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啊.回來了.」
李鐵看到張銳.說道.「你干啥去了.真打人去了.沒事吧.」
王萍也跑了過來.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張銳.發現他沒受傷.這才放心下來.「是不是沒找到人啊.別著急.到時候讓陳警官辦就好了.她是人民警察.肯定會主持公道的.」
床上的張啟剛這會心口的氣也消了不少.指著張銳勸說道.「就是.別自己逞能了.讓警察處理.警察處理.」
張銳身後的李亮看到這一幕.冒出來說道.「要不是銳哥攔著.我就差點給他打廢了.反正現在我估計得在院里躺半年吧.渾身上下沒一點好皮了.」
那麼粗的柳條都抽斷了五六根.身上的傷能輕了.
何況還有銳哥的那一拳一腳.絕對是泰森級別的.不打出內傷算他命大.
「什麼.這麼嚴重.」
王萍一听這種情況.忙皺起了眉頭.「怎麼這麼沒輕沒重的.不會有事吧.」
「沒事.放心好了.我都有數.那人皮糙肉厚的.二百多斤.抗揍.只是打的皮外傷.沒事.」
張銳倒不在乎這些.他端過角落里的一個板凳.沖李鐵說道.「鐵子叔.你坐.你坐.別站著了.」
說著.又回頭對李亮囑咐道.「去買點水果.礦泉水.弄兩箱聖牧的純女乃.我爸得補補鈣.恢復的才快.」
亮子應口後.一溜煙就跑出去了.在走廊里差點跟買藥回來的巧曼撞了個滿懷.
「銳啊.你坐就行.叔站著.站習慣了.」
鐵子叔一把拿過板凳要給張銳遞過去.張銳卻連連推月兌.兩人爭執中.張銳卻無意間看到了鐵子叔的手上.被燙傷的疤痕.非常嚴重.整個手背全部燙爛了.遠遠看去就跟癩蛤蟆皮一樣.
「叔啊.這手怎麼弄的.」
張銳關切的問道.上次去場子里找他還沒有事.怎麼兩天不見就這樣了.
「噢.沒事.自己燒水不小心燙的.」
李鐵有些尷尬的往回抽了抽手.把衣袖擼了下來.「已經不疼了.快好了.」
這時.巧曼走了進來.「張銳.你還知道回來啊.」
听得出.巧曼有些生氣了.她的脾氣可不是誰都能壓住的.即使張銳的爸媽都在.巧曼該發火時也絕對不會顧及.
這就是夏雨和巧曼在王萍眼里的本質區別.夏雨什麼時候都能收住.即使生氣甚至憤怒也只會向去省城出差那樣的逃離.讓自己躲避那災難的現場.而巧曼卻不能忍受.大嗓門一吼.那就得開干.誰把誰制服.分出個勝負來算完事.
「嘿嘿.沒事.又沒干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就是找那小子聊聊天而已.」
張銳堆著笑臉解釋道.
「聊聊天.呵.你可真會編.剛才派出所的同志已經去了現場.所長給我回過電話.說打的很有水平.傷的很重.卻都是皮外傷.現在已經送到二院去了.」
巧曼又道.「你以為警察都是吃干飯的嗎.物業早就報警了.能讓你打那麼久.若不是我早給所長打電話囑咐好.你這會都被送進派出所接受審問了.行政處罰十五天是免不了的.」
呼.
王萍一听這話.當時就跑過去握住了巧曼的手.「哎呀.陳警官.你可真是菩薩心腸.這麼幫張銳.阿姨謝謝你啊.阿姨.給你鞠一個.」
說著.王萍就要鞠躬.
巧曼看到這一幕.忙雙手架住她的肩.說什麼也不能讓張銳媽媽給自己鞠躬.這算什麼事啊.
「阿姨.阿姨.你別這樣.不用.不用.我這是嚇唬張銳的.沒事的.沒事的.」
巧曼連連解釋著.卻架不住王萍一顆護子的心.「小陳啊.這件事還多虧你啊.張銳這孩子.心是不壞.可就是做事大手大腳的.不考慮後果.要不是你.他指定這次又闖大禍了.」
「阿姨.你可別這麼說.張銳挺有分寸的.我倆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我幫他是應該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說著.巧曼這才想起將手中的藥塞給王萍.「阿姨.這是剛才我去藥房買的藥.一會護士來巡查的時候.就問問該怎麼吃.我剛才也沒來得及細問.」
「哎呦.我說你干什麼去了.我都忘了這事了.多少錢.我給你.又讓你破費了.」
王萍一拍腦子.光顧著擔心張銳了.買藥的事忘的一干二淨.還是人家小陳記事啊.說著就要拿錢.
巧曼連連退卻.「不用.沒幾個錢.我都是用醫保卡刷的.根本沒用自己錢.」
巧曼好歹也算公務員.這方面的福利還是很全的.買個藥打個針什麼的都在範圍內.
「那也不行.你幫我們這麼多.必須得拿著.不然.我們成什麼樣了.」
王萍從老式的夾子里一把掏出了五百塊錢就往巧曼手里塞.「銳.勸勸小陳.一定拿著這錢.不然咱良心可過不去.」
張銳戳在那.也不知該說啥.「要不你拿著吧.別讓我媽著急.」
巧曼卻來了掘勁.怎麼都不收.「阿姨.你再這樣.我走了.」
「那那行吧.回頭讓張銳請你吃飯.別走.別走.孩子.」
王萍趕緊把錢收回來.不再說啥了.
這時.李鐵湊了過來.第一次在廠區跟張銳.張啟剛見面的時候.就是巧曼去解的圍.他對巧曼看法非常好.「這姑娘真是好.上次收拾吳剛.就看的出.對張銳是誠心實意啊.」
巧曼這才注意到機械廠的鐵子叔.笑道.「您來了.是不是從那個慘無人道的地方出來了.」
上次從那離開.鐵子叔留下了.巧曼也覺得很可惜.雖然她不懂鐵子叔心中的執念.尊重他的選擇.但巧曼還是希望鐵子叔能走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雖然機械廠是他心中的聖地.可那里的掌權者已經將那里全部涂黑.早已沒有了過去的崢嶸與忠誠.
「對.我出來了.這次就是打算好好干一場.痛痛快快的活下半生.」
李鐵的話說的鏗鏘有力.字正腔圓.非常有氣勢.比上兩次張銳見的時候.完全是展現了截然不同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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