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澤將文安安按著坐下後,就與文安澤遞了個眼se。
然後才轉身接過聶常福遞過來的藍布包︰「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也就不再客氣了,謝謝聶叔啊」
「和俺客氣個啥,趕緊讓丫頭吃吧」
朝聶常福點了點頭,文安澤笑著將藍布包打了開來。
可是當他揭開布包的最後一角時,文安安卻看見,文安澤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臉上慢慢地‘龜裂’開來。
站在旁邊的文安昊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家大哥的不妥,于是疑huo的伸頭往布包里望了望。
「哥,你,你不會真的讓安安吃這個吧」
瞧著文安昊一臉嫌棄的模樣,文安安好奇的站起來,趁兩人怔愣的時候,伸手從布包里拿過一個餅。
餅子入手的第一個感覺是硬,第二感覺就是黑。
餅子大概有她一個大小,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出是用什麼東西做的。
抬手掂量了兩下,文安安覺得,以後出門的時候,可以將它帶上。即好攜帶,硬度又強,真是打架鬧事必備之品啊。
在這一刻,文安安心底甚至出現一種想法,也許聶常福並不是出于好心才將餅子讓給她的,而是因為他自己不想吃,才順手給了他們。
這個姑且稱之為餅的東西,即使在他們家最困難的時候,也從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
見文安安他們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聶常福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在身上拽下個水袋,遞到文安安面前︰「你瞧俺的腦子,這餅子稍微有些硬,你得就著水吃。」
僵硬的接過聶常福遞過來的水袋,文安安結結巴巴的問道︰「這,這餅子是用什麼做的」
「呃,具體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用什麼野菜葉子做的吧」
「剛才听你說,是花錢買的?」
望著文安昊一臉見到鬼的表情,聶常福一副理所應當的點點頭︰「是啊,一個銅板一個」
「一個銅板一個!!!!!!!」
一個銅板已經可以買個白面饅頭了。
這貨得傻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
听到文安安和文安昊兩人的驚呼,聶常福這次倒不似先前那般,反而是從文安安他們異樣的眼光中看出了疑huo。
不好意思的撓頭,聶常福居然呵呵的傻笑起來︰「嘿嘿,這是我從鄰居家買來的,他們家比較困難,所以」
後面的話,雖然聶常福沒有說出來,不過就是用腳也能想出來了。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那大叔您真的是個好人」
「什麼好人不好人的,鄰里之間不就應該相互幫一下」
「是啊,是啊」
低頭看了下手中的餅子,文安澤假裝不好意思的對聶常福道︰「聶大叔,這個餅,能不能,呃,能不能全給了我們,你看,我還有兩個弟弟也是」
當听到文安澤的話後,不只是文安安,就連文安昊都偷偷的在後面拽了拽大哥的衣擺。
伸手狠狠地打掉背後的手,文安澤一臉感ji的沖著聶常福鞠了個躬︰「那真是謝謝大叔你了。」
「等會兒這些你都得吃下去」
低聲在文安澤耳邊快速說了這一句後,文安昊也不管大哥的反應,趕忙上前一步︰「聶大叔,那個,我妹妹這兩天還受了涼,本想著帶她去看個郎中,可是」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文安安真要給文安昊拍手叫好,順便點個贊。
瞧瞧人家那一低頭的‘羞澀’,听听人家那話中略微帶著點顫音的尷尬。
不可不說是唱念俱佳,若是可以,她都想給自家二哥頒個獎小金人獎了。
