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初臨異世
第32節第32章貧道沒舌忝她的手
「啪!」,大小姐的玉手同李冀的左臉作了一次親密接觸之後,紅色的五指印清晰記錄了這次手與臉的踫撞。從專注中被打醒的李冀一臉愕然的看著怒氣沖沖的大小姐,周圍的人也被李冀的舉動弄得呆在一邊,更是被大小姐的一巴掌嚇了一跳。
還是挨打的李冀最先被左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拉回了現實,伸手捂著臉惡狠狠地朝大小姐瞪了回去︰「你為什麼打我,我招你惹你啦?」
大小姐騰地站起來,指著李冀的鼻子道︰「你這個無恥小賊,剛才你居然,居然用舌頭……無恥!」
「我用舌頭去嘗了一下手鐲的味道,怎麼樣,犯了你哪條哪款戒律了?」李冀不甘示弱地回敬到。
二小姐的雖然也被剛才李冀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也明白李冀並沒有說謊,他確實伸出舌頭舌忝的自己右手上的玉鐲。所以有些明白自己姐姐誤會的二小姐輕聲道︰「姐姐,這位小道長確實是踫的手鐲,沒有把舌、舌頭伸到我的手上
大小姐听到自己的妹妹這麼一說,也知道自己是誤會李冀了,可是她平日里驕橫慣了,從來就沒向人低頭認錯過,這次也絕對不可能輕易地向李冀服軟。大小姐臉上的怒氣收斂了幾分,可是嘴上卻沒有打算放過李冀︰「就算他剛才沒有輕薄你,可是你看他那副德行,抓著你的手就不放,伸著鼻子在那兒嗅個不停,還用舌頭在那兒舌忝來舌忝去,他哪像是來降妖除魔的,倒和一條小狗差不多
李冀臉色一緊,就要發作,一邊的王半賢見勢不妙,急忙上前來打圓場,拉著李冀道︰「二位小姐不要誤會,我師父他處理這些妖魔,都要先搜集足夠的線索,這樣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也許方法有些欠妥,不過確實沒有要輕薄二位的意思
李冀冷哼一聲,嗡聲嗡氣道︰「要輕薄也得找個好點的對象,她這種母夜叉,小爺我還沒興趣
原本臉色已經緩和的大小姐听到這句話,更是怒氣上揚,一邊的管家也趕緊加入和事佬的行列,搶在大小姐發怒之前就對李冀道︰「這位小道長,剛才‘搜集’到什麼線索沒有,還請告訴我等知曉
看了看柳眉倒豎的大小姐,李冀覺得自己和這種小女子置氣實在沒什麼必要,也就不再管她,伸手指著二小姐手上的那個玉鐲道︰「初一見這玉鐲的時候,我看它樣式古樸,不像是新做之物,所以靠近一點觀察。其後發現這個玉鐲上發出淡淡的泥土氣息,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死氣,我就懷疑這是不是以前的古物或者是哪個墳墓里的陪葬之物
听到這兒,兩位小姐都有些懼怕和厭惡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玉鐲,如果真是死人的東西,現在戴在手上說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李冀沒管這兩位小姐的反應,繼續說道︰「等我湊近之後,仔細地聞了一下那個味道,發現在之前的兩種氣息之外,還有一種氣味,這種氣味大家應該很熟悉,就是城內老字號的食味軒的佛跳牆
看到眾人眼中露出不信的神色,李冀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佛跳牆的原料有十八種之多,其中有海鮮,有山珍,有野味,烹調工藝非常繁復︰十八種原料分別以煎、炒、烹、炸多種方法,炮制成具有它本身特色的各種菜式,然後一層一層地碼放在一只大酒壇里,注入上湯和老酒,使湯、酒、菜充分融合,再把壇口用荷葉密封起來蓋嚴,放在火上加熱。用火也十分講究,先在武火上燒沸,後在文火上慢慢煨炖五六個小時,這才大功告成。這樣復雜的工序,如此獨特的味道,我是根本不可能弄錯的,更何況為了確認,我還用舌頭去嘗了一下
