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傍晚比冬日的稍長,但同樣黑得很快。******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桐言被籠罩在昏黃的路燈里,薄霧淺淺,像無數寫意的照片。最明亮的地方是學生寢室,今天是周六,教學樓里的人並不多。
不知不覺一待就是一個下午,蔡雅從圖書館出來,把上次借的書還了又借了幾本新書。她剛掏出手機,準備給蔡爸爸打個電話問蔡謙最近的情況。忽然進來了一條信息,是舒月韻的。撲面而來的陰謀味道讓蔡雅停頓了好一會,但最後還是打開了。
「如果你再不行動,那我就讓舒香把下面一條短信發給蔡謙,好自為之
舒月韻很快又傳來了一條短信,很長卻很傷人。蔡雅無法想象一個熱戀中的少年在收到這則短信會如何。她憤怒的撥通了舒月韻的電話。
「舒月韻,你夠了!``````」
蔡雅後邊的話被一聲笑音截斷,舒月韻沒有給她怒罵的機會。
「怎麼?敢作敢為的蔡雅竟然不敢去找宮紫晨?上次大鬧大四畢業照現場的氣勢哪里去了?我告訴你,就今天,你若不去,你弟弟自然會收到舒香發的那條信息。還有,你弟弟還有兩個月就考試了,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如果兩個月後宮紫晨沒有跟蘇冉菲分手,你就等著讓你爸安排你弟弟復讀多一年吧!」
「呵呵,舒月韻,你有夠惡毒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跟蔡謙說明一切!復讀多一年又如何?你別想得逞!」
「呵呵,蔡雅,你還真天真!」舒月韻足夠底氣的輕嘲讓蔡雅止住了掛電話的手。她繼續笑道︰「以你弟弟的痴情程度,你猜他會信你幾分?你又有幾分把握他會跟舒香分手?我告訴你,我竟然可以讓舒香去勾引蔡謙,也可以玩死他!你要不要讓他嘗嘗毒品的味道?還是來個英雄救美,英年早逝?我覺得這些都不錯。起碼,他不用知道實情。致死都能保留心底死得其所的想法。你覺得呢?」
舒月韻終于露出了猙獰的面孔,蔡雅一直覺得總有一天自己會見識到這個女人的丑陋。愛情可以讓人迷失方向,但她卻萬萬沒有想到,舒月韻竟然會因為它而不惜走到這個地步。蔡雅忽然感覺自己頭頂的上空出現了一只丑陋的魔鬼,它正伸著手不斷的拉扯著自己的頭發,力道不大卻讓她感到頭皮發麻。在這種森冷駭然里,蔡雅措手不及。一個女人能惡毒到這種程度那也算登峰造極。原來,她上一次來找自己只能算一個「見面禮」。這次,自己稍有反抗。她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惡毒展露無遺。听著舒月韻輕笑過後掛斷電話的「嘟嘟」聲,蔡雅扯著嗓子,無比憤怒,卻硬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喂,蔡謙。忙嗎?」
「啊?姐。不忙呀!就是有一大堆的試卷還沒有完成。怎麼啦?」
蔡雅為蔡謙的幽默勉強笑了幾聲。
「沒有啦,問問你最近怎麼樣了
「就那樣唄,姐,你到底怎麼啦?情緒不對啊!」
「沒有,哪有什麼啊!女生每個月都會有情緒低落的幾天嘛!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姐,你怎麼磨磨蹭蹭的,說呀!弟我還能不回答你嗎?」
「你有多喜歡舒香?」
「姐,呵呵,這個還用問嗎?真喜歡。我愛她!」
「好,那我知道了
「嘟嘟嘟嘟``````」
宮紫晨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蔡雅會不召而來,在他的印象里,他們的見面無不是偶遇或者自己去找她。她主動找自己的唯一一次,還是通過電話讓自己澄清他們不實的傳聞。宮紫晨站在門口怔了怔,他心里是驚喜的,但臉上還是挽出一貫的玩味表情。
「我還以為是哪位美女,竟然是蔡雅同學,真是稀客!」
蔡雅有些艱難的挽出了一個笑,憋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進來吧!」
蔡雅拘謹的坐在宮紫晨寢室里的雙人沙發上,眉眼低垂,上下嘴唇交纏過幾次,卻還是無法說出話來。宮紫晨遞給了她一瓶的橙汁,蔡雅記得,那是他常喝的那一個牌子的果汁。瓶身的的文字圖案很特別,容易讓人印象深刻。她揭開了蓋,以喝酒給自己壯膽的形式喝著手中飲料。宮紫晨看著有些驚訝,尤其是那細女敕的脖子不斷起伏,幾秒後,一罐飲料便空了。蔡雅抹了一把粉女敕的嘴唇,按照慣例,下一秒的動作該對面的男性性感肉軀。
