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和我倆說說是什麼情況了吧?」
當阿大見到文安安盯著自己額頭直瞧的時候,他這才想起頭上還腫著大包呢。
慌慌張張地用手捂住傷口,阿大低下頭急切地道︰「沒什麼,就像是老三和你們說的,除了那些我也不知道其他的了」
文安安撇開眾人,然後大步走到阿大的面前,一把拉下他的胳膊,沉聲道︰「我沒有問你那些人為什麼會听到消息,我問得是你額頭上的傷哪里來的」
「有什麼好問的,我只是剛才不小心磕了一下,男子漢的磕著踫著哪里就算是傷了」
阿大甩手用力掙月兌出文安安的束縛,然後表現出一副滿是不耐模樣回答著文安安的問題。
「要說謊話你也編的像樣點,‘磕到頭’虧你說的出口,阿大,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嘁,你也只不過比那三歲小孩大個一兩歲,臭丫頭,你還真拿自己當做大人了」
听著阿大滿是嘲諷的語氣,文安安心中那是一個噎得慌啊。
深吸兩口氣,文安安扭頭嚴肅的朝著身後喊著道︰「老二,你說說,剛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不得不說,文安安雖然氣歸氣,但腦子還是清醒的。她還能夠想到防著點阿大。
文安安面對著阿大,故意擋在他面前,然後遮住他與二三四五相對視線。
由于沒有接收到阿大使過來的眼色,在文安安問完這句話後,老二連停頓都沒有停頓,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話都講了出來。
「還不是因為你的事情,老大怕老三沒有把話傳到,所以又帶著我們過來看了一下,可誰知道這麼倒霉。居然讓我們踫到了那群來找你的人」
「老二,你哪那麼」
「你哪那麼多廢話」
見文安安怒瞪著大眼,沖他大聲叫喊的模樣。阿大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老二,你繼續說」
「……。哦,哦,然後,然後他們就問你們在哪里,後來老大沒說,就這樣被他們打了一頓」雖然文安安不是吼他,但老二還是覺得心跳的有些快。于是他也不像往常那樣羅里吧嗦的說一大堆。只是挑著重點講了出來。
「你們呢,你們有沒有沒受傷?」
「沒有沒有,我們當時沒敢進來,所以沒打我們」
「對對對」
听到其他人說沒有事情。文安安好歹是松了口氣。
就在她抬手想要查看一下阿大的傷勢時,誰知他卻像是被什麼嚇到了一般,雙手放在胸前,一副防備的模樣看向文安安︰「你,你想干什麼?」
阿大的這幅模樣倒是把文安安給逗笑了。就連心中剛剛的怒氣也隨之消散而去。
說實在的,文安安之所以生氣,並不是因為阿大對她說了那些嘲諷的話。
她之所以生氣,僅僅只是因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阿大還在哪里硬撐著。死活不願意和她說實話。
嘆了口氣後,文安安收起剛才滿身的凌厲,然後放緩了動作將他拉來了過來。
「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傷勢要不要緊,別弄得我跟老虎要吃人似地」
伸手撩開阿大頭上的碎發,見他額頭上的那個包只是腫了些,倒沒有什麼大礙,文安安才將那顆懸著的心落下來。
「既然沒有事,你就被扒著他的頭不放了」
身邊突然響起楚凡的聲音,卻是把文安安給嚇了一大跳,由于驚嚇,原本扶著阿達額頭的手,也下意識地松了開來。
「楚凡,你走路難道都沒有聲音的?」
見文安安終于放了手,阿大立馬退後了兩步,然後有些扭捏的招呼著二三四五︰「你們都別在哪里傻站著了,快點過來,過來」
說著自己也不再顧及別人,一**坐在了稻草上。
瞧著一二三四五圍坐著火堆旁邊,文安安狠狠地瞪了下楚凡,然後也隨著他們坐在了地上。
盯著 里啪啦的火星瞧了半天,文安安才抬起頭看向眾人,輕聲道︰「明天那些人還會來嗎?」
「當然會了,那些人和我們說了,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你找出來的」
「是的,是的,安安,要我說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地步,你也別管什麼賭約不賭約的了,反正以現在這種情況看,你是徹底的輸定了,所以我勸你呀,還是趕緊的離」
「老二,你天天哪里來的這麼多廢話啊,不說話你能死是不」
「奇怪?」
文安安的這聲‘奇怪’徹底打斷了阿大的話。
望著扭頭看向她的幾雙眼楮,文安安清了清嗓子分析起來︰「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有什麼的奇怪的?」
「是啊,安安,你別每次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的」
听到老二這句抱怨,文安安剛想張嘴辯駁一下,話頭就被坐在他身邊的楚凡劫了過去。
「那天我們去給姓周的財主下套,雖然事情做的說不上天衣無縫,但是也並沒有讓很多人知道啊」
听到楚凡的解釋,一二三四五也有些明白過來了。
