的體溫
夏雨努力睜著眼皮,卻發現早已無力再做掙扎,身子一歪,就要癱倒在一旁的路牙石上。
張銳匆忙伸手抱住了她,身子很癱軟,軟的像一團蝦米,蜷縮而無力。
「先上車
張銳一把將夏雨打橫抱起,將她輕輕的放入奧迪q7的後排,開上車一腳油門駛出,「送你去醫院
「不!不!不想去!不想去那個地方
後排的夏雨卻拼勁全力扯著嗓子擺手,堅決不去醫院。
「你燒的很厲害,不去醫院,會出事的
張銳反駁著,自顧繼續朝人民醫院開去。
「送我回家,回輝煌莊園,求你了,求你了
夏雨扯著干婭的嗓子,忽然就有些含淚婆娑了,「帶我回那里
「可你的燒,怎麼退?」
張銳不忍拒絕如此決絕的夏雨,忍不住問道。
「我那里有退燒藥,吃上睡一覺就好了
夏雨奮力扶著後排的把手,將身子撐起,看著車外的路線,生怕張銳不听話,把車開到人民醫院去。
「那好吧,要是不行,我再送你去醫院
張銳無奈只好答應了夏雨的請求,朝輝煌莊園直奔而去。!!!
夜,三輛普拉多越野車從黃龍大酒店地下停車場沖了出來,直奔西五區李家莊。
車速很快,但開的很扎實,一看司機就是老手,而車內透過月光也隱約可見里面坐著的壯漢,放在手邊的長刀,閃著寒光,猙獰唬人。
李家莊的拆遷工作已經完成了,因為是高層住宅所以對挖槽降水的要求很高,而且工期又短,所以,這些項目都在緊鑼密鼓的趁著夜色加班加點。
普拉多的人因為直屬于吳炯的地下賭場,常年呆在地下看場子,所以對外界的一些事情並不太熟悉,李家莊拆遷的事他們並不懂。
來到村頭,看到已經面目全非的村莊,三輛車的人一時沒了主意,又不好意思打電話給吳炯詢問,只得分頭行動,靠著自己的社會資源,打听起李家莊張銳這個人。
張銳現在的名頭在市區倒還可以,算是初露端倪吧,道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耳聞,特別是把姜順發干出了渤海區,把魏勇打出了渤海市,這都是很有傳唱的事件。
很快,張銳就被打听到了。
得知張銳現在在給向中臣看場子,三輛普拉多毫不猶豫直奔樂活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