「你很渴?還要再來一瓶嗎?」
蔡雅忽然拉住了起身的宮紫晨,連她都為自己的這個舉動駭到,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宮紫晨的手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眉眼低垂的蔡雅,此刻的她,有種說不出的沉默,而他的心竟然也跟著微微泛起了疼惜。蔡雅緩緩抬起頭來,用閃爍的雙眸凝望著宮紫晨。蔡雅是緊張的,也很懼怕。她對愛情向來懵懂,而他卻早經情場,諳熟情事。她怕宮紫晨會突然甩開自己的手,不自覺的越握越緊。卻不說話,只是看著那雙此刻沒有霧靄的眼楮。蔡雅的身軀輕顫,心亂如麻。罪惡感爬升到了她的頭頂,那仿佛是她的一個引領,這一刻,她竟然無法把持自己的心,她跟自己說,就算為那些被他拋棄過玩弄過的女生報仇吧!試一試。
「我``````」
盡管如此,蔡雅還是說不出話來。
「你要說什麼?」
宮紫晨是期待的,此刻,只要蔡雅說出一句哪怕是曖昧的話,他都會高興得像一個小孩子挖到滿箱糖果的寶藏般!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冷漠的心,只有蔡雅的溫暖能溶解。
「還是沒有什麼了,我先走了
宮紫晨臉色一變,像一份溫暖從他身體里流逝般。他迅速抓住了剛離開自己的那只小手,把欲逃離的蔡雅扯了回來。他想听她說沒有說出口的話,他盼望那是自己心中所想。蔡雅慌亂不已,像是一只誤入歧途的麋鹿,一雙杏仁般大的眼楮寫滿了無措,她看著宮紫晨深情而蹙的眉宇,漸漸淪陷。
「誰允許你突然闖進來又突然離開?我不準!」
宮紫晨溫熱的唇吻了上去,那像是是一個活塞,生生把她的心亂如麻堵得更深,蔡雅無法逃月兌,也不願逃月兌,任胸腔里的慌亂不斷發酵膨脹,犯罪感把她推去了懸崖,前面有萬丈深淵也有花海彩虹。她跟自己說,跳下去吧!她緊閉上雙目,熱烈的回應。宮紫晨半掀起彌彌漫著熾熱霧氣的眸,欣喜不已,再閉上時吻得更激狂。他把蔡雅拉進自己的懷里,霸道收攏,從來沒有嘗過如此美好的滋味。這樣的吻,遠比于過去幾年任何一場床戲更讓宮紫晨著迷。
蘑菇炖湯,小筍炒肉,胡蘿卜牛肉。寧泉把這三道菜的味道做得很入味三分,火候、刀工每一個細節都很注重。閔優優沒有想過還能和寧泉這樣安靜著吃一頓飯,而且還是寧泉親自下廚。她努力的把每一小碟菜都吃光,她跟自己說,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要出國了,一周後
閔優優的語音打破了片刻的寧靜,寧泉愣了好一會,他看著閔優優,思想斗爭了許久才說話。
「啊?去哪啊?」
「星河集團委派我去耶魯大學
「哦,挺好的一家音樂學院。去多久?」
閔優優搖了搖頭,嘴唇抿出一個不知是否是笑意的表情。
「不知道呢,也許一年,也許幾年
「那阿姨呢?」
「我會安頓好
寧泉沒有再說話,而是起身去酒櫃取了一瓶紅酒,那是前陣紫晨帶過來的,82年的拉菲,味道香醇。
「我們喝一杯吧!祝賀你可以繼續你的音樂夢想
閔優優低了低首,始終是苦澀。那本是她的路,也是她的夢想。但為生計勞碌奔波的人談夢想是何等奢侈,她不過是恰好被集團選中的幸運兒,其中的酸楚無法說起?閔優優不動聲色的插上蠟燭點燃。
「這個星星蛋糕,跟你七年前送給我的那個一樣,還記得嗎?」
「不一樣了,起碼,上面年齡已經不是17
「是啊!7年,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蠟燭已經點好了,快許願吧!」
並不是閔優優不願與寧泉談回憶,而是,有些東西注定無果,會的只是增加傷痛,那麼說它又有什麼意義呢?
寧泉湊近吹熄了那兩根分別是2和5阿拉伯數字的蠟燭,沒有一絲停頓。
「為什麼不許願?」
「許了那麼多年都沒有實現過,我已經不相信了
寧泉看著閔優優,一字一句。他的眼神,讓她的心缺了一個口,卻沒有一樣東西流出,只余酸澀不斷內涌。她受不了他的深情,承不起他七年的深愛。
「生日快樂!」
「不要走!」
在這七年里,閔優優都是扮演逃離的角色。而每一次,寧泉都只能默默的看著她離開。每一次,他都呆在原地,心如刀絞,始終找不到一個挽留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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