就連他們散布文安安撿到金子的消息,也僅僅只是和幾個特定的人說起,並沒有大肆宣揚,可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種境況呢。
「而且,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如果真的是我們不小心走漏了風聲,那麼應該當天或是在第二天的時候,這些消息就應該在鎮子上傳開了呀,可為什麼那兩天鎮子上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是啊?」
「對啊,這個消息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反正今天早上我和二三四五去鎮子上的時候,就已經傳開了」
「除非有人在後面指使」
「除非有人在後面操控」
當文安安和楚凡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個結論後,兩人都有些驚奇的看著對方。
相比于文安安和楚凡的驚奇,一二三四五更多的是好奇。見到他們兩人說完這些話。都停頓下來,幾個人都嚷嚷著追問道。
「是誰在操控?說啊,安安。說來听听」
「就是,楚凡。你也說說」
……
听著耳邊的吵嚷聲,文安安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然後猶豫著道︰「雖然不敢肯定,但我覺得應該是那個周財主」
說完,文安安還看了一眼楚凡,當見他朝自己點點頭的時候,她這才對自己的猜測又多了七八分的肯定。
但與文安安的又多了些的自信相比。一二三四五卻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臭丫頭,被打到額頭的人是我啊,怎麼你的腦袋卻先壞掉了。周財主?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
「是啊。安安,老大說的沒錯。你前幾天不是還說嗎,那個周財主是什麼奴,啊,對了。守財奴,說他那麼愛錢,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肯定會來找你的。」
「對啊,別說是守財奴了。就是平常人也不會隨便把發財的門路告訴別人啊。安安,你是不是想錯了」
「安安,你再想想別的,肯定有什麼地方咱們沒想到,怎麼可能是周財主啊,我覺得這次真的是你弄錯了」
「對,對,對啊啊,安,安,安安,像」
「你就別說話了」
望著老五委屈的低著頭,文安安微微的笑笑道︰「其實我也不是十分的肯定,不過我倒是有個好辦法,或許能夠將那個躲在幕後的人給引出來,就算引不出來,也應該能先把眼前的困境給解決了」
「什麼辦法?」
見一二三四五都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文安安無奈的搖搖頭道︰「這次我可不能保證一定成功,而且也需要你們的幫忙」
「沒關系,沒關系,臭丫頭,你先說來听听,只要是我們能夠辦到的,一定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辦,是不是啊,二三四五」
「嗯」
「嗯」
「嗯」
「……嗯」
如果說前幾日他們還只是為了打賭的緣故幫忙,那麼對于此刻的一二三四五來說,他們卻是真的想要參與到每個步驟中去了。
此刻的他們,是如此的好奇,好奇的想要看看,這兩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這件事情上到底還能夠走多遠。
既然一二三四五都這麼答應了,文安安也不再有所保留,將自己心中所想的都攤開了與他們說。
就這樣,幾個孩子圍著火堆一直商討到深夜。
第二天中午。鎮子上就有了這樣一個傳言。
據說,有個乞丐去山上挖野菜的時候,因為挖的累了,就在山上那座已經快要荒廢了的尼姑庵旁邊听了下來。
正在他休息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個老婦人,走著走著,一個不小心就摔倒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出于好心,那個乞丐就扶了那位老婦人一把。
在乞丐將老婦人扶起以後,老婦人為了感謝他的善心,于是告訴他,在尼姑庵前的那顆大樹下,埋著些金豆子,算是作為他的答謝。
並且老婦人還不停的告誡著他,拿到金豆子以後,一定要為尼姑庵里的人做些好事情,這樣種善因才能得善果,自己將來才會有好報。
乞丐本來是順著老婦人的話往前面張望呢,可當他再一轉頭的時候,卻沒有了老婦人的影子。
這個消息一傳開,鎮子像是炸開了鍋一樣。
剛開始有好些人說是那是菩薩顯靈,但是故事到後來越穿越離譜,最後竟然有人說,有神仙下凡到了那個尼姑庵。
到後來,那座原本都已經快要荒廢的尼姑庵,卻變成了香火鼎盛的廟宇,甚至連朝廷的人都來參拜,不過這些都只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