听到這兒,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密禪宗僧人終于有一個忍不住問道︰「小道士,你如此細致地去調查這手鐲上的氣味,確定上面殘留的味道,對這次解決妖魔有什麼用處?小僧認為道友你純粹是在浪費時間
李冀搖搖頭道︰「怎麼可能是浪費時間呢。現在我至少確定了三件事。第一,這對玉鐲上的氣味說明它們是陪葬之物,而且這種沒有生氣的陪葬之物妖魔對它們是沒有興趣了,所以我們這次要對付是很可能是鬼魂;第二,手鐲上有佛跳牆的味道,而且是新近留下來的,說明這個鬼魂的身後還有一個凡人指使;第三,據我所知,方圓百里之內,只有鎮虎關的食味軒有這種味道純正的佛跳牆,二位小姐都是一夜往返,就算是鬼魂也不可能把二位小姐的肉身帶到多遠的地方,那麼做這事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鎮虎關內
李冀說完向屋內的眾人施了一禮,轉身便出了屋。王半賢和管家趕緊跟了出來,剩下的人都在思考李冀的那一番話,兩個僧人臉上更是掛著「為什麼我沒想到呢」的表情。
管家听了李冀的分析,態度也更客氣了一些,出了屋子便道︰「李道長既然已經從一對手鐲上看出如此之多的線索,那麼此事要怎麼處理呢?」
李冀答道︰「萬物相生相克,現在既然知道是鬼物作祟,里面的那兩位高僧定然有專克鬼魂的法寶,只要不是什麼千年厲鬼,想來也不難對付,所以此處我也幫不上忙了。但是一味等待也不是辦法,我決定去食味軒看看,能不能找出幕後的真凶。告辭
當三人回到正廳的時候,白順正在那兒一邊喝著茶,一邊同一名中年男子交談正歡。李冀看那名男子雖然態度和氣,與白順談話時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但是整個人身上卻透出一股令行禁止的氣概,顯然投身軍旅多年,而且偶爾插話時的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明顯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在這城守府內能夠完全符合眼前這人條件的,恐怕也只有城守陳大人了。
這時白順和那男子也听到腳步聲,抬頭看到有人過來,均停下談話。李冀走上前去,施了一禮道︰「無量天尊。貧道李冀在此有禮了。這位想必就是城守大人吧李冀還沒養成開口閉口就「貧道」的習慣,一般熟悉他的人如果看到他講起禮儀來了,說明對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那名男子明顯很驚訝,疑惑道︰「這位小道長,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此處的城守?難道小道長真的會卜算不成?」
李冀微微一笑道︰「城守大人氣度不凡,貧道雖然眼拙,但是自幼熟讀卜卦相術之書,這一點眼光還是有的
白順對李冀看人的眼光很有信心,對現在這種情況也見怪不怪了,于是起身將雙方介紹了一遍。雙方又寒暄了幾句,然後李冀將自己剛才在看過二位小姐的手鐲後做出的推測說了出來,更是引得城守連連側目,對李冀又高看了一眼,當下很是感激,並且表示可以調拔二十名士兵交由李冀听用。
李冀拒絕了城守的好意,有些事大張旗鼓地去做未必能有什麼好效果。這會兒時間尚早,李冀便同王半賢、白順告辭了城守,直奔食味軒而去。
食味軒在鎮虎關的歷史要比悅來客棧久遠得多。由于鎮虎關臨近邊境,又是夏周與清元商業貿易的必經之路,所以鎮虎關的商業一向很發達,在和平時期,鎮虎關在經濟上的地位要比它作為邊防重鎮的軍事價值高得多。因此鎮虎關商人如流,各種商品都可以很容易地在鎮虎關買到。
清元國是一個內陸國家,並不臨海,佛跳牆這種需要數種海鮮的名菜在內地是很難做的,就是地臨近夏周國的鎮虎關,也需要依靠特殊的方法才能將海鮮保持鮮活狀態運到。
