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紫晨躺在黑色絲綢大床上,被子早被他扔在地上。******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他還把所有的燈開著,空調的溫度調到最低,音響的音量調到最大。光線充足的清晨,郊區還未接近盛夏的涼爽清晨全不在宮紫晨的眼里。他折磨著房間里的一切擺設就像折磨著宮家所有的人一樣,他能從中尋得報復的快慰,僅此而已。
拍門聲很快響起,宮紫晨毫不介意薛月媚把門敲爛,這樣重金屬搖滾樂的聲音會傳得更遠些,他求之不得。但是,宮紫晨也知道,在?m全與宮子淵回家休息前,她一定會叫人修好。所以,在五分鐘後,宮紫晨慵懶的下了床。門大力拉開,露出了一張俊美而桀驁的臉。薛月媚收回了她高貴的手,然後環著雙臂,聲音的分貝很高,在重金屬肆掠的室內劃開了一寸屬于她的口子。
「宮紫晨!你一回來家里就吵鬧得跟外邊的街市一樣,你還有完沒完啊?!」
宮紫晨冷笑,朝前邁了兩步,薛月媚被他逼退了兩步,卻依舊擺著高姿態。宮紫晨不屑一顧,彈了彈他額前卷曲的劉海,然後才打算與薛月媚對話。
「沒完!完了我還玩什麼啊?你受不了可以搬啊,說到底你不過是個外姓人
「你!宮紫晨,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啊!好歹我也是宮夫人,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不過是?m家的私生子,你得意什麼啊?」
「我是私生子?那也得看是不是有些女人不要臉,搶佔了屬于別人的老公。做第三者插足別人的感情,還借著家族勢力幫自己扶正。你還真夠有底氣的!這麼多年來,你就不羞嗎?你是靠什麼活到這個歲數的?是你脖子上的這條巴羅達珍珠項鏈?還好你手中帶著的南非綠鑽?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是你這張老到連打玻尿酸都扯不平皺紋的老臉
宮紫晨說完愉悅的扯唇,然後再華麗麗的重新把門帶上,關門的聲音輕細。留下薛月媚被氣得快要吐血的扶著銅質欄桿。她臉色鐵青,另一只撫著上下起伏的胸口。門在被踹過兩腳後,薛月媚狂怒的聲音在宮紫晨耳里像首歡快的曲子,半分鐘後恢復平靜。宮紫晨沒有表情的扯著唇角,然後把音量調到最小,燈也關了,他撿起地上胡亂躺著的黑色被子,把自己卷好。這一連串的動作仿佛成了他的一種習慣,在這個月里,他不斷的給薛月媚難堪給宮家任何人難堪。然後以神的姿態把一切都回歸原位,就像是他施舍給他們的恩賜。在這座類似古堡的地方,只要有他宮紫晨在,都會福禍並存!這是他在回國班機時候在心底發過的誓。
濃密的睫毛在入睡後還是輕顫著,宮紫晨把自己裹得很實,仿佛連睡覺都要自我保護那樣。他缺乏安全感,所以他要讓自己全身都長滿刺,然後才不會被人傷害。
一星期的時間像渾身長滿鱗並且在深水塘里混沌生活了大半年的魚,一溜就過去了。確實,蔡雅的這個星期也過得十分混沌。還好有室友照料,給她帶吃的喝的,這才不至于她在挑燈夜戰的時候突然餓暈了過去,接著慘死在宿舍或者一個星期後淒涼的走上斷頭台。一個月的內容要在一個星期內看完而且記住,加上前半學期快要忘記的內容,蔡雅覺得自己被著壘高的書本弄得快瘋了。事實是,她真的瘋了。在寢室里不時的依哇鬼叫。羅丹早被她逼得走位上計,並且還很友好的給她另外兩名舍友霸佔了兩塊「風水寶地」。即使,這個時候的圖書館也人滿為患,平時稍微安靜一些的餐廳不再安靜。但是,相較于留在寢室隔三差五的听蔡雅淒慘哭叫。徐澗和蕭芯也明智的選擇了通往「羅馬」的道路。並且極富同情心是在關門時對她說︰「餓了記得給我們打電話或者發信息,我們一定會給你帶好吃的,愛你呦
接著蕭芯的話,徐澗連拋了兩個飛吻。看著門緩緩關上,蔡雅感覺自己也被隔絕在了希望之門外,而她是一個瀕臨死亡的物種。
「不要走」
如蚊音般的聲音細細的傳到門外,徐澗與蕭芯在听見蔡雅絕望且悲哀的叫喚後不但沒有停下來,而且跑得更快。如果她們現在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人的話,那個場面應該就叫鳥獸四散。
當羅丹推開門,她身後的徐澗與蕭芯震驚了。因為此時的蔡雅正橫仰在寢室里,就像是看著書時突然暴斃了那樣。好在樣子還算安詳,這讓她們輕輕舒了一口。盡管如此,面對如此詭異的蔡雅她們還是在停頓了兩秒後沖進了寢室,順便開了燈。
