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維剛想追出去.電話卻再次響起.
還是剛剛老鐘的電話.
「我草你」
氣火攻心的陸大少爺還沒罵完.電話那頭便傳來了老鐘虛弱的聲音.「陸老板.快跑.張銳朝你那邊去了.他太厲害了.我們十幾人全部受了重傷.你快跑.」
老鐘是個講義氣的人.事沒辦利索.已經提前收了陸大維的十萬定金.所以心里特別過意不去.如果不再打這個電話.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什麼.他怎麼知道我在哪.你們這一群廢物.草.還說自己是金三角悍徒.狗屁啊我草.」
陸大維怎麼都不敢相信.張銳可以一個人干掉這麼多亡命徒.他楞在原地.真的有些手足無措了.
一頭是自己的那顆從不屈服的心.面對一個小混混.自己怎麼可能甘拜下風.曉芙不能就這樣讓他跑了.
另一頭則是張銳實在是太厲害了.先躲躲.避避風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逞一時堅強.肯定要吃虧.
就在這時.陸大維听到外面傳來了急促的剎車摩擦地面的聲音.他慌忙跑到窗前.撇了一眼.是張銳今天來公司樓下接曉芙的那輛破銳志.
呼.
陸大維輾轉踱步.直接跑出了房外.不敢下樓.怕被張銳堵上.
思慮了一下.還是踏著步行梯.跑到頂層.順著消防梯爬到了樓頂.在角落的一個弱電間里藏匿了起來
張銳跳下車.一眼便看到了一個瘋狂顛跑的女子.身著單薄.雖然外面早已漆黑暗淡.但張銳還是判斷出.那就是曉芙.
「曉芙.」
張銳高喝一聲.沖了過去.
曉芙的神經還處于緊繃狀態.根本不敢回頭.她以為身後喊自己的是陸大維.所以更是加快了腳步.
卻不想.手忙腳亂之際.腳上的拖鞋有些月兌落.前腳掌直接就磕在了一處石階上.整個人被絆了出去.膝蓋重重的砸在了理石鋪就的小路上.
啊.
曉芙陰叫一聲.淒涼幾分.傳掣天雲.卻還是卯足了勁繼續爬起來要跑.
張銳闊步而來.一把從身後拉住了曉芙.「是我.是我.別跑.」
張銳殷切的一把擁住了曉芙.上下看著她身上的傷口.「沒事吧.」
曉芙胡亂的掙扎著.狂叫了幾聲.這才緩了過來.
她看到真的是張銳.激動的一頭扎進了寬大的懷里.放聲痛哭起來.
「沒事.沒事了.我來了.沒事了.」
張銳緊緊擁住曉芙.輕拍著她的後背.續聲安慰.
曉芙的雙臂懷住張銳的腰身.指甲卻深深掐入了那件咖啡色的短款夾克.她除了哭.什麼都說不出來.
一切都不算太晚.還好有哭出聲的勇氣.
如果真的被陸大維那個了.曉芙真是有種要死的沖動了.
每個人的心結不一樣.有人注重這些.有人卻注重那些.而曉芙的心結.便是與一個相愛的人.白首偕老.將自己最美的年華以及最珍貴的身子都交予對方.這才是真愛.
「他呢.」
張銳突然陰聲詢問起來.他必須要替曉芙報仇.今晚不把陸大維的腿撬斷.誓不罷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曉芙無助的搖著頭.說道.「別找他了.我們走吧.我們走吧.」
那個惡魔現在還縈繞在曉芙的腦海中.她無法再回頭去看陸大維那張猙獰恐怖的臉.
是的.外表看著曉芙是堅強、氣質非凡的.但她外表的那張殼一旦被揭破.內心的那份柔軟便會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來.
這是一種常年自我保護欲下形成的習慣.絕大多數人在曉芙面前只能是「俯首稱臣」.單單是那份堅強的外殼就足夠將所有人壓制住.包括正常情況下的陸大維.
而這份堅強的背後.卻是曉芙這麼多年來一個人闖蕩海外.一個人扛起家里經商大旗的辛酸和憋屈.
今晚.陸大維的沖動.無意間把曉芙的外殼解掉了.此刻的她.便是驚弓之鳥.只想癱在張銳的懷里.就此安詳的睡下.
可張銳.哪里受的住這份氣.
他不能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就這樣被人欺負.找人跟老子過招.什麼斷腿.什麼四肢.那都無所謂.有本事你隨時來拿.但是欺負女人.張銳的絕對是不允許的.
必須要干.
「曉芙.你回車里等我一下.我上去找一圈.我今晚必須給你一個交代.給他留個記號.」
說罷.張銳便要抱著曉芙回車里.
卻不想曉芙卻瘋了一樣.抓著張銳的胳膊死死地咬住了.
啊.
張銳疼的直咧嘴.卻絲毫沒有動作.就這樣堅持著.讓曉芙咬著自己.
血跡斑駁.冰冷的夜空下.張銳死死攬住曉芙.只想讓她更踏實一點.既然想咬.那便來吧.
「我求你了.帶我走.」
良久.曉芙探著自己還循著淚花的眼眸看著眼前這個拯救自己的男人.哀聲求道.
「可是」
張銳實在是不甘心.就這樣讓陸大維跑掉.
「沒有可是.求你了.」
曉芙說道.
「那好吧.他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張銳嘆息一聲.便載著曉芙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天空的璀璨依然閃躲迷離.讓人心碎如菲.銳志馳騁在空蕩的渤海市區大街上.張銳找了一家賓館.開了間最好的客房.將已經熟睡的曉芙抱到床上.
他坐在一旁.輕輕親吻那脆弱卻白皙的額頭.「安了.寶貝.」
房間里有精致的紅酒.張銳啟開一瓶.坐在落地窗台旁的方桌前.小酌著.
稀拉的月光灑落在身上.張銳看著床上那嬌弱的身影.心中感慨萬千.
這麼多年過來了.這洢水佳人還是她.這讓自己最動情.最憐愛的.還是她.
有的時候.和對過的她.只是一個眼神交匯.便是一輩子的契約.
倆人想分離.都躲不開彼此交織的緣分.
紅酒流情.落花有意.張銳無奈的笑了.
人走在路上.心卻還在原地.有的時候便是造化弄人.
此刻的他.突然就想起了夏雨.
當初在西五路第二醫院第一次見到那個單純可人的護士時.自己心中的那份悸動.依舊還在.
夏雨.你過的還好嗎.
張銳知道夏雨在北海.但他並沒有勇氣去追尋.縱是有誤會需要解釋.但此刻.張銳真的不想貪下太多雜念.
一杯酒.一個人.一份月光.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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