李冀之所以這麼有把握能夠在食味軒找到線索,就是因為現在清元和夏周兩國正處于戰爭狀態,幾乎所有的貿易往來都已經斷絕。食味軒作為一家招牌老店,肯定有自己的入貨渠道,只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能夠做出的佛跳牆肯定已經是極少數了,價錢方面也應該很高,所以去一趟食味軒就能夠將目標鎖定到極小的一個範圍內。
對于李冀的這個推論,白順還是有一點疑惑︰「既然對方連陳大人的二位千金都可以擄走,那麼要偷走食味軒的佛跳牆那不是輕而易舉嗎?」
「說這話就說明你不懂啦。佛跳牆可不是什麼鹵牛肉之類的小菜,那麼珍貴的食材,那麼多道工序,只有客人訂了之後才會去做的。平常時候就算有人要偷,也只能偷些食材回去,又不是雜燴湯,放一起煮就能出味道,那可是很考究的。上次我們三人去,出了高價,還不是等了大半天才吃到口中李冀搖頭晃腦地道。
白順咂咂嘴,回想著佛跳牆的滋味,不停地咽著口水,口中卻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貴了,上次挖那些東西,因為戰亂也沒賣出個什麼好價錢,花這麼一筆就是滿足了一下口月復之欲,我還真有點心疼
李冀听了這話,不滿地道︰「能吃的時候就要吃,錢就是拿來用的,總不能存著錢,等你老得不能動了,花都花不掉的時候,等著傳給自己的兒女吧。千萬別說什麼這樣做有何不可,兒孫自有兒孫福,祖輩積再厚的陰德,也經不起後代當敗家子
白順笑了笑,牽扯到命運玄學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和李冀作徒勞的抗爭的,看到一邊的王半賢一直沒說話,便說道︰「王道長,听說你昔日也存積了不少的錢財,往後的日子只需要享清福了吧
王半賢苦笑道︰「當初我也是拼命地積累錢財,可是為了維持自己的體面,擺足神算的派頭,花費在流陽縣的那座宅邸里的錢就不在少數。後來為了打壓那些到流陽縣混飯吃的同行,請那些個幫會頭頭出面處理也不能讓別人白做。這些花用出去,原本還能剩一些積蓄,可惜我自身又不是個會理財的人,裝神弄鬼的替別人看了那麼多年的相,卻沒看清自己找的管家是個白眼狼,見我被小師父壓得死死的,形勢不妙,竟然卷了我的家財逃走了,忙活了大半輩子,到頭來還是一切成空
這次輪到李冀驚奇地轉過頭來了,道︰「你這老小子,我這個當師父的怎麼不知道你被家奴出賣,變成窮光蛋了?難不成因為這個,你窮途末路才答應我收你當徒弟的?」
王半賢苦笑不答,李冀也不再追問,只是心里嘀咕著︰這老小子,還以為今後可以刮刮他的油水,結果早被別人榨干了。唉,當初收他當徒弟,還以為是本天才身上的王霸之氣感化了他呢,結果是窮得找我混口飯吃,真沒成就感。
正想著,三個人就已經來到了鎮虎關內的食味軒。食味軒一貫走的是上層路線,平日里招待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富家子弟,所以現在戰事一起,鎮虎關里有些資產的人都去清元國內地投親戚避禍去了,食味軒的生意也清冷無比。
「三位客官,里面請。怎麼樣,上次的滋味不錯吧,今天是不是需要再來一份?」店門口的伙計很快就看到這三個頭兩天剛來過的食客,最近店里生意很差,雖然客人也經常有,但是看家大菜佛跳牆能夠賣出去的份數,每天就那麼一兩份。佛跳牆的成本高,利潤也多,所以開戰之後,能夠吃得起佛跳牆的,在伙計那兒早已經掛上號了。
白順是本地人,所以一般與李冀的「業務」沒關系的事,都是他接話,因此這次也沒有例外,白順上前一步道︰「佛跳牆雖好,就是太貴了點。小二,今天我們就不吃啦,找你是為了問你個事
听到這三位客官不是來吃東西的,伙計的熱情明顯消退了不少,道︰「哦,那三位客官,有什麼事盡管問吧,我要是知道,肯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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