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佔冷少寵 第九章,之所謂“家”

作者 ︰ 林九厘

意識開始慢慢清晰起來,伊頃顏只感覺腦袋一陣一陣抽疼,抬起手捂住緊皺的眉頭,試圖減輕一點疼痛的想法沒一會兒就落空了,因為她發現抽疼的感覺一點改善的現象都沒有。

慢慢的坐起身,伊頃顏懊惱的苦著臉,果然自己還是學不會喝酒,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醉的跟什麼似的,伊頃顏臉蛋上就泛起少許的紅暈,可這頭疼,就是昨天晚上喝的昏天地暗的後遺癥啊。

不過想到這兒,伊頃顏才不知所以的猛的睜開眼,她是不是該看看自己現在到底在哪,她是不是該看看鐘離靖在哪,她是不是該檢查一下到底有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

睜開眼,映入眼瞼的,是一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這張臉,四年沒見了,可在四年之前,她卻幾乎是她每天都會見到的她最尊敬的長輩之一。

「莫姨茫然的望著眼前那張皺紋深了、也多了許多的臉,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她就知道自己被送回了四年沒回來得所謂的「家」;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那些壓抑了格外之久的委屈,包括四年來努力維持的婚姻,包括四年之前在這個家努力維持的最後一絲溫暖。在看到這個女人之後,無法阻止的想要崩潰、坍塌。

莫姨,是家中的管家,也是整個家中對伊頃顏最好的長輩,雖然她需要低聲下氣的叫她一聲「大小姐」,可是她總不允許她這樣叫她,但這種情況僅限于在無人的時候。

伊頃顏童年里印象最深的就是莫姨,小時候生病都是莫姨在照顧,哭泣是莫姨在安慰,做錯事是莫姨在糾正。莫姨,幾乎霸佔了伊頃顏整整一個童年。

與她最親近的人,當初嫁出去最舍不得的人,不是父母,而是莫姨。

所以,原諒她在見到莫姨後會有這樣大情緒的起伏變化。

莫姨溫柔的笑,眼中有幾許心疼的淚,輕輕的上前摟住伊頃顏的肩,宛若安慰一個小孩,有節奏的拍著伊頃顏的後背。

伊頃顏眼眶越來越紅,眼淚越來越多,只是她拼命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其實沒多少個人知道,她壓抑的到底有多累。

「莫姨,我好想你鑽進莫姨溫暖的懷抱里,伊頃顏帶著哭腔的聲音淨像個小孩。

「還是沒變,就像個小孩莫姨心中苦澀蔓延,也能猜到一半伊頃顏所受的苦,從最後離婚的結局來看,就知道她這四年過的並不好,可她就是個傻孩子,從沒想過退縮。所有的讓步,總要讓別人說出口!

「那還不是因為莫姨最喜歡小孩,幾次來了小孩就忘了我的存在啊?那麼多次了,數都數不清好不好!」說到最後,伊頃顏從莫姨懷里起來,舉起手比了一個夸張的圓圈,紅紅的眼眶賭氣的瞪著莫姨,為以前自己被莫姨所無視的冷落討回公道。

莫姨看著伊頃顏可愛的模樣,眉眼,彎的很深,很深。

伸手觸模伊頃顏柔順的黑發,莫姨在模了好幾來回伊頃顏的小腦袋後,才輕輕的說出一個讓伊頃顏閉著眼都無法阻止冰涼的淚劃過漫海滄桑的事實︰「孩子,明天去公司上班,要听話

伊頃顏感覺到莫姨的手明顯一抖,她,也是那樣的無奈。伊頃顏轉身抱住莫姨,埋在莫姨懷中的臉扯著萬般疲倦的神情,她累了,她真的累了。

就因為她這張漂亮的讓花兒都暗淡了光的臉可以為他引來很多大亨,就因為她那縝密的心思可以替他處理很多麻煩,就因為她那能言善辯的嘴可以為他簽下很多張約,他,就要將她利用到底,四年來,真是一成不變呢!

「莫姨,我的父母,一個巴不得我去死,一個時時刻刻計算我、利用我。如果可以,寧願自己,只是一個孤兒,那該多好啊!」嘴角笑著,眼淚哭了。

莫姨深深的抬頭,睜著混濁的眼楮,深深的哽咽著。

誰希望,自己是個孤兒呢?

莫姨一直沒忘,兒時的伊頃顏,看著別人家小孩幸福的牽著自己父母的手就會緊緊咬住下唇,羨慕的淚光不停在眼中凝聚,她卻始終都沒讓它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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