「啊!蔡雅,你怎麼躺在地上?你還活著嗎?」
蕭芯用力搖晃著她,徐澗的嘴巴啃著自己左手的四根四指,羅丹則淡定的走到蔡雅頭側,蹲下來探著蔡雅的呼吸。
「呼!還好沒事
被蕭芯搖晃了許久,蔡雅終于醒了過來。
「你們那麼早回來啦?」
「菜葉,你傻啦?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三十分了。還早?」
蔡雅看來看說話的蕭芯,再望了望頭頂的白熾燈。最後,她尖叫了一聲。
「啊」
三人默契的捂著耳朵。
「我竟然倒在地上睡著了!我的心理學還沒看完呢!」
在三人準備松開手的時候,蔡雅又尖叫了一聲。
「啊」
「好啦,好啦,我們給你帶了你最愛的雞扒飯,還有芒果冰哦羅丹試圖轉移蔡雅的注意,蕭芯與徐澗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蔡雅從地上拉起來,盡管她只有九十斤的體重。
「快吃飯吧,親愛的蕭芯安慰著。
「對呀,飯要趁熱,芒果冰要趁冷。大不了我們今晚陪你看完通宵
看著仗義的徐澗,蔡雅一臉感動。
「一言為定!」
羅丹借尿遁走了,蕭芯則被蔡雅抓住並且顫抖的打著指模。
「我拿什麼拯救你?我的黑眼圈」
蔡雅無視蕭芯的吶喊,胃口極好的扒著雞扒飯。
「額,一個月沒有吃了,真好吃!」
大二的最後一個學期,每個學期的最後一個學期,那些逍遙了大半學期的人都會叫苦連天,然後是忙得人仰馬翻。而蔡雅很不榮幸的參與到他們的行軍時,她終于深重的體會到了那種灰色心情。
掛科,是大學里最痛苦的事。桐言大學,雖然不是國內一流的學府。但它也是百大名校,所以它刻薄的只設了一次補考機會。如果補考不過意味著畢業清考,而如果連那悲催的畢業清考都沒有過的話,那麼只能說他只是在桐言里混跡了四年。「得不到桐言認可的孩子不是好孩子」這句話是顏教授的變態語錄。最後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拿不到畢業證。
考試鈴聲在蔡雅的耳朵里恐怖響起,驚嚇了她身上了每一處毛細血管。她開始懷疑,桌面只擺了一包紙巾夠不夠抹汗?
在第一天最後一場考試結束後,蔡雅頹廢的走出了考場,臉色慘淡。仿佛是一只斗敗的公雞,額母雞。
電話在人群喧囂中響起,是「一閃一閃亮晶晶」的童謠。看了看來電顯示。蔡雅像打了雞血似的振奮起來。
「嘿,莎莎
「雅雅,今天考試咯。之前一個星期都沒敢打擾你,怎麼樣?試卷上的題有復習到嗎?」
「哈哈,放心啦莎莎。我蔡雅可一直都是抓題的高手,你不記得我高中時候的輝煌事跡啦?」
「呵呵,當然記得。有蔡雅在,考試沒煩惱。那會你還被我們班上的同學封為‘抓題聖手’呢
回憶起高中,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時莎莎還沒遇見江濤。她們經常一切描繪大學生活的美好,還有少女心中向往的純美愛情。如今,莎莎的美好破滅了;而她對「愛情」那兩個字躊躇懷疑。
「哈哈,所以呀!莎莎你就不用擔心啦。倒是你,明年得回來繼續修學分。你也可別把功課落下哦。對了,飯飯乖嗎?」
飯飯是範莎莎的兒子,也是蔡雅的干兒子。飯飯是蔡雅與範莎莎一道取的小名。
「呵呵,還好啦,小孩子難免哭鬧。對了,雅雅,我跟我爸媽他們說了
範莎莎那頭的聲音突然有些低沉,蔡雅已經走到安靜區域。
「叔叔阿姨怎麼說?」
「他們說回來再說
「」
「不過你別擔心啦,飯飯都已經生出來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從小到大他們陪在我的身邊的時間就少。我懷孕到生孩子這麼久他們也都沒有回來過。多一個外孫,那是他們的福氣
蔡雅有些想哭,她知道莎莎是在硬撐。從她們相識,莎莎就一直表現得很堅強,那些都讓蔡雅感動和心疼。
「叔叔阿姨什麼時候回來?我過去陪你
「下周
「好,我考完試後過去。你要好好照顧飯飯照顧自己
「你也是,等你來我給你炖湯,這個月來都是你在給我張羅,是我回報你的時候了
「說什麼呢!」
蔡雅嗔著,眼楮濕濕的。掛了電話,蔡雅又飛快的跑回宿舍。因為明天早上的古代文學是她最頭痛的科目之一,她覺得自己都快成為戰斗機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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