可問題是,他們兩個蔫壞蔫壞的,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從聶常福打著補丁的衣服上也能看出,他的生活條件也不是很寬松,現在自己再向他要錢的話,是不是就有些太過分了。
伸手拽了拽文安澤、文安昊的衣擺,在文安安剛想要說話的時候,卻被聶常福的聲音給打斷了。
「還是看病要緊,吶,我今天賣柴剛得了些銅板,你們拿去吧」
說著,聶常遠從懷里掏出一把銅板,也不數,就直接塞到了文安昊的手里。
「聶叔,這,這怎麼好意思呢。這樣吧,等到我帶安安看完病以後,就想辦法把錢還給你」
「還什麼還,你們幾個女圭女圭能干什麼,拿著吧」
「那可不行,這錢可是一定要還的。這樣吧,聶叔,我們明天還來這里找您,一來把看病剩下的錢還給您,二來,我們也可以跟著你在縣里找些活干」
「……也行,你們這幾個女圭女圭在這里也不好混,有我照應著還好些」
最後,在文安澤、文安昊的巧言花語中,他們與聶常福約好,明天在現在這個地方相見。
望著聶常福遠去的聲音,文安安皺著眉頭問向兩個一臉得意的哥哥︰「你們剛才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人家明明好心幫咱們,你們還要他的錢」
將手中的銅板放入荷包里,文安昊在妹妹身前蹲,示意她爬到自己背上來︰「先上來,然後我再給你解釋」
扭頭看了看向她點點頭的文安澤,文安安只好不情願的趴在文安昊的背上。
輕松的站起身,文安昊一邊往前走,一邊向妹妹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問他要錢呢,一來,測試測試他是不是真像表現的那麼樂于助人。二來,咱們這不就找到再和他見面的理由了」
「樂于助人,我看他是腦袋里少根筋。又不認識咱們,就白白把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全都送給咱。要是他媳fu知道了,還得氣瘋掉。」
「估計他還沒有老婆」
「你怎麼知道?」
听到楚凡這突如其來回答,文安安驚奇的低頭問向他。
「……感覺」
楚凡這‘感覺’兩個字,倒是把文安安給噎說不出話來。
見文安安一臉不尷不尬的表情,文安澤用手肘撞了下楚凡,然後向她解釋起來︰「你看他的衣著,雖然還算干淨,但縫補的針腳卻是歪扭七八。而且,你看他的衣服大小,緊緊繃繃的,若是家里真有個媳fu,能穿成那樣」
就算再不願意,文安安也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家的兩個哥哥,小小年紀就都精成這樣,長大以後那還不真得跟給狐狸似地。
在文安澤、文安昊兩人的背上來回倒騰的幾回,他們才堪堪回到了文家。
等到一回到家,文安澤就他們就將從縣里打听的消息,以及遇到聶常福的事情,都與文清岸說了一遍。
「听你們這麼說,這個聶常福人確實不錯,是個可以與之來往的人」
「恩,給我們錢的時候,連眼楮都不帶眨的」
從座位上坐起來,文清岸推了推幾個孩子︰「這些天你們還是多與聶常福接觸接觸,若是確實可信,就把他拉到咱們這邊。行了,這件事就到這里,咱們先去吃飯」
吃完飯,收拾完以後,一家子人也都早早的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文安澤四個人匆匆的吃過早飯,就奔著昨天的地方等待聶常福的到來。
大概等了兩三個時辰,就看到聶常福扛著幾大捆柴火從遠處走來。
「聶叔,聶叔」
快速跑到聶常遠的面前,文安澤伸手就要接過聶常遠背上的柴火。
不過卻被聶常遠閃了過去︰「就你那小身板,就不用幫我了。你們在這等會兒,我先把這幾捆柴火賣掉,就來找你們」
「聶叔,我們跟你們」
「我們擱著等著你」
「行行,你們先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等到聶常福走遠了,文安安鄒著眉頭的望向文安昊︰「二哥,為什麼不能跟著聶叔一起去」
「你忘了,這縣城里有好多是彪子的人,要是讓他們看見了,這事情不就lu餡了」
听到文安澤這樣說,文安安才恍然的點點頭。
幸虧身邊的這兩個人精留了個心眼,要不然還真是壞了大事。
「那,那接下來怎麼辦」
「跟他會回家」
「跟他會回家」rs!。